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田氏母子後三人便起身回家,此時夜已全黑,小姑娘家的天生膽小,兩隻手死死地拽著小男孩的胳膊,不時有野雞野兔從旁竄出,擾的路邊草叢嘩啦作響,每當這時小男孩都不忘捉弄一下小女孩。

兩人一路打鬧時間也快了很多,只見身前山影森森,山腳下有三間茅屋,正是當初子清跟師父一起搭建的安身之所,一間師父,一間子清,另一間則是藥房,自從半年前小么突然出現之後,就隨著子清住在同一間茅屋,小孩子過家家的年紀自然無須避諱太多。

數月前,初冬剛至素雪紛紛,子清並未多想照常上山採藥,眼看雪越下越大他也越走越遠,回頭看了看揹簍裡淺可見底的草藥,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原路折回了,照這個下法,要是再不折回,怕是在大雪封山前回不了家了。

在他轉身的剎那,突然間發現不遠處草木灌裡多了一個人,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待他仔細看去,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小女孩靜靜地躺在亂草之中。

小女孩身穿黃色錦帛棉衫,卻有多處破損,鄉下人都是粗布麻衣,哪見過這等名貴服飾,想必是什麼富貴人家,可她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深山當中呢,再看看小姑娘蓬頭垢面昏迷不醒的樣子,興許是遭遇不測流落至此吧。

子清再未多想上前檢視小女孩情況,小姑娘鼻息虛弱脈象輕浮,但好在並無什麼大礙,應該只是勞累過度而導致的昏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不遠處一個身影悄悄隱匿在虛空,密切關注著此刻子清的一舉一動,當子清接近小女孩時,黑色身影散發出濃烈的殺意,只要子清有任何不當的行為估計就要當場殞命。

只是在殺機出現的瞬間,黑色身影便如同遭受天譴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不敢再有絲毫動作,氣息也變得極不穩定,許久才顫聲說道:“小妖謹記。”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已渾身盡溼,遠遠望了小女孩一眼,眼中盡是不捨,說道:

“小姐,此行一路兇險,老奴也難護您周全,待老奴尋得家主,平了內患就來接您。”

然後向著山腳的方向深深一拜,恭敬的說道:“前輩大恩大德小妖此生永記於心。”說完便消失在虛空當中。

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原本還在昏迷中的小女孩眉睫輕顫,眼角一滴淚珠兒滑落,髒兮兮的臉蛋又花了幾分。

眼看即將大雪封山,再不回去可就真要在深山溝裡過夜了,可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放任小女孩不管她鐵定熬不過這場雪,要是帶回去萬一她家人尋來卻又找不到人怎麼辦,總不能陪她在這一直等下去吧,子清內心一陣猶豫。

不管了,先帶她回家再說。

可小女孩和他一般大小,再加上身後偌大的一個揹簍,怎麼才能將小女孩帶回家呢。

子清瞅瞅小女孩,又看看大揹簍,未做猶豫,便將揹簍裡的草藥全都倒掉,將小女孩放進揹簍,雖說子清年紀尚幼,但自從跟了先生之後就天天藥浴改善體質,背小女孩下山還是可以的。

一路上邊走邊嘟囔:“回去先生知道了又得挨手板了。”

好在大雪封山前還是回到了家。

“先生。”子清在門口輕輕喚了一聲。

“人是你帶回來的,衣食起居就由你來負責,熬碗薑湯給她喝下,一切妥當之後過來找我。”

看來先生都已經知道了,好像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現在首要的問題是小女孩住哪,先生那就不用想了,藥房那兒門戶又不擋風,這大冬天的肯定會凍出什麼病來,萬一落下個病根來可就麻煩了,看來暫時只能和自己住一間草房了。

子清將小女孩安置好之後來到先生門前。

“先生。”

“進來。”

子清輕輕推開木門,隨即轉身輕掩,說也奇怪,先生屋內從未生火,卻格外的暖和,坐在炕頭的老人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子清,說道:

“你隨我學醫已近兩年,也未許你什麼名分,今日我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徒兒願意。”子清當即拜倒,行三拜九叩大禮。

“師父一生門生寥寥,親傳弟子也僅有八位,你是第九個,九乃陽數之極,在上則成清虛日月行度之數,便賜你子清二字。”

