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謝懷遠氣勢洶洶而來,而扶桑救人又在關鍵時候,君蘭不得不抽身出來迎了上去。

她阻住謝懷遠腳步,趕緊道:“老爺息怒,是妾身讓她這般做的!”

謝懷遠這才看見君蘭也在,聽了她的話,心頭大為光火。

他湊近了一些,咬牙切齒地道:“大庭廣眾之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知道你會些醫術,但就你那半吊子功夫,治死了人你負得起責嗎?”

君蘭蹙眉道:“她這是急症,呼吸性鹼中毒,我問過圍觀的人了,她是投壺中了之後大喜過望一下子倒地的,而且她的症狀也符合我的判斷!”

謝懷遠根本不聽她解釋,只厲喝道:“閉嘴!你只是一個姨娘,你在謝府只要安分過日子就行了,不該管的你別管!來人呀,五姨娘身子重,將她送回玲瓏閣去!”

君蘭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眸,那一瞬,漂亮的眸子霎時蒙上了一層薄霧,眸底有淡淡的受傷浮現。

她知道她自已只是一個姨娘,這五年來她也一直安分守已,可今日情況特殊,所以她才會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舉動,但她也向他解釋了不是嗎?

他呢?他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給她留絲毫臉面。

只見君蘭肩膀一掙,用力甩開了來拉她的下人,提高了音量道:“我不回去!人還沒救過來呢,老爺,您信我一次!”她抬眼,目光帶著祈求。

而謝懷遠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忤逆,心中怒氣催趕,他激動地將手高高舉起,卻顧忌著君蘭的身孕,生生頓在了半空。

君蘭輕輕眨了眨眼,眸中的光在那一刻破碎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你……你要打我?”

謝懷遠氣得鬍鬚輕輕顫動,也知道此刻是自已太著急了,如今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他悻悻地放下手。

而此時謝管家也正好招呼了侍女齊齊上前,將圍觀的賓客一一請去暖閣喝茶聽戲。

人群漸漸散去。

謝懷遠緩緩收斂了渾身的怒氣,但他沒有與君蘭對視,而是拿出家主的威嚴,目光沉冷地看向一旁的留蕊和沅兒等人,低聲道:“都愣著幹嘛!還不將五姨娘帶回玲瓏閣,傳我的命令,關閉玲瓏閣大門,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可離開一步!”

君蘭目光定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此刻的他和以往玲瓏閣裡與她溫存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以往他連重話都不曾對她說過一句,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想打她!

君蘭的身子微微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

留蕊輕輕抓住她的胳膊,勸解道:“姨娘,我們先回去吧,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等大夫來可就晚了!”

況且這古代的大夫還要診脈,還要琢磨,說不定根本就診斷不出老婦人的病因,到時候可不平白耽誤了病情嗎?

可君蘭也知道這是在古代,她說什麼也沒人會信,因此也只寄希望於扶桑能多堅持一會兒。

君蘭不再多言,賭氣一般,看也不看謝懷遠一眼便提步離開。

沒走幾步,小腹處沒來由地一陣錐似的疼痛,她蹙眉捂住了肚子,卻咬緊牙關沒發出一點聲音。

留蕊率先發現了她的異常,焦急地問:“姨娘,你怎麼了?”

君蘭死死咬著唇不吭聲,但眼角餘光還是不死心地注意著謝懷遠的身影。

只可惜,謝懷遠如今一心都在那地上老婦人的身上,倒不是出於關心,而是怕人死在謝府,傳出去不好聽,因此他壓根沒注意到留蕊的那句話。

君蘭離謝懷遠僅幾步之遙,只要男人回頭看一眼,就能注意到她此時蒼白的臉色和額上豆大的冷汗,可是他沒有。

君蘭獨自忍著,等那陣疼痛過去,她才虛弱地道:“走吧,你讓沅兒留下幫著扶桑,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

……

而扶桑這邊,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她自然聽到了,可是君蘭讓她用油紙袋子罩住老夫人口鼻,也沒吩咐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如今君蘭一走,她的心也不由慌了起來。

放手嗎?顯然不能,可萬一……

扶桑小心地觀察著老婦人的反應,心慢慢靜了下來。

五姨娘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她讓她這麼做一定有道理,她不可以自亂陣腳。

可謝懷遠等不及了,他怕再拖下去人真會死在他府裡,便朝身後招了招手,立刻就有數名小廝跑了上來,直接衝上來就要拽人。

申玉衡一直擋在扶桑面前,見此也顧不得說什麼,先抬腳踢翻了兩個,又回頭問扶桑:“還需要多久?”

扶桑整個身子都僵著,眼看著躺在地上的老夫人越抖越厲害,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她額上沁出了涔涔冷汗。

“不、 不知,大概還要一會兒吧。”

“那行,多久我都幫你攔著。”申玉衡勾唇笑了笑,談笑間,動作輕鬆地又撂翻了兩個。

扶桑也不知此人為何會幫她,雜亂之中,還是抽空對他道了一句謝。

申玉衡聽了那句嗓音甜軟的“多謝”,唇角的笑意深了些,心想:見過那麼多次,今日可總算說上話了。

謝懷遠見府中小廝轉眼間便躺了一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對著申玉衡朗聲道:“這位公子,快快停手!”

申玉衡漫不經心地又撂倒一個,語調散漫地道:“我也想停啊,謝老爺,是他們非要撲上來,不如你讓他們停下?我身後的好歹是位姑娘家,您讓小廝來拿人,不太合適吧?”

“此乃謝府家事,您作為貴客,還是請去喝茶吧!”謝管家也趕緊勸解。

申玉衡又道:“那您先讓這些人停手!”

謝懷遠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朝著謝管家道:“晉安呢,快去將他叫來!瞧瞧他都在外面交的什麼朋友!”

這時,早被申玉衡派人通知的謝晉安此時才急匆匆趕來,遠遠看到這邊打做一團,他來不及震驚申玉衡不俗的身手,趕緊開口道:“都住手!”

兩方人馬齊齊停了手。

謝晉安上前,先朝著謝懷遠施了一禮,這才道:“爹,這邊的事我都聽說了,可否將此事交由兒子處理。”

謝懷遠袖袍一甩,雙手背後,黑沉著臉將頭扭向了一邊。

這意思便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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