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季家的路上,季景英又打了兩個電話過來,李知暮直接開啟了免打擾模式。

臨近季宅,李知暮又對沈淮煜說道,“如果他們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你都不用理會。”

沈淮煜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剛到季宅門口,李知暮就見陳管家站在門口等待了。他下了車,向對方打了聲招呼。

陳管家是季家裡除了季慈之外對李知暮很好的人,李知暮也很尊敬他。陳管家是個beta,家妻在十幾年前去世了,有一個omega的兒子。

沈淮煜也緊跟其後下了車,跟著李知暮也叫了聲“陳叔”。

陳管家笑眯眯的,“二少爺,沈總,老爺等待多時了,快進來。”

沈淮煜點點頭,開啟後備箱,將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給季家的禮物。

畢竟女婿第一次上門,總不能兩手空空吧?沈淮煜還專門問了顧鶴,對方給他提供了幾個選擇。

見沈淮煜開後備箱,李知暮眼裡也閃過一絲驚訝,湊近對方輕聲說,“其實你不用準備這些的。”

沈淮煜笑了笑,“沒什麼,畢竟戲要做全嘛,這還是你告訴我的。”

說完還向李知暮眨了眨眼。

李知暮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一旁的陳管家看到,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打趣李知暮,“二少爺和沈總的感情可真好。”

他本想上前替沈淮煜拿對方手中的禮袋,卻被對方躲開了。

沈淮煜兩隻手都拎著滿滿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不耐煩,“陳叔,我來就行,你和暮暮在前面開路。”

李知暮知道拗不過他,也沒再提幫對方拿的事情,而是對沈淮煜說道,“走吧。”

剛走到季家門口,季景英和田秋楠便笑眼盈盈地開門了,視線都在沈淮煜身上,看都沒看李知暮一眼。

兩個人向沈淮煜打了聲招呼,語氣裡滿是奉承,李知暮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看著兩個人演戲。

似乎是看到沈淮煜手裡還拎著東西,季景英又開始說了起來,“沈總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太客氣啦。”

說完又皺著眉頭看了眼李知暮,“知暮啊,你都不幫沈總提一下……”

沈淮煜截住對方的話頭,“我自已要提的,沒讓暮暮拎著。這些東西有不少都是他幫忙挑選的呢。”

季景英的臉色微微僵了僵,又恢復了正常,“原來是這樣。”

“好了老公,快讓知暮和沈總進來坐吧。”一直沒說話的田秋楠開口了,又拍了拍季景英的肩膀,“我去叫昭昭和廷天下來。”

說完便衝沈淮煜笑了笑,轉身進了房間。

將禮物放下後,沈淮煜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季景英,聽著對方滔滔不斷的話語,一直忍著沒說話。

突然有個電話打來,季景英才停了下來,看了眼來電人,對沈淮煜說道,“抱歉,我先去接個電話。”

沈淮煜點點頭,見對方去了陽臺,鬆了口氣,然後湊近李知暮輕聲在對方耳朵前問道,“你爸一直這麼多話嗎?”

李知暮瞥了眼陽臺,“如果聽不慣可以戴耳機,他這人最喜歡阿諛奉承,像只哈巴狗,哪個人有錢就跟在人家屁股後面。”

第一次聽李知暮說這麼髒的話,沈淮煜挑了挑眉,對此很是驚訝。

注意到沈淮煜一直在自已身上的目光,李知暮清了清嗓子,“有什麼問題嗎?”

