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漸漸地
【學委-程真】年級第一在咱班，149，別看我不是我。
【徐小翟】牲口啊！是你嗎@SY
【裴大佬】不是我，我錯了一道完形。@R.
【班長-鄭欣欣】我看到了什麼？裴大佬為什麼@任哥？
【徐小翟】臥槽？是我想的那樣嗎，裴哥覺得是任哥149？@SY快出來解釋。
【裴大佬】百分之九十是他，我看過他的英語試卷，選擇沒錯，就等答題卡發下來了。
【體委-尚好】大佬快粗來！@R
【文藝-郝蕊】大佬快粗來！@R
【學委-程真】晚自習全科試卷都會發下來，明天來了估計光榮榜就換了。
【學委-程真】理科年級前十咱班兩個，前二十咱班四個。
【徐小翟】牛逼！
……
城北選理科的人數比較多一點兒，五百多人，當初考上一中的也都是全市最頂尖兒的一批學生，五百多人能上一本線的估計就有四百，剩下的也都不差。
這麼看來，一高的第一基本上就差不多是市狀元的水平了，一高前十就是市前三十，其他中學也就匯英、附中能掙一掙。
任餘下午又收到了小夥伴們折的星星，這次他很茫然，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幾乎不看論壇的任大佬當然錯過了論壇上關於他和裴時譯下午又打了一架的猜測。
出成績的一天總是躁動的，一晃神下午的課程基本上就結束了。
這一天基本上所有考試科目都上了一遍，考多少分每個人心裡都有了數，就等明天成績單下來了。
“任大佬，能教教我這道題嗎？我還是沒弄懂。”王朝鑫扭過頭，喪著一張苦瓜臉。
他成績在班裡三十名左右，考一本基本沒問題，但想要往211考還是不行。
任餘看了一眼試卷，是數學最後一道計算題的最後兩小問。
“這道題的陷阱主要在最後，我們是否要根據題幹給出的條件捨去其中的一種情況……”
任餘正準備將題講完，突然手機開始震動。
任餘臉色一變。
只有兩個號碼才被允許任何時候都能打進來。
一個是醫院那邊，一個是李豔冰。
“抱歉，我有急事。”任餘歉然地對著王朝鑫道，不等人回答迅速向門外走去。
老頭那邊這幾天情況穩定，李豔冰也很安穩，按理說不該有急事打進來。
掏出手機，是醫院那邊。
“喂？”
“任同學，你快來醫院，今天趙老先生見了一個人之後就突然昏倒，被推進急救室快3個小時了。”
對面小護士的聲音是說不出的著急，她沒有任餘班主任的電話，也害怕上課打給任餘會惹麻煩，只好掐著下課的點兒打過去。
“我馬上到。”
顧不得請假，任餘直接翻牆出去，打車向中心醫院趕過去。
一路上，任餘臉色冰冷，能讓老頭氣成這副模樣的，也就那幾個人了。
裴時譯看任餘急匆匆地向門外走，條件反射地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他前同桌臉色不太對。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對方是在醫院旁邊的小吃街，而且第一天晚上其他班轉學生都到了，就老黑沒將任餘領回來，恐怕醫院那邊出事兒了。
“哎——裴哥！”徐小翟張了張嘴，到底沒喊住裴時譯。
“真是瘋了……”喃喃自語道，他裴哥什麼時候和任餘關係那麼好了？
總感覺倆人之間有點兒什麼小秘密他們這些人插不進去。
“等等。”裴時譯緊跟著任餘身後，頂住即將關上的滴車門：“我跟你一起唄，未來同桌。”
任餘看了裴時譯一眼，沒心情說話，也沒時間說話，預設了裴時譯擠上車的動作。
“師傅，中心醫院，麻煩快點兒。”任餘。
司機師傅也大致明白兩位小同學遇見了什麼事兒，啥也不說就鉚足勁地加油門。
車中安靜的詭異，裴時譯側頭看向任餘才發現這人咬著自己的手指，雙眼通紅。
“咬壞了。”裴時譯面色平靜，伸出手將任餘的手跟牙齒分開，然後握住對方的手以免任餘在做什麼。
直到跟著任餘跑出來，裴時譯發熱的腦子才漸漸冷靜下來。
但人都出來了，也不好再返回去，況且他是真的擔心任餘，兩人今天才好不容易和好，萬一人跑了，他上哪找這麼閤眼緣的兄弟？
滴車內一片死寂，裴時譯不喜歡任餘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也無可奈何。
半晌，任餘才開口問：“裴時譯，老頭會死嗎？”
裴時譯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認真地看著任餘：“真正的個人英雄主義，是在瞭解到現實的真相之後，依然會去熱愛它。任餘，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帥？”
任餘沉默地盯著裴時譯看了好久：“那有沒有人說過，你特別不會安慰人？這時候你不是該說，他會好好的？”
“你需要我這麼說嗎？”裴時譯盯著任餘的眼睛。
“嗤——”任餘彎了下嘴角，扭過頭去看窗外的景色。
他不需要別人用謊言來安慰。
他和裴時譯是同一類人，就像他哪怕知道以後也許根本上不了大學，也從未停止過學習。
這世間所有的事兒變化太快，任餘不想在以後有機會翻身時，卻沒有翻身的資本。
只要足夠強大，我可以帶著一身枷鎖前行。
……
等兩人下車發現竟然握了一路的手，都有點兒尷尬，但是也顧不了那麼多，急匆匆地向搶救室趕去。
“李姐，老頭下午見了誰？”任餘找到給自己打電話的護士問道。
李護士眼中也是滿滿都是氣憤：“一箇中年男的，看起來四十五六歲，面上看著挺和藹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畜生！”
雖然李護士不知道那男人跟老頭具體聊了些什麼，但是李護士知道老頭是個大好人，這節骨眼還氣老人家，那是在要人命！
“是不是他？”任餘把江知行的照片翻出來，展示到護士面前。
“對對對！就是這個畜生。”李護士慌忙點頭。
任餘臉色冰冷，念在老頭的份上，他都沒去曝光江知行的垃圾事兒，這人到是先跑過來了！
是他疏忽了。
裴時譯也湊過腦袋，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這人看著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