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航是在林清清不回他微信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等他跑到包廂一看，一片狼藉，而包廂空無一人。桌子邊緣還有暗紅色的血跡。桌上的菜動了一半，還放著可疑的一瓶酒。
酒？林清清點菜的時候沒點酒啊。袁航心中警鈴大作。
他馬上報了警。又給範律師打去電話。
範律師心中暗道不好，趕緊去往現場。他到的時候，警方已經到達現場了，華國對於這種失蹤、綁架惡性案件是零容忍。現場被封鎖保護起來，相關人員第一時間被控制，監控被調取出來，警方努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失蹤人員的相關蹤跡。
現場亂糟糟的，飯店老闆大喊著：“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送酒的服務生也被嚇壞了，說：“我們老闆讓我送這瓶酒過去的，她們倆每個人都喝了一小盅，其餘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警察冷冷地說：“都帶走。抓緊錄口供，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發現。”
方大忠這回做的很小心。這個包廂本就是特殊用途，內裡沒有設定監控，出入的消防通道同樣也沒有監控，運送的小麵包車是最常見的五菱，還沒有上車牌，全程車子都挑著監控的盲區行駛，一時半會很難查到他的蹤跡。
方大忠一行駕駛的小麵包車很快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車前燈驚動了工廠裡的人，四五個人拎著棍子走了出來。
“是方哥他們回來了，沒事了。”為首的染著黃毛的高個男子緩緩把棍子放下。後面人見狀也放鬆了警惕。
方大忠一行人下車，將林清清等二人粗暴地扔到工廠冰冷的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王婉灃痛得驚撥出聲。
“喲，是兩個小娘們。”三五大漢走上前來圍觀。王婉灃的面罩被摘下，姣好的面容暴露在他們面前。這時候的美貌簡直就是死神的鐮刀。王婉灃驚恐地不斷後縮，嗚嗚嗚地搖頭，可惜求饒沒有任何作用，只會激起男人的施暴之心。
疼痛刺激了林清清。她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宿主，宿主，快醒醒啊。”001焦急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林清清聽得還不甚清晰，醒醒，什麼醒醒。
頭，頭好暈。
“宿主，宿主，你被下藥了，你快醒醒。”001只是個貨幣系統，沒有什麼高大上的道具，它只能一遍遍用自己的能量去刺激林清清的大腦，試圖喚醒她。
林清清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她聞到了廢棄工廠陳舊的黴味，看到了廢棄的機器，看到了不遠處站立著的幾個高大身影，看到了髒兮兮的水泥地，還有被綁在她身邊嗚嗚出聲的王婉灃。
“方哥，這兩個人怎麼處理？”領頭的黃毛男子粗拉著嗓子，詢問方大忠。
方大忠走過來，重重踢了林清清一腳。林清清感覺自己的肋骨都快被踢斷了。但她不敢動，繼續假裝昏迷。
“這藥效果還真好，都兩小時了還沒醒。這個沒醒就先不管她。身上看著挺值錢的，你們要的話就自己拿走。”幸好方大忠對躺屍般的林清清沒有絲毫興趣，關注點只是在她的財產上。
其餘人聽了大喜過望，這可是隻肥羊啊。他們迅速把林清清身上的項鍊、耳環、手鍊、手鐲取下來，包包被翻了個底朝天，就連林清清身上穿的香奈兒衣服和鞋子都沒放過，全部被扒了下來。
林清清幾乎全裸躺在冰冷的地上。沒人再理會她。
“001，001，黑卡在包裡，被他們拿走了，我是不是就失去系統了？”林清清暗自在心中焦急地問著。
“宿主，放心，我們系統是直接和你的神魂繫結的，黑卡只是幻化出來的一種物質媒介。這張丟了，我能再給你變一張出來。別人就算撿到了你的黑卡，沒有我的稽核，也是用不了的。”001解釋道。
林清清安心了一些。她快速地思索這脫身的方式。
王婉灃可就慘多了。一群人圍上去，所有值錢的衣物首飾都被拿走，還被逼著說出了銀行卡的密碼。
她求饒的聲音不斷響起：“我錢都給你們，你們放過我吧。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聲音裡摻雜的絕望與害怕，林清清都不忍心再聽下去。
那幫男人碰到這樣一個美人，是不會放過她的。一開始她還嗚嗚嗚地發出反抗、絕望的聲音。漸漸地，聲音小了下去。只有男人們粗重的喘息聲和辱罵聲。
“好久沒碰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了。”
“就是啊，跟她一比，外面的那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下次都不想去了。”
“方哥每次都能帶回來水靈的姑娘。還是方哥厲害啊。”
方大忠沒有心情參與進去，他抽著煙，眉頭緊鎖。他也在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是把她們倆都解決了嗎。他還沒殺過人，內心有點犯怵。
為了洩憤，一時衝動，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尾。
“方哥，就把她們倆關著嗎？”黃毛男子走過來問他，其實是問他後續的打算。
“這次，劉局知不知道？”黃毛男子擔心的是，萬一鬧大了，沒人給他們擦屁股，搞不好是要進去的。
方大忠盯著外面的天空，終於下了狠心：“林清清、王婉灃，誰讓你們惹我的。”
“都解決掉吧。後面道上的生意我再做了，東子你接著吧。”黃毛男子聞言有些驚訝。
他沒有過多詢問，抬腳碾了碾菸頭，大聲呼和著：“兄弟們，別幹了，起來幹活了。”
聞言，場內的一眾男子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抄起傢伙圍在黃毛男子身邊，聽他下達指揮命令。黃毛男子對著地上的兩個女人，做了抹脖子的動作，眾人點點頭。
王婉灃見狀，劇烈地掙扎起來：“別過來，別殺我。你們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們。不要，不要！”
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正在王婉灃絕望地閉起眼睛的時刻，工廠的大門被一腳踢開。
“住手！”全副武裝的警察魚貫而入，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場內的眾人。
“放下武器，蹲下，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