沈淮煜在心裡憋笑,面上不顯,甚至還搖了搖頭,“沒,我覺得你說得挺對的。”

兩個人正聊著天,一陣腳步聲響起,沈淮煜向發聲處看去,見田秋楠領著兩個人正從二樓下來。

田秋楠站在前面,身邊還有個長相與他相似的omega,正挽著田秋楠的手臂,視線還往沈淮煜身上望去。

後面跟著的是個alpha,頭髮亂糟糟的,整個人給人一副很邋遢的感覺,但單看容貌,的確遺傳了季景英。

李知暮在看到那三個人的時候皺了皺眉,很迅速地和沈淮煜十指相扣。

沈淮煜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似乎在問:怎麼突然牽手,但還是回握了對方的手。

李知暮只是將那隻手握得更緊了。

田秋楠走了下來,在沈淮煜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將自已的兩個兒子介紹給沈淮煜,“這是大兒子,季廷天,這是小兒子,季廷昭。”

兩個兒子在看見沈淮煜的那一刻,眼神都變了,變得有些嚇人,彷彿是餓狼看見食物的眼神。

是季廷昭率先開的口,“沒想到知暮哥和沈總又在一起了,當初知暮哥和沈總分開的時候哭得可傷心了,我以為是沈總向知暮哥提了分手,兩個人自此天各一方。沒想到……多年後又在一起了,還到了結婚的地步,真讓人驚訝。”

這話聽得沈淮煜心裡有些不舒服,季廷昭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裡似乎還帶了絲痛恨。

感受到自已身邊的人氣壓更低了,沈淮煜說道,“當初年少不懂事,白白和暮暮錯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續上前緣,當然要牢牢掌握在手心裡了。”

季廷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但還是強忍著難色說道:“是嗎,那沈總可真是痴情種呢。”

想到原主曾經做過的風流往事,沈淮煜有些不敢承認這樣類似於嘲諷的誇讚。

“是,淮煜很愛我,我也很愛淮煜。季廷昭,有什麼問題嗎?”

李知暮將臉貼近沈淮煜的肩膀上,眯著眼看向季廷昭,眼裡全是不屑。

季廷昭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勾起了一抹嘴角,“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咯,哥哥。”

見氣氛有些尷尬,沈淮煜咳了一聲,偏頭望向李知暮。他感覺到李知暮有些生氣,又揉了揉李知暮的頭,想讓對方冷靜下來。

李知暮乖乖任他揉著頭,閉了閉眼輕聲說道,“陪我上去看看爺爺吧。”

沈淮煜答應了,向三個人說了一聲,便和李知暮手牽著手上了二樓。

季廷昭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又死死盯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眼神裡滿是陰鬱,心裡有一團火冒了出來。

李知暮,如果沈淮煜知道了你是個腺體殘疾的omega,還會要你嗎?

季廷昭勾了勾嘴角,心裡的火滅了不少。

-

李知暮在季慈房間門口平靜了一下心情,又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臉,察覺到沈淮煜在看自已,他有點不自在地放下了手,“走吧,進去。”

說完敲了敲門,說道:“爺爺,我和淮煜來看您了。”

聽到房間內有個聲音在說“進來吧”,李知暮開啟了房門,和沈淮煜一起進去了。

沈淮煜看著倚靠在床上的老人,彎了彎腰,說了聲“爺爺好”。

李知暮將門關上,季慈在床上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把兩個孩子叫了過去。

沈淮煜和李知暮坐在季慈窗邊的座位上。

季慈先是看了沈淮煜十幾秒,然後說了一句,“瘦了,高了,也變成熟了。”

沈淮煜愣了愣,先是看了眼李知暮,又看了眼季慈,“爺爺,您……見過我?”

季慈點了點頭,顫顫巍巍伸出手,把手放在沈淮煜手背上,又望向李知暮,問道,“暮暮沒和你講嗎?”

沈淮煜茫然地搖了搖頭。

“抱歉,本來是想路上和你說的,但被糟心事影響忘記了。”

“高中的時候爺爺見過你,還不止一次,就像……你媽媽和大哥見過我一樣。”李知暮說道。

沈淮煜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又被李知暮攔住了,“不過你放心,爺爺是不會把你失憶的事說出去的。我沒告訴其他人,連絮絮也沒有。”

看著李知暮有些較真的眼神,沈淮煜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已曾和李知暮在擬定協議結婚合同那天說過,他失憶這件事不要外傳。

他笑了笑,“我相信你。”

李知暮抿了抿嘴,眸光閃了閃。

季慈用和藹慈祥的目光看向兩個人,沈淮煜率先扭過頭去,繼續和季慈說話。

“你和當初一點沒變。”季慈看著沈淮煜,說。

沈淮煜摸了摸鼻子,“是嗎?”

