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簪娘?”

江欲棠終於認出來了。

也不能說是認出來,頂多算猜出來的,畢竟她倆那會兒都還是小孩模樣。

雲妄聽到這個稱呼,稍微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姐姐,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嗚哇!”

江欲棠有點頭疼地把視線投向路追洋,求救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這姑娘咋一點都沒變,當初跟她分開的時候就哭得死去活來的,嚇得她以為自己要沒了。

路追洋接收到訊號,為她那個略帶可憐的眼神怔了怔,然後才走上前拍了拍雲妄:“別哭了,再哭就要把人嚇跑了。”

“額,倒也不至於。”江欲棠額頭掛下三道黑線。

有這麼安慰人的嗎?她是膽小菇啊哭一下就能把她嚇跑。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江欲棠扯起袖子,跟擦桌子似的給雲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拆開糖塞進她嘴裡:“吃,別嚎了,我還沒死呢。”

雲妄:“……”

眾人:“……”

還不如路追洋呢。

雲妄卻很受用,破涕為笑:“你還是一點沒變,一點兒也不懂安慰小孩。”

當初她和江緣清被江欲棠救出來的時候都嚇壞了,江緣清還算鎮定,只是抿著唇緊緊抓著江欲棠的衣角。

她就比較麻煩了,哭得稀里嘩啦的,還不是安安靜靜地哭,就張著嘴對著江欲棠哭得又難聽又大聲。

當時江欲棠也是這樣,很粗魯地把紙巾拍她臉上告訴她自己有潔癖,讓她自個兒把眼淚抹乾淨,然後拆了兩顆糖塞進他倆嘴裡。

因為小孩子的口腔比較小,塞了糖舌頭就基本動不了,屬於是被物理禁音了。

江欲棠嫌棄地甩了甩衣袖卻沒有別的動作了,只是說:“你哪兒有個小孩樣,哭起來跟打雷了似的。”

真就是一點兒也不顧及她的少女心。

但云妄並不覺得冒犯,揉了揉溼潤的眼睛道:“那你還不是沒把我丟下。”

“留著當儲備糧。”

“……”

好吧,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雲妄哼了一聲,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倔強的後腦勺上寫著:我生氣了,快來哄我。

江欲棠才不慣著她,一個腦瓜崩彈得她腦瓜子都嗡嗡的:“醒醒,我要是慣著你我就崩人設了。”

“啊啊啊啊啊,你好討厭!”雲妄氣得哇哇大叫,傷心倒是化為憤怒了。

江欲棠蹲下來,半跪在她身前,撕開一個創可貼,撩起她的褲子貼在了剛剛磕破的膝蓋上。

雲妄垂眸,愣愣地看著她認真又難得溫柔的樣子。

“吃什麼長大的,跪一下都能磕破皮。”

聽到這聲無奈的嫌棄,剛剛湧起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雲妄偏過頭,嘟囔道:“那有什麼辦法,我這該死的、吹彈可破的面板。”

江欲棠點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挺該死的,浪費我倆創可貼,記得轉賬,友情價打完折100。”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王爍霖幾人和路追洋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倆怎麼跟個活寶似的,對話也太招笑了。

“江欲棠在嗎?進來做下筆錄。”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幾人,江欲棠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準備進去。

雲妄一把拉住她,滿眼擔憂:“姐姐……”

江欲棠無所屌謂地笑了笑,把手機遞給她:“放心,沒事,你幫我拿會兒手機。”

雲妄握著她的手機,這才稍稍安了心,姐姐那麼厲害,她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審訊室裡,江欲棠很平靜地敘述了當時的情節,說起來這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打架鬥毆,主要責任也不在她,所以很快就做完筆錄了。

按手印的時候,其中一個警察調侃似的說了句“身手真好”,江欲棠只是故作靦腆地笑了笑。

她的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了,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無辜地望著對方的時候,任誰也生不起懷疑的心思,更何況這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等她出來的時候,蘇誤寒他們也基本完事了。

