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扶桑迎來了被人孤立的日子。

原本前些天還悄悄和她說話的湘兒潭兒都不敢搭理她,扶桑自然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沒人搭理,留芸也不讓她接觸五姑娘,扶桑倒是難得地清閒,沒事的時候,便自已找事情做,掃地、擦灰,見著什麼做什麼,將西廂收拾得一塵不染。

但其實要說起帶孩子,扶桑的經驗一點也不比留芸少。

上一世她雖然沒能生下一個孩子,可王斌的後院裡女人何其多,孩子也有好幾個,她整日裡和那些姨娘侍妾處在一起,幫著她們帶帶孩子,哄哄孩子也是時常有的事。

而這些姨娘,來自天南海北,她還從這些人身上學會了不少東西。

比如說一些簡單的戲法、簡單的醫理、梳頭按摩的本事、侍弄花草的方法等等。

雖然有的東西看起來上不得檯面,但只要扶桑覺得有用,便總會去向她們討教,而相處久了,那些姨娘也樂意教她一些。

以前她覺得,人與人相處,真誠為上,至少這招在王斌後院便是適用的,那些姨娘都不是壞人,她們也只是身世可憐的女子罷了。

但是在這謝府主院,扶桑覺得這招又不那麼合適,至少對待與她有利益衝突的留芸,這招就不管用。

因此,被孤立幾日後,扶桑有些洩氣,但沒想到,轉機來得這樣快。

這一天,她回到自已的屋子,見潭兒正在補眠,她不好打擾,又想起蘇嬤嬤曾說過,之前縫製的艾草娃娃姑娘很喜歡,便決定動手再做一個差不多的。

扶桑拿出針線,在窗前安靜地縫製起布娃娃來,這次她沒有往裡面塞艾草,而是塞了一些新鮮的棉花。

娃娃做得胖鼓鼓的,模樣又可愛,抱起來軟乎乎的,她相信五姑娘會喜歡。

這一動手,便耽誤了半日的功夫。

待到了天擦黑,五姑娘在五姨娘那兒吃了晚膳才被湘兒抱回來。

謝清容已經睡著了,扶桑上去看了一眼,怕留芸回來撞見她接近五姑娘,湘兒又要無辜被罵,遂悄悄地將布娃娃放到謝清容枕邊就退了出去。

當夜是湘兒守夜,但她累了一整天,白日裡五姑娘又鬧騰,所以守在一邊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她聽見五姑娘哭鬧,醒來時發現謝清容臉蛋潮紅,嘴唇紅中帶點紫,雙眼緊閉著,哭聲細弱。

她一摸她的額頭,才發覺謝清容竟然突然發起高熱來。

湘兒嚇壞了,立即大聲喊道:“留芸姐姐快來,姑娘病了!”喊了之後她才想起,今日是留芸母親生辰,她向姨娘告了一夜的假回家去住了,走之前還特意交待她,一定不要讓扶桑接近五姑娘。

這下湘兒有些慌了,如今深更半夜的,姑娘病了,她就只得驚動五姨娘了。

而住在後面下人房的扶桑已經聽見動靜披衣起來了,她走到門外,輕喚了一聲:“湘兒姐姐,怎麼了?我適才聽見你似乎在叫人?”

湘兒趕緊前來開門將扶桑迎了進去,道:“姑娘突發高熱,留芸姐姐又不在,這可怎麼辦?要不然我去稟報五姨娘!”

扶桑拉住她的手,道:“湘兒姐姐先別慌,你先去將潭兒姐姐叫起來,你們一人趕緊去廚房燒熱水,一人去稟報蘇嬤嬤。我記得外院有一位大夫,是專為姨娘備著的,讓蘇嬤嬤去請會方便些。”

湘兒聞言,心裡的慌亂頓時少了一些,至少不像無頭蒼蠅一般亂轉,她立即出門去叫醒潭兒。

見湘兒出去了,扶桑伸手探了探五姑娘的額頭,發現燙得驚人。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忙上前去將小姑娘的衣衫鬆開了一些,又去倒了點水給小姑娘喝下。

潭兒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端了熱水進來,兩人先絞了溼帕子,替謝清容擦拭額頭、頸部、手腳心和腋窩等處散熱。

不一會兒,整個院子的燈都亮了,連五姨娘也被驚動了,她趕緊起身,由留蕊攙扶著,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扶桑怕五姨娘著急,遂稟報道:“姨娘寬心,潭兒姐姐一直在替姑娘擦拭散熱,湘兒姐姐也去請蘇嬤嬤去前院請大夫了,相信大夫很快就會來。”

一直在忙活的潭兒聞言,忍不住回頭看了扶桑一眼。

因為從頭到尾,安排一應事情的都是扶桑,幫著姑娘擦拭身體的也有她,但是她卻一句沒提,將功勞都讓給了她和湘兒。

潭兒只是老實,又不是真傻,她想,若是留芸在這兒的話,哪裡還有她和湘兒表功的份兒,而這個扶桑不同,她是個實心眼的丫頭,讓人討厭不起來。

扶桑卻並不知道,自已小小的一個舉動,就在潭兒那裡拉了一波好感,因為她此時是真心實意在替五姑娘擔憂。

在這個年代,小孩發高熱,若不及時退熱的話,是很可能會要命的,她還曾見過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因為發燒而變得痴痴傻傻,所以,發高熱對孩子來說是極其兇險的事情,她自然不會有心在這個時候算計什麼。

還好,大夫很快就被請進來了,與大夫一同來的居然還有謝府老爺,謝懷遠。

謝懷遠因為生意場上的事情時常不在府中,因此上一世,扶桑也只遠遠見過他一兩次。

但他剛一踏進門,扶桑便認出來了。只見他身材高大,雖然年過四十,但雙目有神,留了一把好看的鬍子,身材也不像其他商戶富貴人家那般發福臃腫,而是不胖不瘦,骨肉均勻,行為舉止上,也頗有儒雅之風。

五姨娘一見到謝懷遠,便眼眶一紅,嬌柔地依偎了過去,輕輕地道了一聲:“夫君,你來了。”

謝懷遠拍了拍五姨娘的肩膀,輕攬著她的身子,兩人站在床尾,一臉擔憂地看著大夫替謝清容把脈。

片刻後,大夫收回了手,輕聲道:“老爺和姨娘請放心,五姑娘是風熱外襲、肺氣失和導致的高熱。如今姑娘高熱不解,表衛鬱閉,老夫先開一些清熱解表的藥物給姑娘服下,只是在今夜,床榻邊要留人,一直用溫水替姑娘擦拭額頭、頸部和手腳心等部位散熱,務必讓高熱退下來才好。”

聽了大夫的話,潭兒道:“老爺、姨娘請放心,我們一直有在替姑娘擦拭。”

大夫下去寫藥方拿藥去了,五姨娘在一旁接過了潭兒手上的帕子親自替謝清容擦拭,謝懷遠道:“你身子重,讓丫鬟們做就好。”

說著話,他垂眸看了一圈,發現屋子裡只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於是問道:“我記得清兒一直是留芸在照顧,姑娘都病了,怎麼沒見著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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