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竹是個想到即做的人。

她打定主意今晚要好好教訓扶桑之後,便拿出茉莉給她的浸了迷藥的帕子,先將人給迷暈。

可看著此時躺在地上的扶桑,她一時又想不到要怎樣教訓這個討人厭的賤人才能出了心頭那口惡氣。

她在袖袋裡摸了摸,摸出茉莉塞給她的匕首,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她瞬間有了主意。

“你可別怪我心狠,誰讓你處處和我作對!還有辛夷和春蔓,你們三人聯手,簡直是不給我留活路。我只是想嫁進好人家做妾而已,我有什麼錯?錯的是非要擋我路的你們!”

“扶桑,這是你逼我的,放心,我也不要你的命,我只是劃花你的臉,讓你後半輩子在清漪院痛苦地掙扎,讓你日日都過著被人厭惡、被人糟踐的生活而已!”

話音落下的瞬間,閃著寒芒的匕首也一併落下。

然而就在此時,早就屏息凝神等待多時的扶桑猛地睜開眼,抬手捏住鳳竹手腕的同時,兩條腿像藤蔓一般纏上她的腰肢,借力一個翻身,便將鳳竹牢牢壓在了身下。

兩人掉了個個兒。被壓制住的鳳竹驚訝地瞪著扶桑,頗為驚慌地低呼:“你、你沒暈?”

扶桑只有左手可動彈,她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趁其不備,因此她沒有時間和鳳竹廢話,幾乎在穩住身形的瞬間,便用左手用力掐住鳳竹手上穴位,等她脫力之時,快速將她手上的匕首甩落到了地上。

此時鳳竹也反應了過來,開始發力反擊。

兩人打鬥間,扶桑看到了從鳳竹胸口露出的那方帶著迷藥的帕子,便眼疾手快地奪了過來,依葫蘆畫瓢,迅速捂住她的口鼻,無論她如何踢打,都緊緊壓住她,久久不肯放鬆。

不一會兒,鳳竹終於停止了掙扎,不知是吸入了迷藥的作用,還是因為缺氧暈了過去。

鳳竹力氣不小,制服她後,扶桑已經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她大口喘息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內心的緊張。

差一點,剛才就差一點,她就被鳳竹給毀容了。

她看向落在一旁的匕首,默默將其撿了起來。

匕首的刀刃很是鋒利,對著月光一照,便泛起冷銳的光芒。

扶桑輕聲道:“鳳竹,你我本無冤無仇,但你知不知道,正是因為你在大夫人壽宴那晚的一個惡作劇,差點害了我兩次?我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你的,但是你不知足,非要來招惹我,那麼今晚,我便如你所願吧!”

匕首快準狠地落下,刀刃劃破皮肉,寂靜無聲。

不一會兒,扶桑起身,快速走到湖邊,將染了血的匕首用力一拋。

平靜的湖面發出一聲輕響,漣漪盪開,不一會兒,湖面便恢復了平靜。

扶桑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她看了一眼躺在草叢裡一動不動的鳳竹,提步便走。

“辛夷姐姐,該走了!”

她走到果林處,見辛夷別過臉去偷偷擦淚,而來興也像是哭過,此時一臉絕望。

她不知兩人談了些什麼,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似乎談話的過程不太愉快。

辛夷道:“來興,今日別過,望君珍重!”

說完這句,她正要走,又被不甘的來興拉住了手臂。

而扶桑卻隱隱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些動靜,像是腳步聲。她回頭望去,就見湖的另一面,重重樹影處,有燈籠的光影閃過,似乎有人正往這邊來了。

扶桑心頭咯噔一聲,她壓低聲音道:“別再拉拉扯扯了,有人來了,來興,你立即離開這裡!”

來興還想再說什麼,扶桑冷聲道:“俗話說‘捉姦拿雙’,你不想辛夷姐姐受你連累,就趕緊走!”

來興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最後再深深地看了辛夷一眼,終是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的手,然後朝果林深處快速跑去。

最後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手腳利落地翻上了圍牆,迅速離開了。

見來興走了,扶桑便立即拉著辛夷想沿原路返回,但不巧的是,此處有兩條岔路,偏偏那火光就是從她們回去的必經之路傳來的。

辛夷也急了,她握住扶桑的手道:“怎麼辦?來了好多人!”

扶桑環顧四周,發現此處雖然樹木花草眾多,卻並無一個十分穩妥的藏身處。

如果沿著果林的另一條路跑,那邊是謝府主院的方向,更容易遇見巡邏的護院,反而不妙。

思索一番,並無他法,扶桑只得拉著辛夷暫時躲去了牆根下的一處茂密的花草之後。

她低聲對辛夷道:“一會兒瞅準時機,沿著牆根往前挪,只要進了前面的那片樟樹林,我們回去就好辦了。”

辛夷趕緊點頭,握著扶桑的手因為太過緊張已經沁出了汗水,黏黏膩膩的。

她後悔了,她不是後悔來見來興,她只是後悔答應讓扶桑跟著一起來,這下,恐怕要連累她了!

卻說那邊,來人正是興沖沖領著人來捉姦的莫姑姑。

適才鳳竹走後,茉莉見有好戲可看,便去前院將莫姑姑從酒桌上拉了下來,向她稟報了此事。

於是莫姑姑酒也不喝了、席也不吃了,帶上了幾個心腹婆子,由茉莉領路,幾人提著燈籠便緊趕慢趕地追了過來。

她們是開了小門過來的,所以並不知扶桑等人的具體位置,在泓園裡無頭蒼蠅一般轉了小半圈,很費了些時間。

走到湖邊的時候,莫姑姑皺眉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湖面,還有周圍黑漆漆跟鬼魅似的的樹影,問茉莉:“你說她們與人私會,是在哪裡私會?這黑漆漆的,園子又這麼大,上哪兒去找人?”

茉莉神秘一笑,道:“姑姑莫急,往北和往東去都是謝府主院,她們自然不敢,所以一定會來這西南角。前面那個路口便是必經之路,只要姑姑派人在這路口守著,還怕她們不自投羅網?”

莫姑姑點頭道:“你說的也對,快,都把燈籠滅了,我們不出聲,先躲到一邊去,把手裡棍子握緊了,一會兒等著抓人!”

婆子們依言照做,趕緊把燈籠熄了,都握緊了棍子,埋伏到那路口的兩側去,在黑暗中靜靜等著。

而躲在花木叢中的扶桑一直密切關注著這邊的一切,見剛才還搖晃著的點點光影突然熄滅,她蹙了蹙眉,直覺有詐。

光影熄滅處離路口不算遠,她們不會都埋伏在那裡,等著甕中捉鱉吧?

而此時成了“鱉”的兩人互相握著對方汗津津的手,在黑暗中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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