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沆瀣一氣
“江知行。挺有名的一個‘慈善’企業家。”任餘諷刺道。
裴時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號人物，應該是在哪個宴會上見過吧？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後還不到五點半，晚上沒吃一口東西，又在手術室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等老頭推出手術室進監護室的時候，已經餓得要命。
“要不要去吃點兒東西？”
“好。”任餘起身離開座椅，老頭已經推進ICU，搶救很成功，只要這兩天注意觀察，基本就能脫離危險。
現在兩人也沒辦法探望，還不如去吃點兒東西。
“小吃街？”
“可以。”任餘頓了一下，很認真地看著裴時譯：“謝謝。”
任餘心想，裴時譯是個很值得交往的朋友，但又覺得裴時譯給他的感覺和勝子小野他們不一樣，具體又說不上來。
“同桌你自己算算，這幾天對我說了多少次謝謝了？你以後在我面前乾脆變身謝謝怪得了，頭頂‘謝謝’倆大字，還省得自己開口。”裴時譯又恢復了那一身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神輕佻語氣欠揍。
之前任餘還超級看不慣他這副懶散肆意的瀟灑模樣，今天倒是看著順眼多了。
‘噗嗤’一下笑出聲，任餘看著裴時譯，眼神玩味：“同桌？”
“嘿！提前喊喊，別那麼計較嘛！”裴時譯盯著任餘，他同桌還是別笑了，不然校草真的要換人了。
不，要不是他裴時譯的餘威還在，現在校草是誰還不一定呢。
“若不是你耍賴抱球跑，我怎麼可能輸給你？”任餘氣的牙癢癢。
“不是，你也不看看我比你重多少，真跟你懟上了那還不把你撅飛了嗎？”裴時譯委屈，體重輕的人互懟時本就不佔優勢，倆人還是一對一，沒有隊友干擾，必須面對面槓，那沒弄好任餘被他懟傷都有可能。
“撅飛我？”任餘，就很生氣，感覺被小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嘴瓢。”剛認的好兄弟，不能惹生氣了。
……
倆人一路吵吵鬧鬧走到小吃街。
“快看，咱倆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裴時譯拉著任餘，硬是來了一次故地重遊。
突然又想到當時自己就那樣把人扔在那兒走了，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歉疚：“那次我走了之後……”
“也沒什麼，就給它埋了。”任餘腳步不停，帶著裴時譯一直向著衚衕深處走去，也不知道左拐右拐了幾次，最後停在一片小林子邊上。
“墓地，要不要拜拜？”
“……”裴時譯，還真就拜了拜。
任餘從褲兜掏出煙盒，抽出一根菸點上，靠著一旁的牆壁玩手機，整個人很放鬆。
“看什麼這麼入迷？”
“班群。”成績出來了，任餘點開看了看。
語文105，數學150，英語149，理綜286，總分690，全班第二，年級第五。
“成績出來了？”裴時譯說著，也開啟班群，首先找了任餘的名字，就在他下面：“同桌，厲害。”
“恭喜，年級第一。”
“下次可能就要易主了。”裴時譯笑了笑，這種感覺挺新奇。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讓他感到威脅，還是各方面的那種。
他這次成績比上次高，語文138，數學150，英語145，理綜291，總分724，班級第一，年級第一。
年級第二三四名被倆人自動忽略了。
高二一班私下群。
【體委-尚好】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成績，因為卑微的我不配！@SY@R
【匿名】可以告白嗎？任大佬你缺女朋友嗎？
【班長-馬欣欣】匿名的小婊砸，粗來決一死戰！
【匿名】今天下午，裴哥跟著任哥逃課了。
【匿名】抱歉了姐妹們，我要去論壇了。
【匿名】加一。
【匿名】1
【匿名】……等等，老黑好像說讓兩位大佬晚自習去找他？
【匿名】老黑要被放鴿子了。
【匿名】笑出豬叫。
……
“想吃什麼？”裴時譯轉過頭看向任餘，小巷子裡很黑，只能大致看到少年的輪廓，煙上星星點點的火光和一雙明亮的眼眸。
“隨便，我不挑。”
“我記得有一家花甲很好吃。”裴時譯大步向前，這氣氛有點兒太過安靜，他有點兒不自在。
“去試試。”
十分鐘後。
“請你走在我身後，謝謝配合。”任餘面無表情，過去的十分鐘內，兩人走進無數條死衚衕。
“……”裴時譯，很委屈。
小店兒還算乾淨，兩人找了個面對面的雙人座位兒坐下。
“一份花甲，一份烤餅切碎，一份年糕，一份烤土豆，一瓶可樂，你呢？”裴時譯點完，用眼神詢問任餘。
“……”好能吃，任餘沉默片刻：“一份花甲加一串魚豆腐，一瓶可樂。”
“？？？能吃飽？”裴時譯震驚了，扭頭對著服務員道：“再多加一份烤餅。”
“……吃不完。”任餘無語。
“害，他們這兒分量少，能吃完。”裴時譯很替任餘著想。
結果等兩個人的飯上來，任餘吃完自己的又被裴時譯逼著吃了兩小塊兒烤餅，就實在吃不下了。
最後裴時譯把東西一掃而空。
“我說同桌……”裴時譯走在馬路上，側頭看著身旁邊走邊玩手機的某人：“你是不是時常吃飯沒規律，把胃吃壞了？”
“你知道？”任餘頭也沒抬。
“你喝醉的時候告訴我的。”理直氣壯。
“……我還跟你說了什麼？”任餘終於把腦袋抬了起來，一臉狐疑地看向裴時譯。
“沒了。”一本正經一臉嚴肅面目真誠。
“真沒了？”還是懷疑。
“真沒了。”超級正經非常嚴肅無比真誠。
“……行吧。”
喝醉了的事兒不是他能控制的，只要沒把李豔冰說出來就行，看裴時譯的模樣，應該是不知道李豔冰的。
晚上任餘必須回家等李豔冰，裴時譯要回去看著裴秒秒，所以兩人吃過飯，去醫院看了一眼老頭後就回去了。
第一高中，老黑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他班的第一第二。
然後老黑就知道，兩個人逃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