謝母目光如箭地冷冷瞥了謝懷遠一眼,沉聲道:“我還沒老糊塗呢,你就想糊弄我,兇手就在這兒呢,朱嬤嬤,你上前去親自問問她為何要害我孫兒。如果我沒記錯,她的身契和老子孃的身契都在咱們謝府吧,她若是敢不說實話,後果讓她自已承擔!”

這帶著赤裸裸威脅的話一出,地上原本趴伏著的沁兒立即撐著身子往老夫人腳下爬了兩步,激動地道:“老夫人,都是奴婢糊塗,請不要責怪奴婢的爹孃!我招,我都招,是五姨娘指使我去害三公子的!是她指使奴婢的!”

謝老夫人看也不看一旁的君蘭一眼,只淡淡地瞥向謝懷禮,緩緩道:“真相就是這麼簡單,有人認不清自已的身份,仗著肚子裡懷著咱謝家的種,便生出了不該有的野心,這都是你慣的!你說,該怎麼辦,我就坐在這兒,想親自聽聽!”

謝懷遠臉色很沉,他沉默著沒有答話,這時,院門處有一個人不顧阻攔地往裡闖,被高護院帶來的人攔著後,便大聲叫喊道:“老夫人,奴婢有要事稟告!”

謝懷遠聽這聲音,頓時蹙緊了眉頭。

不是讓人看著她了嗎?怎麼反而讓她跑這兒大喊大叫起來了!

謝老夫人道:“誰在吵鬧?朱嬤嬤,你去將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朱嬤嬤便領進一個人來。

一直表現得很平靜的君蘭見到此人,微微蹙了蹙眉,出聲喊她:“留芸,你這是做什麼?”

留芸衝著老夫人和謝懷遠行過禮後,這才將目光轉向五姨娘,滿臉哀切地道:“五姨娘,對不起,奴婢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你在背地裡害人,這才不得已站了出來。您深得老爺寵愛,實在不該如此糊塗!”

君蘭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留芸看向老夫人,一臉猶豫掙扎的模樣,像是十分糾結,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對著老夫人就磕下去:“老夫人,奴婢實話實說,還請您聽完後念在五姨娘身懷有孕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謝老夫人道:“你且說來聽聽。”

於是,留芸娓娓道來,將自已如何發現扶桑鬼鬼祟祟出府,又如何無意間聽見兩人對話,收拾屋子時不小心發現那桐人之事一一道來,聽得老夫人大動肝火。

她顫著聲音問:“你此言當真?”

留芸含淚道:“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欺瞞老夫人和老爺,老夫人若是不信,適才奴婢稟明老爺後,老爺已經帶人搜查了院子,如今證據,就在老爺手上。”

謝老夫人看向謝懷遠,厲聲道:“證據呢,還不拿來給我看看!”

謝懷遠卻淡淡道:“母親,先不急著看證據,此事牽涉到另一個丫鬟,還需將人叫來當面對質。”

謝老夫人道:“證據都有了,還有對質的必要嗎?”

謝懷遠道:“兒子認為很有必要。”

話落,便讓高護院去西廂的下人房將扶桑帶來。

高護院一聽到扶桑的名字就覺頭皮發緊,怎麼又是這個丫頭?還真挺會惹事的!

扶桑被帶了進來,見院子裡這個陣仗,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只是乖巧地向幾位主子行禮。

見人被帶了上來,留芸立即抬手指著扶桑道:“老夫人,那日奴婢是親耳聽到五姨娘交待她,讓她藉著治傷的名義出了一趟府,還拿了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進府。”

扶桑瞥了留芸一眼,頗為驚訝地抬起頭匆匆看了老夫人一眼,又頓覺失禮,趕緊低下頭,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她慌亂地道:“老夫人,冤枉啊!那日奴婢燙傷了手,可惜府中的李大夫被請去了三公子的院子,五姨娘心疼奴婢獨自忍著疼,便讓奴婢自行出府去醫館包紮傷口。奴婢後來是出了城,可是奴婢是去普濟寺拿五姑娘的簪子,並不是留芸姐姐說的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啊!”

留芸道:“你胡說,我分明親耳聽見姨娘吩咐你小心些,還說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敢問,若只是去取個簪子,需要說這樣的話嗎?”

扶桑蹙眉道:“只姐姐一人聽見,可還有別的人聽見?怎麼就不能是姐姐在說謊呢!”

留芸氣憤地道:“多說無益,證據如今就在老爺手上呢。我親眼見到你交給姨娘那盒子,裡面是一個桐木小人,小人的身上扎滿了釘子,小人背後還貼著二夫人的生辰八字!”

扶桑低著頭,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不斷滾落,在燈光算不得明亮的院子,那嬌小的身軀,顫抖的肩膀,更是顯得可憐無助。

她哽咽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留芸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但奴婢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奴婢來玲瓏閣才多久,還是第一次出府呢,哪裡就能那麼快去找到留芸姐姐說的那些髒東西……”

扶桑語聲委委屈屈的,卻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謝懷遠眸光一動,心頭也升起了懷疑。

留芸冷笑一聲,反駁道:“當然是五姨娘提前安排好了,只是讓你去取而已!之前姨娘可是讓蘇嬤嬤去過一趟普濟寺,就是因為你剛來不引人矚目,派你去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此話一落,院子裡更靜了,謝老夫人和謝懷遠都只是冷冷地看著留芸不說話。

留芸一愣,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她被扶桑一激,竟然說錯了話。

如今她一開口就將五姨娘扯進來,反而顯得過於急切和刻意。

只聽君蘭在一旁幽幽地嘆息一聲,道:“留芸,我派蘇嬤嬤去普濟寺是知會過老爺的,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揹著老爺,讓蘇嬤嬤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蘇嬤嬤趕緊站了出來,面無表情地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送了一對五姑娘的簪子去普濟寺請住持開光,如果這算見不得人的事,那普濟寺的百年清譽還不得被你一句話就給毀了?”

蘇嬤嬤淡淡地勾了勾唇,不冷不熱地瞥了留芸一眼。

留芸面色一僵,她敏銳地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兒,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又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還是謝懷遠覺得實在荒謬,看不慣她這急切想要攀誣別人的醜陋姿態,聲音低沉又緩慢地道:“大概你讀書少,不知道這厭勝之術雖由來已久,但一般只在方士之間流傳。”

“你說五姨娘指使扶桑去普濟寺——一個香火鼎盛的佛寺,拿了方士用的厭勝的木偶回來,你不覺得荒謬嗎?”

連教別都弄錯了,可不是荒謬至極嗎?

此話一出,留芸臉色一白,她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唇,呢喃道:“可我分明看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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