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盛大開業
在萬劍歸一里逛了幾圈，沈曦和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一拍腦袋，拿出了之前閒著無聊畫的符籙。這些符籙沒有任何攻擊作用，只是照明，一張可以延續上千年，是之前她在赤華峰居住的時候，嫌棄屋子太黑，讓赤華仙尊教的。
剛開始畫的品級比較低，延續時間不長，也就半年左右，到後邊爐火純青，就不見其熄滅過，赤華仙尊非常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又送了她無數空白符籙和硃砂。
後邊她也不需要媒介了，可以直接畫。
她將之前剩下的照明符籙折成千紙鶴，串在一起，一條線穿八隻，懸掛在二三樓，別有一番風味，一樓則用最原始的符籙的模樣，直接串在一起，整個萬劍歸一變得亮堂起來。
自此，整個萬劍歸一就已經裝修完畢了。
接下來就是需要去找兩個小廝和一個廚師一個煮茶師父，倘若有緣，也可以找個賣藝的女子，讓其上二樓去，彈彈琴，唱唱曲兒，說不定還可以招攬顧客。
為了統一管理，讓這裡成為一個高雅聖地，沈曦和開放了三個套餐，不能點菜，只能選套餐。
二十文錢有一杯白水和一張白餅，五十文錢有一盤餅子和一杯茶水或者白水，可以自選餅子品種和茶水，一百文錢則是更高階的一盤糕點和飲品。
想到開店的艱難，她又去逛了集市，約好了木製號碼牌的製作，又四處打聽哪裡可以招人。
“招人工作？去人才市場看看啊，到處都是牛馬，聽話又能幹。”
確實，這人才市場裡都是廉價的勞動力，也都是牛馬魔，很少見人。
沈曦和拿了張擴音符，聲音變得低啞，和當時偽裝的大乘能者一樣，她道：“招廚師一名，小廝三名，工資面議。”
聽這聲音，怪是耳聲，陸遲歸後背似乎感覺一麻，尾巴尖尖都抖了抖，沈曦和男聲版……也不錯呢。
人才市場安靜了一瞬，隨後又恢復成嘈雜的模樣。
吵鬧是吵鬧，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
“哎呀老闆，來錯地方了，這裡都是幹苦力活的，哪裡有人會去幹那種做飯燒菜伺候人的事兒，來錯了來錯了。”
來錯地方了？
沈曦和在內心嘆了口氣，轉頭朝著陸遲歸道：“走吧。”
“等一等！”
沈曦和站住了腳步，扭頭回望，只見有兩個人和兩隻魔族唯唯諾諾走來。
“你好，我應聘廚師。”
“我們應聘小廝。”
“我也應聘小廝。”
沈曦和看向廚師，瘦高瘦高的，明顯是幹不了體力活，也只能做一點輕的活計，這廚師也不算為難他，說不定幹著幹著身材就發福了，這是個魔族，想必應該不知道人族的食物。
“你會做人吃的東西嗎？不是魔族吃的草餅，或者肉餅，人要吃一些糕點之類的。”
那魔點點頭：“我之前去人族的城鎮居住過，拜了個師父，學過一些皮毛，簡單的桂花糕綠豆糕全然不在話下。”
兩魔是一起的，一個做廚師，一個當傳菜小廝，也不錯。另外兩個人也是結伴而來的，一起做小廝。
“不過你們要想好，我的店在聚魔街，意味著可能要和很多魔族的夥伴打交道。”帶人走之前，沈曦和還特地點了點兩位人族。
但是對方表示不在意，已經在這裡生活很久了，也見怪不怪。
至於工資，這裡的廉價勞動力是二十文七日，不包吃住，簡直就是當牛做馬還不討好的生活。
不包吃住這麼點工資，根本就不能養活手底下的人，沈曦和大手一揮，一錠銀子一月，不包吃住。
四隻生物眼眸一亮，只差跪下膜拜。
“老闆！怎麼稱呼！”狗腿廚子恨不得立馬上去抱住沈曦和的大腿，礙於後面虎視眈眈的狐狸精，沒敢發作，眼中的愛意都要溢位螢幕了。
沈曦和聲音還是那性感的男音：“叫我老闆即可。”
名字太過複雜，沈曦和還是決定使用最為簡單樸素的代號“老闆。”