季慈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笑意,“是啊,就連摸鼻子的動作和神態都一模一樣,雖然變高變成熟了,但那種感覺還在。”

沈淮煜有些奇怪,“什麼……感覺?”

“故人相識的感覺。”季慈只是說了這樣一句。

大概老人家都喜歡回憶往事,季慈也不例外,開始向沈淮煜說起李知暮當初和他相處的故事。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暮暮上高二的一天,那個時候暮暮剛來季家才一年,每天都悶悶不樂的。我見他總是獨來獨往,便偶然在餐桌上問過一次,怎麼不和別人交朋友,暮暮當時的性格比現在還要冷,只是回了我一句不喜歡。”

“當時我為這件事發愁,總希望自已的外孫能快快樂樂的長大,身邊不缺朋友。後來沒過幾個月,他開始問我怎麼交朋友,我有些驚訝,問他是不是在學校裡認識了新朋友,他一開始還不想回答,後來支支吾吾地說是。”

“那是我和暮暮第一次聊這麼久的天,雖然都是我在說他在聽,但還是讓我覺得很高興。那天我問他,他這個朋友叫什麼名字,他想了想,告訴我說叫夏夏。”

“後來有一次下大雨,家裡的司機沒有接暮暮,等我回家時才得知他還在學校,氣得我罵了司機一頓,剛要出門去接暮暮,就看見雨幕中有兩個身影。”

“兩個人共撐一把傘,但身上幾乎都被淋溼了。我叫你們倆在家裡洗了個熱水澡,趁你去洗澡的時候偷偷問了暮暮,這是不是就是夏夏,暮暮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暮暮告訴我你叫夏煜,夏夏是他對你的專屬暱稱,我覺得真好,暮暮終於有了好朋友,神情也不似原來那般抑鬱了。”

“後來一次偶然的慈善晚會上,你爸爸帶著你去參加了那個晚宴,剛好我也在場,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是沈淮煜,是小沈的兒子。”

季慈重重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初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也不知道你們因為什麼分開,見暮暮這麼傷心,我也不敢問。”

“但現在,看到你們依舊這麼好,我就放心了。”季慈笑著說,又輕輕拍了拍沈淮煜的手,對李知暮說道,“暮暮你先出去,我和小煜說會兒話。”

李知暮看了眼沈淮煜,留下一句“有事叫我”便離開了房間。

“爺爺,你想和我說些什麼?”沈淮煜將另一隻手放到季慈的手背上,輕聲問道。

他聽見季慈語重心長的說道:“暮暮他是個死性子倔脾氣,認準了一個人就一輩子都是這個人了。別看他總是對所有事情都冰冷冷的,其實啊,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就會給你十倍的好。”

“其實這幾年我也一直在關注你,我所看到的你,和我所認識的沈淮煜完全不是一個人。”

“大概是我年輕的時候遇到的離奇的事太多,所以我也不驚訝一個人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我單獨讓你留在這裡,不是說什麼讓你對暮暮好點的話。我只是想說,如果有要做選擇的地步,我希望你可以選擇那個讓自已不後悔的答案,人只需要活一輩子就行了,活得明白就更好了。”

沈淮煜聽得一知半解,“這是什麼意思?”

季慈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天花板,“天機不可洩露。”

“對了,我聽暮暮說你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季慈看著疑惑的沈淮煜,開口道。

沈淮煜暫時將思緒收回,點了點頭。

季慈皺了皺眉,問道,“車禍這件事……是人為還是意外?”

沈淮煜也微微皺了皺眉,“我讓人調查過,只是意外,沒發現人為的跡象,但是我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季慈咂吧了幾下嘴,“這幾年盛淮集團樹敵不少,車禍這件事……說不準不是意外,總之你要多加小心,還是要仔細調查一番。”

聽著季慈話中藏話的意思,沈淮煜若有所思地應了下來,“知道了爺爺,我會多加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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