本來沒什麼事,蘇誤寒也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籤了諒解書,壞就壞在警察從將軍的手機裡查到了很多他帶人毆打辱罵他人的錄影。

這下可算是自己錘自己了,將軍被當場拘留,擇日開庭審理,估計是要判個一兩年才給放出來。

雲妄和路追洋也辦完了登記,得知雲妄是老首長的孫女、烈士的女兒時,所長肅然起敬,表示他們有什麼麻煩可以儘管來找他。

雲妄趁此機會問了一下江欲棠的事,得知是正當防衛沒什麼影響後,她才放下心來。

姐姐沒事就好,她就怕江欲棠的身份暴露。

儘管她自己也不知道江欲棠的具體身份,但能肯定的是,那是一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身份。

雖然她是C國軍隊首長的孫女,緝毒警察的女兒,但是,能在那群十惡不赦的毒販手裡拼死救出她的人,能有多壞。

只要江欲棠不危及她的國家,不傷害她的同胞,不違法不犯罪,她就是……就是跪著往裡死求爺爺也要保住她。

雲妄抿了抿唇,她首先是C國人,其次才是被姐姐拼命救下的小可憐。

如果有一天,姐姐……那她就是死,也要抓到她。

雲家三代從軍,自己也即將考進警院。

她絕不允許祖國受到侵害!

“棠棠,沒事吧?”蘇誤寒從常文樂手裡接過飲料遞給江欲棠。

沒想到這次把棠棠給牽扯進來了,也不知道她在審訊室的時候害不害怕。

江欲棠笑了笑:“沒事兒,裡面有位警察姐姐可溫柔了,一直跟我說別緊張。”

這是真的,他們對她的態度都挺好,她裝作回憶昨晚的細節時,他們也不催她,有個很漂亮的女警一直溫溫柔柔地安慰她別緊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臨走時還有個警察小哥笑著說:“昨晚沒嚇壞吧?別害怕,你們是受害者,待會兒結束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面對這樣的友好,她冷硬的心也軟了幾分,甜甜地跟他們道了聲謝謝。

王爍霖走過來遞給她一盒綠豆糕,誇小孩似的說:“棠棠真棒,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待會兒咱們去吃大餐,犒勞犒勞救駕有功的大功臣。”

“說到救駕有功……”阮明陽蔫壞地瞥向陳驟。

眾人的視線也齊齊瞄向他。

陳驟:“……我錯了。”

江欲棠站出來打圓場道:“不是的,當時有兩個人拿著電棍追陳哥,他要不跑,現在還擱醫院躺著呢。”

這話半真半假,確實有人追陳驟,不過追了一半看他跑得太快就放棄了,當時他可能太緊張了,所以沒注意到沒人追自己,就接著繼續跑了。

但他丟下大家自己跑了也是事實,雖說是人之常情,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不比江欲棠是個殺手,錯一半一半吧。

大家都聽出來江欲棠話裡的意思,也不打算拷打陳驟了,畢竟都是這麼多年的哥們,不厚道是真的,情有可原也是真的。

反正也都沒受啥大傷,大家調侃調侃兩句這事兒也算過去了。

陳驟也知道自己有錯,虛心地接受了大家的批評,氣氛倒也挺歡樂的。

“來,你們把飲料發給大家,人跟著我們忙前忙後的也不容易,請人警察喝杯飲料不犯毛病。”蘇誤寒招呼道。

剛才沒啥事的常文樂和李久跑出去給大家買飲料了,此時雙新傳媒的眾人全都拎著奶茶給派出所的民警們分發。

一開始民警們都在推拒著不肯收,但架不住大家太熱情,到底還是客客氣氣地收了。

江欲棠腮幫裡鼓鼓的,全是綠豆糕,她對給自己做筆錄的三名警察揮了揮手,笑得特別可愛——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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