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陽還未從天邊露臉,球場上的氣氛就已經變得比平常更加熱烈了,彷彿途經此處的秋風也被感染,失去了原本的冰冷。

不二朝窗外看去,球場上的球員們躍躍欲試,都在準備比賽前的熱身運動,每個人都想在今天的淘汰賽中勝出。他回頭看向手冢,本想說什麼,但是話卻突然卡在了喉嚨裡。

從昨天下午開始,不二就察覺手冢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每當他說點什麼,手冢幾乎都有所回應,即便不說話也會點點頭什麼的。

但是昨天下午到晚上,手冢的狀態就像是被什麼事情困住了思緒,回應不二的話總是會慢半拍或者乾脆毫無反應,整個人就像是急於思考什麼事情,而又毫無頭緒。

不二從未見過手冢有這種狀態,不免有些擔心,他開口詢問,手冢總是會用“沒什麼事兒”來敷衍過去。換一種方法去問的話,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手冢回顧完一遍球員資料,在筆記上做了一些註釋,然後合上本子,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對輕聲說道:“走吧,周助。”

不二沒說什麼,跟了出去。秋風劃過兩人的臉龐,有些涼颼颼的。不二扯緊衣領,抬頭看著天空,幾朵雲閒散的飄在藍湛湛的天空上,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比賽採取隨機分組制。在熱身結束之後,大螢幕上會隨機出現三組選手的名字,每組對應的球員將進行補賽。

這裡多少帶了些運氣的成分,不過似乎也是手冢想要的結果。

不二:“真沒想到你也會用這種帶運氣成分的方式進行選手的篩選。”

“其實我想看一看,在這兩個禮拜期間,他們對彼此互相瞭解的程度到底怎樣。”

“用自己的名額作為賭注是嗎……不過我看好像不是這樣的。”不二看向手冢。“你似乎還有其他的打算。”

手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背對著不二,注視著球場,等待比賽開始。

第一球場的比賽是由青學的選手古室翔樹對松奇和也。

不二翻看著古室的資料——澳洲青少年網球雙打組冠軍,年僅12歲就有指揮家的稱號,擅長雙打的好手。

“球風和乾很相似,但是又不太一樣。而且是個和千歲完全相反的活用頭腦的選手啊。”

手冢無聲的點點頭。

“古室的擅長雙打的選手,他的那些技術在單打上面並不好用,你卻讓他打單打。松奇是一個擅長打單打的選手,但是他和古室之間的決定性差距就在於經驗,而且......”不二欲言又止。他終於明白手冢昨天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松奇和也無疑是一個天賦很高的選手,從打網球到現在未嘗敗績,而且他對這次的選拔有多麼看重可謂人盡皆知。在松奇看來,進入代表隊,從日本邁向世界似乎對他來說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意義,這種意義不言而喻,瞭解的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出。但是這也意味著,在高強度的精神壓力下,他能堅持多久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古室翔樹是那種擅長將對手研究透徹的戰術型和頭腦型的選手,而且有更多的比賽經驗。面對如此的選手,松奇和也能拿出什麼樣的水準,處於下風時會保持怎樣的心態,才是手冢真正想看到的。

不二:“所以說,所謂的隨機根本就是一個謊言嘛。”

“果然是天才不二週助,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還有另一個目的。”手冢看向正在準備比賽的古室。“他是否有能力真正的克服自己的弱點,這兩週的時間他是否真的更上一層樓呢?”

“你好像很看中那孩子,我想肯定不是因為他是青學的學生吧......咦......”不二突然打住了話頭,他仔細看了一會比賽,才繼續說道:“古室那孩子好像已經開始佈局了。”

不二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比賽上。古室和松奇的比賽的節奏相當緩慢,在幾十球的對打之後才會有人失掉一分。

作為特別顧問,不二也和手冢一樣,關心每一個球員的情況,有一段時間他特別注意過古室這個選手。古室總是會在集體訓練結束了之後給自己加練,但是並不是盲目的所有專案都進行加練,他的手裡總是拿著一本外文網球技術書籍,上面用各種顏色的筆做了不少記錄,而且在休息的時候,他也會去其他的球場觀看別人的練習,似乎是為了收集資料。他的勤奮和刻苦連不二都有些佩服。

不過不二在幾天的觀察之後,發覺了另一件事,古室在手冢在場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往手冢的方向看,那種眼神讓不二感覺似曾相識。

比數變成一比一,古室和松奇雙方都保住了發球局。第三局古室發球上網,用網前截擊球先得一分。古室上網的速度非常快,就像自己的球打出去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對方的球會落在哪裡了。之後的每一球都在古室的預料之內,比賽的節奏一下子變快了許多。

不二睜開眼,表情變得認真起來。“看樣子,古室已經將松奇研究的很透徹了。”

手冢:“嗯。”

自從全國大賽結束之後,古室從尾田教練那裡得到了手冢留給他的那本書,他便針對那些筆記的內容指出的不足進行了針對性的練習。同時也對自己發現的不足進行了有條不紊的彌補。

他背對著手冢,帶著堅定的意志面向對手,每擊出一球都彷彿帶著必勝的決心。古室破了發球局,比分進入四比二。

換場的時候古室朝手冢的方向看去。他渴望站在世界的舞臺上。他很清楚自己打網球的意義不能僅僅侷限在雙打上,要想站在世界的頂端就必須擁有頂尖的實力,不管是怎樣的比賽都能夠全力以赴然後贏得比賽。但是奈何他自己的球風難以在單打中獲得優勢,他曾經想辦法改進,但是球風就跟一個人長期養成的性格一樣,很難在一朝一夕做出改變。他希望能夠得到更好的指導。

所以當他得知自己仰慕的世界冠軍成為了日本青少年代表隊的教練的時候他便毅然決然離開澳洲,回到了日本。

尾田教練是把他帶上網球之路的恩人,但是卻無法給他更好的指導。尾田坦誠,他的能力有限,如果古室想要更上一層樓就必須進入代表隊不可。

所以,他志在必得。

趨於下風之後,松奇的情緒顯然出現了波動,他的球已經不如之前沉穩,因為想要急於得分反而出現了好幾次非受迫性失誤。

“手冢……”旁邊有外人在,不二隻好改了稱呼。“從昨天開始你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幹什麼都像是心不在焉,你是一直在想松奇和也的事情吧。”

“是。”手冢輕輕點頭。“我在有讓他們兩個比賽的念頭的時候就開始擔心,松奇的情緒說不上穩定,因為他哥哥的關係他其實有一些創傷性應激反應的。”

“世界上沒有不敗的冠軍。但是現在對他來說是不是太殘酷了。”

手冢始終看著球場,嚴肅的表情裡流露出難言的苦澀。“但是……有些牆必須跨過去,否則他的網球生命就結束了。”

“你還是一樣的嚴格啊……不過……”不二頓了頓,站到手冢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如果他不明白你的用心,他就會步入和他哥哥一樣的結局……就像當初你扔下沒打完的比賽就走一樣,你還是在賭,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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