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從暖閣出去,先聽到動靜的五姨娘等人已經往那邊走去。

扶桑追了上去,就見花園裡空曠處用花圍出了好大一片地方,那裡設定了投壺、猜謎、鬥詩等許多耍項,此時那裡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人,驚呼聲正是從人群中傳出來的。

這時,守在這邊伺候的一個丫鬟驚慌失措地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大聲喊道:“快去請大夫,有人暈倒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君蘭便要撥開人群往裡擠,被身後的丫鬟拉住後她才反應過來,如今自已是謝府的五姨娘,不是上一世三班倒最後累得猝死的醫院小護士。

可救人就像刻在骨子裡的天性一般,她還是忍不住讓扶桑擠進去看看。

扶桑依言照做,擠進了人群的最前方,這才看見地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只見其手呈雞爪狀不斷抽搐,全身似動彈不得,只肌肉不斷小幅度的震顫,那呼吸卻急促得似立刻就要死過去一般。

而另一個稍年輕些的婦人則守在她身邊,嚇得大哭起來,嘴裡不斷說著某個地方的方言,扶桑一句也沒聽懂。

圍觀的眾人被嚇壞了,深怕危及自身,自發地退後留出一片空間,倒是給了五姨娘擠進來的機會。

扶桑拉住五姨娘道:“姨娘,這裡人多,仔細擠著您,奴婢扶您回去吧。”

五姨娘捧著肚子,看著地上那老婦人的症狀,蹙眉道:“我不能走,她這種情況得立即處理,不然恐危及性命。”

她看向幾位婢女,蹙眉吩咐道:“留蕊,你讓周圍的人都散開些!扶桑、沅兒,你倆快去找一個乾淨的油紙袋過來,動作要快!”

說完,她自已艱難地微微俯下身子,仔細地觀察了下老婦人的面容,加之剛才過來時聽到眾人的議論,立刻便有了判斷。

只是她肚子太大,俯身的動作難以支撐太久。

這時扶桑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裝了桂花糕的油紙袋,將桂花糕全部倒了出來,走上前問:“姨娘,這個可以嗎?”

君蘭看了一眼,立即對扶桑吩咐了一番,讓她依言照做。

扶桑一句話也沒多問,跑上前去,用那油紙袋罩住老婦人口鼻,君蘭則在一旁安撫老夫人情緒,在一旁不斷提醒:“穩定心緒,慢慢呼氣,不要著急,慢慢撥出來,大口吸氣,對用力吸氣……”

那年輕婦人是老人兒媳,她不知道扶桑和君蘭是誰,只見兩人行為實在怪異,而自家婆母明明呼吸急促得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一般,這人還用不透氣的油紙袋捂住婆母口鼻,這不是要人命嗎?

年輕婦人見自已婆母被捂得似要死去一般,情緒激動地起身一把將扶桑給推到了地上。

扶桑一個不備,被推得重重摔倒在地,她用手去撐地時,右手被蹭破了好大一塊皮,她疼得“嘶”了一聲,心想:怎麼又是這隻手,可真是多災多難!

可她顧不得自已的傷,趕緊向那婦人解釋道:“這位夫人,奴婢是想要救人,請您體諒。”

那年輕婦人對著扶桑又是一頓哭喊,她情緒激動,淚流滿滿,但說的卻不是官話,而是某地的方言,咿哩哇啦的,扶桑一個字也沒有聽懂。

這時,扶桑只覺眼前陰影一晃,有人在她身邊蹲下,問道:“你沒事吧?”

清澈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啞,讓扶桑覺得頭皮一麻。

她轉頭去看,就見那人眼眸如星般璀璨,澄澈的眸底隱含擔心,靜靜看著她時,似有一股吸力將她往裡拽一般。

是有些熟悉的面容,如果她沒記錯,此人乃大公子的友人,是那位姓申的公子。

扶桑搖了搖頭,避開了他的攙扶,自已撐著地站了起來。

她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大聲詢問:“在站的諸位可有能聽懂這位婦人說的哪裡話?煩請告訴她,我們這是在救人,還請她莫要阻攔。”

周圍許多人都搖了搖頭,他們大多是昌平府本地人,平時除了本地語言,流行的便是官話,並不是人人都見多識廣。

況且以謝府如今的地位,今日來的大多是昌平府本地的豪紳之家,倒是看那兩位婦人的穿著,在人堆裡略顯寒酸,也不似這邊時興的打扮,怕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眼看著那老婦人呼吸急促得像是隨時要死去,扶桑和君蘭都急得額角冒汗。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道含糊不清又帶著驚喜的聲音:“扶桑!”

扶桑循聲看去,就見春蔓正踮著腳往這邊看,她手裡捧著果子,腮幫子還鼓鼓的,顯然剛才是跑到一邊去偷吃東西去了。

扶桑似看到救星一般,立即將人給拉了進來,急切道:“春蔓,你能聽懂這婦人說的話嗎?“

春蔓一邊點頭,一邊艱難地將嘴裡的食物嚥下,走上前去對著那年輕婦人一頓咿哩哇啦外加比劃,那婦人的情緒終於慢慢穩定了下來,而後半信半疑地將目光投向扶桑。

春蔓又衝著她說了什麼,那婦人最後讓開了身子,又守候到自家婆母身邊,不再阻攔。

而此時,申玉衡也瞅準機會朝著身後跟著的一名小廝說了什麼,那小廝立即領命去了。

扶桑見那婦人不再阻止,又看了眼滿臉焦急的君蘭,這才走上前去,重複之前的動作,將油紙袋罩在了她的鼻端。

這時一邊看熱鬧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她在幹什麼啊?眼看別人都喘不過來氣了,她還捂住別人口鼻,這是嫌別人死得不夠快?”

“看她穿著,是謝府的丫鬟,如此對謝府的客人,實在匪夷所思啊!”

“不是說是在救人嗎?我倒是第一次見這般救人的。”

“別救人不成反害了人性命,嘖嘖,這丫頭恐怕要攤上大事了……”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談論得好不熱鬧。

而扶桑也不是沒聽見,其實她心裡也沒底,只是憑藉著對五姨娘全心的信任,才會原原本本地依言照做。

君蘭密切地關注著病人的狀態,在一邊不斷用言語安撫著,沒空去搭理那些扯閒話的人。

這時,也不知是誰在外面喊了一聲:“謝老爺來了!”

眾人聞聲一邊問安,一邊快速讓出了一條道來。

人群散開,謝懷遠遠遠地便見到扶桑捂著別人口鼻,而躺在地上的人手腳還在抽搐,就似因呼吸不暢在掙扎一般。

謝懷遠嚇得眼皮直跳,他當即大喝一聲:“大膽奴婢,還不放開!你們都是瞎的嗎,也不知道阻止!”說著,便指揮手下人去拉扯跪在地上正救人的扶桑。

申玉衡眉毛一挑,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扶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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