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辛夷詫異地盯著來興,她害怕地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要讓我同你私奔?”

月色下,辛夷的臉蒼白而脆弱,來興這句話一出,就如洪水過境,將見面的喜悅和動情瞬間給衝得支離破碎。

從古至今,“私奔”都是極為可恥的事情,即使淪落到當家妓的地步,辛夷也是絕不想與人私奔的。

她想要愛情,但想要的是被世俗所接受的愛情。

來興察覺到辛夷的情緒變化,他心中愈發焦急。

“辛夷,不私奔我們兩個就永遠都不可能!”來興有些激動地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等到老夫人的壽宴,你就要被送人。辛夷,我忍受不了失去你,你明白嗎?”

辛夷搖了搖頭,和來興拉開了距離,她一臉堅決地道:“我就是知道,所以今日才來冒險見你最後一面,從今以後,我們便斷了吧!我是不可能跟你私奔的!”

聽到她堅定的聲音,來興神色痛苦,他雙眼含淚地凝視著辛夷,問:“你真要對我這般絕情嗎?你明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辛夷也落下淚來,她看著來興,隱忍而又堅決地道:“可你明明也知道,我們不可能的!我是謝府買進來,花了那麼多銀子培養的舞姬,我的使命便是被謝家老爺送到某些人的床上去。”

“那你甘心嗎?反正我不甘心,辛夷,我想娶你,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說著,來興激動地將辛夷摟進了懷裡。

辛夷沒有掙扎,她伏在來興胸膛,低低地啜泣。

她又何嘗不想與相愛之人白頭偕老,可是命運不允許,手眼通天的謝家也不允許!

辛夷醒過神來,強迫自已離開讓她眷戀的懷抱,道:“時候不早了,既然話已經說清楚,我就先走了。”

然而,她的手卻被來興緊緊握住:“你不信我嗎?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什麼都不用帶,跟我走便好!”

辛夷狠狠地摔開來興的手,蹙眉道:“你怎麼還不明白,這昌平府有多大?而謝家在這兒又是什麼樣的人家?只怕我們還沒逃出昌平,就會被抓回來打死!來興,我承認我對你動了真心,可是我不想與你做一對亡命鴛鴦,什麼都沒有活著好,你明白嗎?”

辛夷嘴上說的絕情,其實內心在滴血。她知道,就算她真的逃跑被抓了回來,謝府看在培養她花了那麼多銀子的份上,大概也不會真的打死她,他們要打死的,只會是來興。

所以她不想讓來興送命。

可來興不懂,也許是懂但不在乎,他搖頭道:“就算是死,我也想同你在一起,辛夷,跟我走吧。”

見他還在堅持,辛夷便狠心道:“來興,你我同是賤籍,就算逃離了謝府,你一沒田地可耕,二不能行商做買賣,請問以後你要拿什麼養活我?你要讓我跟著你風餐露宿、餓死街頭嗎?”

來興趕緊解釋:“不是的,我存了些銀錢,在老家鄉下還有叔父留下的兩間房,我們……”

“哦?你的銀子夠我們花一輩子嗎?還是你要讓我同你一起坐吃山空、擔驚受怕地過一輩子?”

來興沉默了,關於未來,他確實不敢保證,但他目前已經儘自已最大的努力了。

見他終於不再反駁,還一臉遭受打擊的自責模樣,辛夷內心更加痛苦,她知道,她這麼說傷到了這個男人的自尊,但為了活命,讓所有人都好好活著,她必須這麼做。

她道:“在謝府,我將來即使被送給人做妾,也是在大戶人家後院裡,就算不能得寵,至少吃喝不愁。而來興你,給不了我要的生活。你一沒錢二沒本事,說不定當以後情愛淡了,你還會嫌我拖累了你,那時候,你讓我如何自處?”

來興淚流滿面,他心如刀割,滿眼不可置信:“辛夷,我在你眼裡便是這樣的人嗎?就這般不可託付嗎?”

……

在兩人說話拉扯之時,躲在岔路口陰影下的扶桑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

她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就怕突然有人闖入,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辛夷前後腳出門的時候,危機就已經存在了。

事情是這樣的。

鳳竹在宴席上剛喝了一杯冷酒,就覺小腹有些不舒服,算算日子,差不多該來月信了,她怕萬一弄髒衣裙出醜,便叫上了茉莉陪她一起回屋去一趟。

茉莉本來不太情願,但又不好推脫,於是兩人相攜回了後院。

剛跨進院門,就見扶桑的身影在遠處轉過一個彎就不見了。

鳳竹問:“那是扶桑嗎?”

茉莉點了點頭:“是有些像。”

兩人回屋一看,屋子裡空空如也,扶桑和辛夷皆不在。

鳳竹狐疑地道:“這兩人,既不去吃酒,也不在屋子裡好好待著養傷,這是去哪兒了?”

茉莉眼珠一轉,意有所指地道:“看她們去的那個方向,要麼是雜事房那邊,要麼是泓園,總之這麼晚了,能去做的,自然是見不得人的事。”

鳳竹一聽便來了興致,立即就要拉著茉莉跟出門:“走,我們跟去看看。”

茉莉不想去,她“唉喲”一聲,捂著肚子道:“我內急,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關鍵時刻你便不中用!”鳳竹瞪了她一眼。

茉莉眸光一閃,心頭頓時升起了一個主意,她笑著討好道:“誰說我不中用,那邊黑,我給姐姐拿點防身的東西,說不定能用得著……”

……

一刻鐘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扶桑心內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而辛夷和來興拉拉扯扯,似乎還在就什麼事爭執不休。

扶桑等不及了,她正要走上前去催促兩人離開,就覺脖子一緊,有一隻胳膊從後面箍住了她,緊接著,一張帶著異香的帕子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四周太黑,事情又發生得太突然,她不小心吸入了一口,反應過來後,她立即屏住了呼吸,假裝暈倒。

果然,身後的人見她狀似暈了過去,便拿開了那塊帕子,將她往一邊的草叢中拖。

扶桑可以感覺到,來人的身量比她要高上一些,但對方應該是個女子,因為她靠著她時,感覺到了她胸前的柔軟。

要害她的女子?這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不少。

扶桑的心安定了一些,依舊閉著眼睛裝暈。

終於,她感覺自已被放平在了地上,接著,那人大口地喘息了一會兒,便蹲下身來,靠近了她一些。

此時,扶桑終於聞到了對方身上有些熟悉的香味,她幾乎立即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鳳竹。

鳳竹剛才見扶桑一個人站在黑暗處東張西望,原本想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摸了摸袖子裡茉莉給她的防身的東西,她又突然改了主意。

這扶桑討厭得很,不僅害得她無故失身於王斌那個登徒子,還害她被關哦進了戒律堂。

後來她為了能出戒律堂排舞,去參加老夫人宴會,又將好不容易得來的二十兩銀子並兩根銀簪都給了莫姑姑,更不說後來還捱了春蔓那個賤人的針扎。

樁樁件件,她可都記得牢牢的!

總之,她和扶桑之間的仇恨可謂是仇深似海,絕不可能化解了!

她想,泓園此處偏僻寂靜,那她為何不趁扶桑落單,好好教訓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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