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上百個人同時參與的遊戲,想來想去,我只能想到擊鼓傳花。就端起酒杯一起而盡,舉起杯子道,“傳這個。”

話音未落同時我已經把杯子拋了出去,蘇萬背過身吹起薩克斯,用音樂節奏充當鼓點。

杯子落在悶油瓶手上,還沒看清,就見一道殘影從他手上劃過,杯子直直朝著小花飛了過去。

小花拿起筷子,在杯底敲了一下,杯子忙不迭繼續朝前飛,落在了黑瞎子頭上,黑瞎子的視線藏在墨鏡下,看不到在看著誰,直到停在一張桌子前,一手遞過杯子,另一隻手收起屬於他的小費。

蘇萬似乎喝得有些醉,薩克斯一直沒停,杯子就繼續往前傳。

傳到王盟的時候,終於看起來才像一個正常的遊戲,但接著坎肩就拿著彈弓站起來,把杯子當子彈,朝著前面打了出去。

杯子像炮彈一樣發射出去,朝著張家人坐的方向就去了,接著就看到周圍空氣變得扭曲,原本坐成一排的張家人就這樣原地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只剩下劉喪一臉吃驚表情坐在座位上,看著周圍迅速消失的一群人,剛要彎身躲,忽然一道影子從桌下跳上來,小滿哥像風一樣掠過,追著杯子快速跑起來,一口叼住。

薩克斯戛然而止,氣氛安靜了。

誰也沒有想到,擊鼓傳花最後輸了要表演節目的居然是一條狗。

車總喝的爛醉,躺在椅子上,手裡還捧著小滿哥的飯碗。

胖子朝小滿哥招手,問它:“你知不知道自已接下這個杯子,就要上臺表演節目?”

小滿哥看傻子一樣看了胖子一眼,走到我們中間,把杯子取下來,爪子遞給我。

我頭皮一緊,心說你他娘這時候記得老子了,怎麼不拉著他上臺表演?回頭一看,悶油瓶已經不在原地了。

這場以給我的名義準備的滿月宴,最終以我站在臺上,給在場各位表演了一段訓狗節目作為句點。

酒過幾巡,氣氛徹底脫韁,所有人都娛樂起來,臺上跳舞扭秧歌的都有了,臺下互相之間比試的,在桌上亂跳的,爛醉如泥到處嘔吐的——立即就被我當場清理了出去。也有人來給我敬酒,一開始只是幾個人,後來所有人排著隊過來輪流敬酒遞煙。我找到了當年的一些感覺,一聲聲“小三爺”拉著我回到了無數個歲月的碎片裡。

端著酒,我的視線變得朦朧。

過年時我曾想透過一些事,明白人是螺旋上升的動物——但其實在這些人眼中,我是一躍而起的,是突飛猛進的,那些荊棘叢中跌跌撞撞的歲月只在我身上留下了刀痕,似乎大家都忘了,在更早之前的小三爺是什麼樣子的。

但還有一個人,他比其他人對我的那些年瞭解的更為稀缺,更為空白。他用我身上的無數碎片拼湊還原出了那些年的我,把這個我放在了十年前的那個我另一邊,告訴我:吳邪,歡迎你回來。

這一刻,我終於感覺到自已徹徹底底的回來了。

此一別江湖,又似永未別過江湖。

如今,我可以重新上路了。

一隻手從我手邊接過了遞來的煙,放在了桌面上,接著熟練的替我擋掉了敬來的酒。回過神時,我面前桌上的煙已經堆成了小山,悶油瓶舉著酒杯,靜靜坐在我旁邊,替我跟所有前來敬酒的人碰杯。

實際上沒有人敢上前碰杯,所有人看到他時都默契的低下頭,放下煙,自個一飲而盡後轉身就走。

我笑了起來,媽的,怎麼搞的跟上供一樣?

最後一個敬酒的人離開,悶油瓶動了動,端著酒杯遞到了我面前,我舉著杯子,跟他輕輕相碰。

我們沒有對話,動作熟悉的彷彿就像很多年前,在墓裡同分一塊壓縮餅乾。

放眼望去,樹葉和炊煙搖搖晃晃,這麼多人,無關緊要的人也好,原本之間沒什麼聯絡的人也好,所有人以我的滿月宴為由在此相聚,但其實我並不是主角,壓根也沒有人會把我當成主角。

每個人都在為自已的人生奔走,接下來,我們也會一樣。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奇妙。

我無法形容,但我自已明白,已經足夠了。

客人們十分懂事,留到了最後,一直到收尾工作結束,才陸續離開。車總把小滿哥帶走了,說這次配種工作可能會有大的進展,我丟給他一大袋宴會間生產的垃圾,他罵罵咧咧跟著代駕上車,揚長而去。年輕人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回過神時,臺子已經被撤掉,用我照片做的立牌被佇立在樹下,跟我相對而望。

傍晚夕陽鋪地,我沒有力氣再說話,只是靜靜躺在樹下。

四處望了望,只有胖子躺在我身邊打著鼾,所有人都不在了。

天地間別樣的安靜。安靜到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結束了。

或者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但其實我喝的酒並沒有超過平時的酒量,卻醉得厲害,胖子也是。在我失去知覺之前,腦海中最後浮現的是小花給我遞酒的畫面。

媽的,大意了。

...

【煲仔飯小記·雨村篇告一段落】

接下來就回到下鬥主線了。

至此,吳邪完成了他人生中心境躍升的又一大步。

說是宴會,其實算餞別宴,真正的大宴會應該會留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可能會是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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