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見過的最好的alpha
沈淮煜來到A國的第一天，正好趕上了七夕節。
和他同行的除了郭幸，還有個beta助理，名叫孫晗，在原主身邊已經待了兩年多了。孫晗有個beta伴侶，兩個人從中學時期就在一起了，現在已經快十年了，基本上每年七夕都會在一起過，只有今年被派來A國出差。
沈淮煜在酒店裡待得有些悶，便出門透透風，剛出酒店門就看到那個名叫孫晗的beta助理正抱著手機打著影片電話，嘴裡一口一個“寶貝”，沈淮煜沒有想偷聽別人牆角的想法，只是孫晗的聲音有點大，正好傳到他的耳朵裡。
“寶貝，你不是想要KIO的項鍊好久了嘛，我這次來A國給你買一條，等我回去咱們再好好補過一個七夕……”
電話那頭似乎是說了句什麼，沈淮煜聽到孫晗繼續道，“貴怎麼了？你想要咱就買，錢不夠再賺……”
沈淮煜聽到這話笑了笑。剛才在飛機上，他便聽到了孫晗和郭幸的對話，beta嘴裡十句話有九句都是在談自家的那位，當說到今年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九年時，沈淮煜愣了愣。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也知道了不少事情，這個世界也有同、性、戀便是其中的一件。
在這個社會，人們普遍認為AO在一起才般配，因為alpha和omega天生具有資訊素，契合度高的兩個人會彼此吸引。
在這個世界裡，似乎資訊素的契合度比相愛更重要。
如果alpha或omega和beta在一起，或者同性別的alpha或omega在一起，會遭到周圍人的不理解和反對。
這些人大多有這幾種結局：一是受不了腺體帶來的影響從而被迫分手，二是勇於追愛卻不長久，三是為愛尋死。能夠在一起的案例少之又少，沈淮煜只見過一對。
但今天，沈淮煜又見證了一對長達九年的同性情侶。
沈淮煜在那裡站了一小會兒，才起步往外走，沒走多久，他就停下了腳步。
只見李知暮站在距離他兩米處的位置上，手裡還拎著一袋子東西，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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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這兩天一直在聯絡。
那天沈淮煜把李知暮送回家裡，晚上李知暮就給他發來了訊息。
M：蛋糕很好吃。
M：替我謝謝二哥。
沈淮煜看見這個訊息挑了挑眉，截了個圖發給了沈淮安，並附文：哥，你手藝得到好評了。
然後得到了沈淮安的秒回。
渡塵：謝謝暮暮。
渡塵：下次帶暮暮來吃飯，我給你們烤更好吃的小蛋糕吃。
沈淮煜截了個圖，又點開李知暮的訊息頁面，點選傳送。
【一個小魚的emoji】:他很高興你誇他。
【一個小魚的emoji】:【小貓開心表情包】
【一個小魚的emoji】:你胃怎麼樣了？還疼嗎？
M：不疼了。
M：【小貓開心表情包】
沈淮煜嗤笑了一聲。
【一個小魚的emoji】：盜我表情包？
M：？
M：你換暱稱了。
沈淮煜發了個“嗯”出去，他現在的微信小號暱稱就一條小魚的emoji，這個起名的靈感還是從李知暮那裡得到的。
雖說被李知暮識破身份很尷尬，但沈淮煜卻記下了要換個微信暱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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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淮煜正在聊天的李知暮正在醫院的長椅上，左手的手背上扎著針打著吊瓶，用右手和沈淮煜聊著天。
中午他吃得太多，胃根本承受不住。
在沈淮煜車上想要吐出來的感覺達到極點，李知暮下車跑去嘔吐的時候，腦子裡卻在想——他不想讓沈淮煜看見他這副模樣。
在向對方說了重話後，李知暮有些後悔。沈淮煜去給他拿水的那一分鐘裡，他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對方，心裡閃過許多念頭：沈淮煜是不是要離開了？也對，離開也是應該的，是李知暮自作自受。
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說：不要走。
沈淮煜又回來了，原來他只是去車上拿了兩瓶水。這讓李知暮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李知暮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面對其他人，他喜歡把所有事情攤開來講，可面對沈淮煜，他總是喜歡藏些事情放進心裡。
在車上，他又想起了高中時期的沈淮煜，那個年輕的alpha坐在他旁邊，一字一句地對他說：“暮暮，你不要把所有事都藏在心裡，我希望你能夠坦然去面對，我想成為讓你值得信賴的人，不希望你有任何事瞞著我。”
那個時候的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他說，“好，我答應你。”
“沈淮煜，你永遠是我最信任的人。”
想到這兒，李知暮又有了開口的勇氣。
在沈淮煜說廣告上的omega好看時，李知暮心裡實實在在抽了一下，很痛。
沈淮煜失憶了。
可他沒有。
他調查過沈淮煜，他也查到過對方大學時期有一段戀愛，是談得最久的。
那個omega叫紀霧，正是廣告上的omega。
李知暮慌了，在聽到沈淮煜說自己不喜歡那種型別時，心裡的那塊大石頭又放下了。
他看著和自己聊天的沈淮煜，腦子裡滿是對方高中時期的模樣。
他讓沈淮煜送到小區門口，他提著一袋子麵包走到家門口，腦子裡亂作一團，胃也難受得要命。
其實沈淮煜不知道的是，從李知暮家裡的陽臺處，遠遠看過去可以看到沈淮煜所住的那棟單元樓。
李知暮回到家裡，坐在陽臺上的長椅上，往遠處眺望。
明明只和沈淮煜接觸了沒幾天，心裡的恨意卻消散不少。
自己真的恨他嗎？
李知暮不知道。
這些年來，他一直關注著對方的訊息，越關注越覺得對方像是變了個人，心裡深藏的那份感情也越來越淡，會在深夜裡回想起對方高中時期的模樣。
他曾偷偷跑回國在盛淮集團的附近蹲守，只為看對方一眼。
只一眼，便能看出異常。
從那之後，李知暮心死了。
那個自己曾認為全世界最好的alpha早已死在了那年夏天，永遠活在了他的回憶裡。
愛被恨代替。
李知暮很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
可再次重逢時，沈淮煜帶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了，彷彿那個夏天的少年又回來了。
在陽臺坐了很長時間，李知暮才起身，去吃了片止疼藥，又開啟沈淮安送的蛋糕，從中拿出一個吃了一小半。
到了傍晚，胃痛得有些受不了。
李知暮去了趟醫院，被經常給自己看病的醫生狠狠批評了一頓，然後打上了吊瓶。
王大夫過來時，李知暮正費勁給沈淮煜回訊息。
看到這一幕，王大夫頗有些新奇地問了一句，“喲，給誰發訊息呢？”
李知暮抿了抿嘴，回答道，“給我愛人發資訊呢。”
“小李有物件啦？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這幾天。”
王大夫拉著李知暮問了幾句，李知暮胃有些痛，但還是簡潔地一一回答了。
“你來醫院，你男朋友怎麼不跟著一起來？這男朋友當得不稱職啊。”
聽到這句話，李知暮皺了皺眉頭，很迅速地反駁道：“不是，是我沒告訴他，不想讓他擔心。”
頓了一秒，他又說道，“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
“是我見過的……最好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