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急切的呼喊聲在身後響起,幾乎同時一道黑影瞬間掠過子清,隨之一陣冰涼溼滑的刺痛感劃過脖頸。

黑影擋在妖獸身前,衝著子清不斷地發出呲呲的聲音。

夜色雖沉,子清卻看的清清楚楚,這黑影分明就是一個“孩童”,但身上的氣息甚是詭異,像是一個擁有妖族血脈的人類,身上佈滿了灰色蛇鱗,眼窩深陷沒有瞳孔,顯然是被人挖去了眼球,下身沒有腿腳,而是一條細長的蛇尾。

子清摸了一下脖頸,一道細長的割痕離動脈僅有咫尺,傷口處的面板有些焦黑潰爛,一滴滴黑色膿血被排擠出來,但除了傷口處稍有些麻木外,並無其他不適。

下山前子清已人相大成,身體早已百毒不侵。

“誰讓你出來的,快回去!”

妖獸艱難起身,朝著孩童一頓大罵,但無論怎麼打罵,孩童都不離她半分,如蛇信一般的舌頭輕柔地舔舐著妖獸身上的血漬。

“你我本無仇怨,卻又為何要起殺心。”看到這一幕,子清也不知如何是好。

“哪來那麼多廢話,殺人奪貨還要什麼理由。”妖獸毫無退意。

“好,即是如此,我便徹底消了你的業障!”

子清雖出世不久,但也深知這世界本就弱肉強食,站在頂端的,哪個不是因果纏身。但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尚留一線生機,何況是芸芸眾生呢。

若肯悔過,仍可留其一線,亦如雨師、疫儉。

但你毫無悔意,仍想著為禍他人,那便留你不得!

“鶉首、鶉火。”

兩枚銀針飛到身前,表面泛起一黑一白兩氣,一氣如生,一氣如死。

“一心真如,生滅二門!”

識海中神魂脫體而出,左右分持黑白二氣,向著妖獸揮刺了過去。

在場所有人都驚駭無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陣寒意直衝天靈,震的眾人手腳發麻。

神魂離體,唯有達到合道境地仙之後才會有的神通!

“你,你究竟是誰?!”妖獸驚恐的尖叫著,身體不由的開始發顫。

妖族以肉身為尊,同階之下實力要遠強於其他,但也正因為如此,神魂類攻擊對於他們來說顯得尤為棘手。

“呲呲!”孩童吐著蛇信向著子清撲了過來。

“快回來!”妖獸焦急的大喊著,想要阻止卻已為時已晚。

黑白二氣透體而出,孩童當即倒地,生命氣息也隨之消散。

“不要!!”

絕望、悔恨、不甘,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妖獸痛苦的嘶吼著,整個客棧開始扭曲變形,空間向著一原點擠壓坍塌,周圍的一切事物被一點一點碾成粉末,強烈的窒息感讓子清近乎暈厥,神魂只能被迫收回識海。

“阿郎,快過來!”一股水流纏在子清腰間,將他拉回七星法陣內。

“這妖獸明明只是化形境,怎會有如此神通。”兩人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夜空似乎也被撕下一角,向著坍塌的原點湧入,極致的黑暗頃刻間降臨,七星法陣所散發出的星辰之光也被吞沒,整個世界除了兩人彼此的呼吸聲外,彷彿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

沒了星辰之力的加持,七星法陣瞬間告破,強大的壓迫力再次襲來,體內五臟六腑不斷翻騰,感覺下一刻就要被絞碎。

“五龍五帝,降光行風!”

一抹亮光刺破黑暗,猶如一把利劍扎進深潭,但也僅僅維持了片晌,之後連同剛具雛形的水龍被一同吸入原點。

“這妖獸是瘋了不成,竟與我們同歸於盡!”

雨師能地感覺到,就在他們不遠處,一股磅礴的血脈氣息正在沸騰,那妖獸竟是在燃燒自已的血脈之力來施展神通。

妖族的血脈、天地靈物的本源、人的神魂,都是其存在的根本所在。

這妖獸為何對他們有如此大的仇恨,難道是因為那孩童?

“阿姐,靠近我!”

雨師雖有些不解,但還是下意識地朝子清的位置挪了挪。

“碧落三乾,黃圖四海。”

子清體內最精純的玄黃之氣湧入身後的碧落之中,片刻後一道無形的氣息從碧落中飄出,為兩人撐開一片空間,其大小剛能容得下兩人,空間雖小,確是完全獨立於整個天地。

氣息籠罩的瞬間,雨師的身體開始不斷地顫抖,嘴角也不自覺地抽動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輕微的顫慄。

真的是他!

由於神魂精魄的緣故,子清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雨師此刻那無比強烈的情緒波動。

“阿姐。”

子清輕輕喚了一聲雨師,他不知雨師為何會突然間如此激動。

“阿郎,你那藥匣......”雨師顫聲說道。

原來是因為碧落,兩人第一次相遇也是因為它,她為何會對碧落如此在意。

“先解決眼下之事,至於藥匣......”

話音未落,周圍突然變的‘大亮’,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頭頂一輪明月高懸,星光漫天,身邊怪石林立,雜草叢生,此刻他們已然是身處荒郊之外。

一張獸皮緩緩落在兩人身前,上面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立體畫卷,刻畫的正是他們剛入住的‘夜關門’客棧。

難道,這獸皮是一空間法器?!

不遠處,妖獸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慢慢爬到孩童身邊,用臉輕輕蹭了蹭孩童已經有些冰冷的身體,似乎在期盼著奇蹟的發生,但過了很久,孩童仍沒有任何的回應。

一行血淚滑落,這一刻,她終於接受了現實,靜靜地躺在孩童身邊,等待著生命的消逝。

“我可以救活這孩子。”雨師走到妖獸身邊說道。

“真,真的嗎?!”妖獸難以置信的看著雨師。

“本座還能欺你不成?”

“只要您能救活他,讓我做什麼都行。”

妖獸連滾帶爬的來到兩人身前,朝著雨師一個勁地磕頭,鮮血染紅了半張臉,她卻渾然不覺。這一刻的她如同迴光返照,眼中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我且問你,這獸皮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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