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沒多久，讓林清清沒想到的是，王婉灃拎著禮物來找她道謝了。
兩人約在寶格麗酒店的大堂。
林清清靠在大堂裡的真皮沙發上，回覆微信，處理沒來得及看的資訊。是的，方芳離職後已經專注在幫她打理新公司事宜，目前主要是註冊手續問題。
她懶得打字，長按話筒鍵語音回覆：“辦公地址你就填君悅大廈33樓，我今天去買了這一層樓，房產證辦好後我拍照發給你。”
“我去看過了，這一層樓面積有2000平，如清用不了這麼多，空的以後都租出去。所以你的經營範圍裡面要加上租房這一條。你和範律師商量商量怎麼弄，可千萬別搞成房地產公司了。”
沒想到自己的適應能力這麼強，這麼快就習慣使喚別人了。林清清挑挑眉毛，關上手機，靜靜等待王婉灃到來。
沒過多久，一個婀娜身姿的女子昂首大步走入大堂。在一眾網紅環繞的寶格麗酒店裡，女子依然是出眾的，人群中一眼能看到她的存在。
“王總，這邊。”林清清眼尖，向她招了招手。
來的人正是王婉灃。
她徑直走到林清清對面坐下，摘下寬大的墨鏡，露出姣好的面容。遠山眉長挑半露風情，桃花眼閃爍皆是旖旎。是個美人。
王婉灃放下手中拎著的精美購物袋，說：“別叫我王總啦，我比你大不了幾歲，直接叫我名字婉灃就行。”
她掏出準備好的小盒子，說：“清清，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買了個翡翠玉鐲，我覺得很適合你。”巴掌大的小盒子裡，一個碧綠通透的玉手鐲躺在裡面。林清清對翡翠沒有研究，也能看出這個手鐲水頭足，綠色濃豔，是個不可多得的珍貴之物。
林清清連忙推脫：“婉灃姐，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就是舉手之勞，真的不必如此客氣。”
王婉灃不客氣地將手鐲直接套上林清清的手腕，說：“這不貴的，還沒你手上這條全鑽的鑽石手鍊貴呢，你就放心收下吧。”
不得不說，王婉灃很會選禮物。手鐲的大小剛剛好，翠綠通透的色彩非常襯林清清溫婉清冷的氣質。
林清清半推半就，也不再拒絕，順勢問起了下藥事件的後續走向。
王婉灃的眼眸微閃，她抬手喝了口面前擺放的咖啡，不疾不徐地說道：“那天我被警察帶到一個小房間，問了我事情的經過，我如實說了，做完筆錄就讓我走了。我看你們倆都還沒出來，我就先走了。”
“後面我沒碰到過方大忠，他也沒聯絡我。我這幾天被嚇得，都不敢出門呢。今天才感覺緩過來了，想想一定要謝謝你的。”
說完，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清清你呢，方大忠有沒有找你麻煩？他這人可記仇了。”
林清清苦笑了一聲：“我走的時候他威脅我，說要給我教訓。我也是不敢出門，出門得帶保鏢，怕他真找我麻煩。”
王婉灃亦是憤憤，同她一起吐槽起了方大忠。
後面便是商業閒聊，兩個人互相在摸底。
王婉灃是川渝女子，家庭貧寒。家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不識字到處打零工的父母，以及底下三個弟妹。王婉灃純粹是中了基因彩票，算是十里八鄉出名的美人。也正是憑藉這份美貌，成功讓她走出了家鄉，在魔都立足了。
她沒上過大學，高中畢業後就來魔都自學了美工和設計。一開始只是彩印店裡打雜的小妹，慢慢地有越來越多的大客戶指名要讓她來做設計和文印，她的薪酬逐漸水漲船高。後來，她自己單獨出來開了設計公司，親自跑銷售專做大客戶，憑著出色的自身條件以及察言觀色的高情商，近幾年在圈子裡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這才有了林清清現在拿在手上的這張名片。白底金邊的名片上方方正正地印著“婉灃設計”以及“董事長王婉灃”字樣。
每個公司，每個創始人背後都有屬於自己的成功故事，並且每個人的成功都不可複製。
放在明面上，每個創始人都會說成功是因為勤奮，是因為努力，是因為讀過很多書看過很多世界，是因為謙虛，是因為貴人提攜等等。但是每個人的成功後面只會有一個核心要素，而那個核心要素是不可複製的，是不會放在明面上說的。
就像王婉灃，一個沒有讀過大學的女人，能靠自己在魔都立足，固然她很勤奮很努力很專業，但是最核心的要素是她的美貌。別人能複製她的成功嗎？別人複製不了。但你也不能說她只靠美貌，她沒有選擇依附沒有選擇嫁人，而是選擇靠自己的優勢在商場殺出一片天地，依然讓人敬佩。
林清清又學到了一點。
她敬佩王婉灃。她看到了王婉灃的核心，一個清醒、獨立的大女主。
王婉灃沒有摸透林清清的底，和方大忠口中的林清清完全不一樣。方大忠口中的林清清是個農村考上來的姑娘，在魔都無錢無權無勢，毫無依靠，任人拿捏。為人也不靈活精明，只知道埋頭幹活。
但是王婉灃面前的林清清，低調優雅又神秘，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大財閥，沒有來源可以追溯，沒有家族作為依託，也不像是白手起家的人，更不像是被別人養起來的金絲雀。
林清清所展現出來的財力讓王婉灃暗自心驚。常年住在寶格麗套房，身上穿戴隨便一樣都不低於五位數，對金錢和利益都沒有太多興趣，像是並不在意。而且她身上隱隱含著一種氣場，讓人不自覺地恭敬和尊重。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華燈初上。
林清清微笑地說：“婉灃姐，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個晚飯吧。這邊三樓就是米其林一星的義大利餐廳，味道很不錯。”
王婉灃的眼眸暗了暗，說：“義大利菜？是不是有些清單？我口味有點重，要不要晚上去試試我們川渝菜，我有個朋友剛開了一家地道的川渝菜，可以打折。”
林清清不好駁了她的面子，準備一起去捧個場。袁航遠遠地跟著她們，他不好意思和一群女孩子同桌吃飯，就自己單獨開了一桌，守著店門口，等林清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