“此藥匣名為碧落,是為師給你的拜師禮,日後定要好生保管,切勿遺失。”一個黑色藥匣憑空出現在老人手中,子清恭敬的接過,說道:“徒兒謹記。”

相傳在這大千世界中有一桃源勝境,名為離花澗,此澗琪花瑤草延綿千里萬年常青,春夏交替而無秋冬。

此時,花草深處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女的仙姿玉貌風華絕代,一襲杏紅仙衣無風自動,男子則文質彬彬書生氣十足。

“哇哇哇,老頭子太偏心了,為什麼我當時拜師的時候就沒有拜師禮,為了討要這兇犁之丘,幾百年來我從未踏出過這靈動界,就怕闖禍惹惱了他老人家,現在倒好,這小傢伙就磕了倆頭他就把兇犁之丘給出去了,憑什麼啊,我不服!我不服!”

書生正執舉棋不定時,仙衣女子突然叫嚷起來,驚得書生手中白子掉落,打亂了整個棋盤,書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說三姐,你堂堂猗天戰神,征戰八荒四野什麼寶貝沒見過,幹嘛對這兇犁之丘念念不忘。”

“你知道個毛線團團,這兇犁之丘乃是當時洪蒙界東北大荒之地,相傳此地萬物不生大道不顯,如寄生在洪蒙界的一顆毒瘤,擾亂天道運轉,後來東皇施以大神通將其煉化成一無上空間法器,取名為碧落,在神器中都是頂尖的存在。”

“不就是個神器嘛,你那九黎壺可都是混沌異寶,天地間混沌異寶一共才有幾件,咱們兄妹八人…額….九人,僅僅你才有這等寶貝,所謂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隘,你這一大把年紀真是白活了。”男子一副語重心長的書酸樣。

書生話音剛落,仙衣女子直接暴起一把揪住書生的衣領,嚷道:

“老六!你皮癢癢了?誰一大把年紀了?啊?今天你要是不把話給老孃說清楚了,老孃非拆了你這一身柴骨不可。”

書生腦袋一個勁的往後縮,生怕唾沫星子濺他一臉,連忙擺手道:“我我我,我一大年紀,我三姐風華正茂傾國傾城美貌無雙天上地下第一美女。”

“滾!”仙衣女子將書生扔回石椅,狠狠颳了一眼書生,這才說道:“你可知應龍。”

“當然知道,天地初成大道伊始,混沌之精孕神魔,玄黃之根化龍鳳,而這應龍更是龍之始祖,實力凌駕於眾神之上,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神勇,是當時玄天神族眾多盟友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位,只是逐鹿之戰中遭魔族暗算,被明尊重創險些殞命,之後便再無任何蹤影。”想起逐鹿之野六界大戰的慘烈,書生也是愾然嘆息。

“我曾聽老頭子無意間提起過,這應龍啊,並未身隕,當時被東皇所救,將其最後一絲神魂收進了這兇犁之丘。”

“這…..”書生也是震驚的難以言語,許久才接著說道:

“看來師父很是喜歡這小九,這可不僅僅是一件神器這麼簡單啊,三姐…..”書生話說到一半就生生噎住,因為當他抬頭時看見仙衣女子躍躍欲試兩眼放光的樣子,後脊背不由的有點發涼,試探性的說道:

“額….三姐,你不會是想把兇犁之丘從小九那兒搶過來吧。”

仙衣女子眨巴眨巴眼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嘛,更何況小九…..”話未說完紫衣女子突然臉色一僵,隨即乾笑道:“嘿嘿,師父,那個我…..我開玩笑的,您千萬別當真啊,別當真。”相隔無盡虛空外的山腳下,老人朝著兩人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仙衣女子頓時覺得身形不穩險些癱倒在地,連忙陪笑道。

旁邊的書生想笑又不敢笑,整個臉憋得通紅

“咳咳”

一口氣不順直接嗆出聲來,仙衣女子盯著他咬牙切齒道:

“再笑我撕爛你的嘴。”

“…….”書生一臉便秘。

“師父,是不是子清又做錯什麼了。”子清剛接過藥匣老人臉上就出現不悅的神情,下意識的認為是自己又惹師父生氣了。

老人摸了摸子清的頭,語氣溫和了許多,說道:“好了,回去吧。”

待在子清走後不久,老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哎,是對是錯,就連為師也難以預料,倘若真到了那一步,為師自當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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