聚魔街大家都認得，沈曦和只說了萬劍歸一，其餘的讓幾個人明早來報到，沈曦和也琢磨著明日帶著掌櫃榆木前往萬劍歸一，也算開張。
雖說店鋪開張是一個值得慶祝的事情，但是沈曦和並不打算聲張，這店鋪存在越神秘越好。她只是在門口放了花，讓整個萬劍歸一樓燈火通明，就算是開業了。
畢竟這聚魔街不知為何，一直都是暗沉沉的，和別處不一樣，可能是因為背陰，沒有光照？
那小牛哥都沒有反應過來萬劍歸一樓已經開始營業了，偶然路過進來看到在櫃子後邊站著的榆木，問了一句：“兄弟，這裡開業了嗎？”
榆木點頭：“是的，您需要些什麼呢？”
“噢噢，沒事沒事，我只是問問。”他心裡嘀咕著，這老闆實在是太低調了，開業居然不放鞭炮告訴別人，看看，這生意可蕭條了，讓他去宣傳宣傳，哼哼～
有了小牛哥的宣傳，萬劍歸一有三三倆倆的魔族光顧，不過數目還是比較少。
而沈曦和則在開業後三天，穿回了原來的打扮，裝作一名顧客，進店觀察。
她帶著陸遲歸和江雪柔，進門到掌櫃的面前，道：“要一個一百文的套餐。”沒給錢。
榆木恭敬的遞上號碼牌“壹，”又在紙條上寫了沈曦和要的東西，掛在了另外一塊相同的木牌上，隨後將牌子掛到櫃檯拐角邊的鳥架旁，那有一根精緻的小掛鉤，像燈籠一樣，佇立在櫃檯上的掛鉤。
榆木已經接收了命令，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她的身份，一般只說她是入股的人，每個月有分紅。
被強制要求打工，被迫縮小的鳳凰從廚房飛來，停到了畫扇一般的站式鳥架上，它看了沈曦和一眼，又叼起號碼牌，掛著紙條飛去後廚。
這不是沈曦和救的那隻鳳凰，是那隻鳳凰的親戚，總共找來兩隻，輪著幹活，有工資，放假的時候可以化作人形去吃喝玩樂，倒也是給他們孤單無趣的鳥生增添了些許色彩。
拿了號碼牌，沈曦和帶著兩人上樓找地方坐著。
前幾日她去人族那邊的煙花柳巷租了一個藝人，膽子大不怕魔族，天天在這裡彈琴吟唱，賣藝不賣身，此時此刻在那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絃三兩聲。
溫軟的調調唱出，綿延不絕，沈曦和在設計的時候，摻了幾隻擴音的千紙鶴，確保屋內能聽到，屋外也可以聽到一些，吸引顧客。
萬劍歸一還尚未有名氣，樓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魔，只有幾個小牛哥帶來的熟人，覺得這裡環境不錯，倘若手裡有錢，一般會買上個二十文的套餐，邊吃草餅，邊觀看聽曲兒，倘若沒錢，也能上來看上一看，湊個人氣。
沈曦和找了個角落坐下，江雪柔挨著她坐，眼中星星都快要漫出來，對著沈曦和就是一頓誇讚：“師父，你好厲害，這都是你開的嗎？”
陸遲歸淡淡瞟了一眼江雪柔，江雪柔縮了縮脖子，環顧四周，師父說不能讓別人知道，但是這裡也沒幾個人啊。
“準確的說，不完全是我開的，我是和別人合租，我開上邊，他開下邊，我給他一些丹藥入股，他賣符籙和丹藥，是一個大乘期能者。”
“啊！原來如此，那師父也算是這裡的股東。只是怎麼不見另外一個老闆呢？”
“那大師好生神秘，除了按時給我打錢，並沒有太多交集，不過嘛，管他呢，能賺錢不就好了？”
江雪柔很贊同，點了點頭，眼神被唱曲兒的美人吸引，問：“師父你一天給她多少錢啊？”
“也沒多少，只是租了七日，等七日過後我另找人來。”
這周圍有流水，客官可以把打賞丟進去，以後這舞臺就算租出去的，每次只收二成，其餘的都歸賣藝者。
這流水會順著舞臺流動，最後會聚集到後臺過濾，錢就會在那處堆積，也好盤點。
剛坐下沒多久，茶點都沒上呢，那榆木就上來了，直接找到沈曦和道：“大人，老闆不在，有人來問收不收草藥，您看您能不能做主？”話語完美，天衣無縫。
“老闆不在？我下去看看，你倆在這坐會。”
沈曦和跟著榆木下樓，在樓梯上就看見了揹著一籮筐草藥的魔族。
那老婦魔枯瘦如骨，那重重的揹簍彷彿一座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但是她又不敢放下去，這些都是她一家老小生活的來源，要是沒了，未來一年能不能撐過去都不知道。
沈曦和嘆了口氣，在樓梯拐角處藏起來，確認無人可以看到，變了一番模樣，以老闆姿態出現。
榆木見怪不怪，回到櫃檯後，沈曦和走到老魔前。
那可憐的兔魔喘著粗氣，似乎已經是極累了。
“老闆……”
“你可知我這兒是什麼店？”
那兔魔抬頭看了看符籙和四周的瓶瓶罐罐，道：“我看您牌匾寫的萬劍歸一，就猜測是不是萬劍門的鋪子，便想來問一問……其他世家大族多少會從我們手裡收購草藥，我猜測，這店鋪也該會收，於是便來問一問。”
“不錯，收。不過你既然知道其他的地方收，那就代表您應該去過，為何又來賣給我們？”
那兔魔咳嗽幾聲，道：“我想您應該是新開的，以往不曾見過。想來問問價格……”
沈曦和給了一個正常的市場價格，哪一類哪一種，都有明碼標價，也是人族的正常價格。
沒想到那兔魔卻突然潸然淚下，顫顫巍巍拉住了沈曦和的手問：“真、真的嗎？”
“嗯？自然是真的，這不是正常價格嗎？您何故如此問？”
“老闆，您不知道，那些丹幽門仙闕門，仗著自己收的多，把價格壓的很低，一般其他收購價格正常的門派也不收這麼多，而且很少有收草藥的，基本上只有丹幽門和濟世堂兩個門派。”
這聲音自兔魔背後傳來，原來是熟悉的小牛哥。
“小牛？你怎麼在這裡？”兔魔和小牛哥是相熟的，見小牛哥在此，兔魔都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小牛哥上前安慰年老的兔魔，大家都是食草動物，惺惺相惜。
“這是我最近認識的，這老闆人可好了，他就叫老闆，這家店平時是那個掌櫃榆木經營，這老闆只是幕後之一，不常見的，阿婆，你今日也算是運氣好了。”
得了小牛哥的話，兔魔彷彿是吃下了一劑定心藥，道：“那我就賣給這位老闆！”
榆木又出來，幫兔魔放下重重的揹簍，一株一株清算草藥，沈曦和在旁邊看著，估摸著拿出了些銀子給榆木，想著就此告辭，以後老闆這個身份還是要保持神秘，平時還是得交給榆木。
“老闆，你心真善，兔阿婆，這下子有錢買吃的了，明年不必愁了。”
兔阿婆眼含淚水，都想給這位老闆跪下了。
沈曦和倒是不知道魔族辛辛苦苦採摘的草藥會被壓價，她思想簡單，只是想以正常的價格收購罷了，畢竟你現在佔的小便宜，以後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流失，不如做到平衡，這樣才長久。
這收的藥也可以煉丹，能賺更多的錢。
“以後有事你們找榆木即可，我明日動身離開此處了，要去下一個地方做生意。”
“啊？這樣嗎？好，那，那您千萬記得要回來看看，你放心，我一定幫您招攬生意。”
這小牛哥還挺實誠的，不過新收了這麼多草藥，又可以煉丹了，給江雪柔一些，其他的她自己煉，不能浪費，是要賺錢的！
剩下的事情交給榆木了，沈曦和藉口外出，找了個死衚衕，藏起來又換了衣服，沿路買了糖葫蘆才回到聚魔街。
等她回去，地上已經乾乾淨淨，老婆婆也走了，滿滿的草藥也已經被收好，沈曦和對榆木滿意地點點頭，隨後上了二樓。
二樓不算歌舞昇平，但也是小橋流水，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歌曲也安靜。
此時的魔已經有十多隻了。
倒也是稀奇，人居然一個都沒有，反倒是那些魔族，好像很喜歡這種安靜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