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旌陽侯府不知道幹了什麼事情,遭了報應!”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侯府被燒了個乾淨,留下了一個什麼神印!這難道是神的報應?”

“也不知道侯府的人幹了什麼,居然遭了天譴!”

“不可說不可說!小心引火燒身!”

旌陽侯府被燒成灰燼的訊息次日迅速在大街小巷傳開,一傳十十傳百,謠言愈演愈烈,說是侯府幹了傷天害理之事,遭了報應,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人也不知道。

沈曦和夜半收到掌門師弟的訊息,說是最近在金門有一場聽學大會,有金門長老教授一些學問,可以去聽一聽,仙家門派交流也是常事。

恰巧之前也遇到過金山門的弟子,於是乎覺得前往一看。

這大街小巷無一不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陸遲歸和江雪柔很輕易就打聽到了。

江雪柔似乎很是疑惑,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何人有勇氣一把火燒了旌陽侯府……”

陸遲歸後退幾步,朝著沈曦和靠了靠,問:“是你做的嗎?”

沈曦和咬了一口剛買的冰糖草莓,內心美滋滋的,帶著嘴裡的甜味,心情都高興不少,陸遲歸這一問,她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尷尬開口:“怎麼可能……”

大庭廣眾之下,她怎麼可能承認!

陸遲歸看沈曦和的表情,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果真如此,”又見沈曦和嘴角的糖漬,習慣性伸手用袖子給她抹了個乾淨,又輕輕在她耳畔道了一聲:“多謝。”

“……”

氣氛有點尷尬,沈曦和換了個話頭轉移注意:“雪柔姐,你此後要去哪?”

被點到名字的江雪柔步履微頓,內心湧上一股酸楚,不知道是否應該和師門撕破臉,但是現在那些人隻手遮天,她,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歸處。

看破了江雪柔的窘迫,沈曦和想起掌門師弟給的邀請函,道:“最近我師弟來書,說是金山門一派最近在辦聽學,如果無事,雪柔姐不如與我們同行一去,就算學不了什麼,也可以看個熱鬧不是?”

垂頭喪氣的江雪柔知曉沈曦和的用心,她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好,去看看。”也當作是散散心,再好好想一想往後的退路。

不過,她似乎有想起了道貌岸然的仙家弟子,道:“曦和妹妹,我……我聽聞很多世家弟子喜歡搶奪別人的稀奇之物,你那鳳凰,切記一定要好生收好!”

她以前對仙門弟子還有濾鏡,自家是兄妹之間一團和氣,但如今仔細思考,發現處處都是漏洞。好人有,壞人更多,不知道為何,這些日子的仙友質量太低,莫不是修仙的門檻低了?

沈曦和不明白槍打出頭鳥的事情,不過既然江雪柔如此好心提醒,那便放在心上,對於自己在這個世界繼續存活下去,必有一大益處。

“不過你的師父是赤華仙尊,就算是有人搶了你的東西,你打不過,便可以同你師父說上一說,你師父必然會為你解決一切。”

現在結丹元嬰都是大白菜,化神之後才是少數,尤其是赤華仙尊這樣的純正仙人,更是大乘,聽說之前已經到渡劫了,但是沒有扛過天雷,聽說是被劈的全身黢黑,被青雲掌門帶了回去。

這世上大乘期少有,任誰來了都得給赤華仙尊幾分薄面。

幾人先是坐了順路的馬車出城,隨後沈曦和叫出偽裝成火鳥的鳳凰,叫它收斂生息,隨後三個人爬了上去,打算坐著火鳥前往金山門。

鳳凰背脊廣闊,六個人坐下都綽綽有餘。

“鳳凰,你可知曉金山門所在何處?”

“知道。”

“那就拜託你了。”

鳳凰展翅高飛,掠過雲層,到達上層。上層無風,也看不清楚下界事物,只能看到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

等到靠近金山門地界,鳳凰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下落,這個地方倒也是仙門弟子滿意的下落地點,可以看到不少穿著不同弟子服的仙家在此處停下。

弟子之間倘若互相認識,便打了招呼,結伴進入金山門,倘若不認識,自然是冷漠如水,神情高傲地收起法器,跟著同門師兄弟一同進入。

不過這同門師兄弟之間也有仇恨,就比如剛剛下落的,不知是哪一門派的弟子,身上穿著金貴的華服,看著就價值不菲。

那兩人罵罵咧咧的,身邊兩個其他弟子不敢出聲勸阻,從天上就吵到了地下,遠遠的連沈曦和等人都聽到了,似乎是在咒罵金山門的多事,又罵同門長老的不解風情。

“我真不明白這學有什麼好聽的!用的武器都不是同一種!不過就是過來湊湊面子,我們也不是非要和金山門聯絡不可!”這兩個弟子身上金貴,一人穿著深紫色金繡虎紋外袍,頭上的冠純金所制,上方還鑲嵌著高等靈石。

有其他門派弟子匆匆而過,嘴裡還不忘打趣著:“哎呀哎呀,這些丹修,又來了,每次都瞧不起劍修,更瞧不起金山門這種雜修……每次去聽學都是罵罵咧咧的,但是還不是要老老實實去!想來就覺得搞笑。”

“你別老再往外邊出言不遜!萬一讓我們丹幽門名聲受損,別家並不來買我們的丹藥怎麼辦?”另一位紫衣弟子好心相勸,但是又被駁了回去。

“呵呵,誰敢給我們甩臉子,這丹藥,只有我們丹幽門出的才有絕品!誰敢不同我們深交?”

沈曦和就當看了個樂子,轉身拿下陸遲歸的兜帽,收了起來,同他講:“到了別家門派不允許隱藏身份,你還是我的侍從,這兜帽,我先收著了,你儘量和我同行,離我遠了我護不了你。”這裡畢竟不是萬劍門。

陸遲歸點頭:“好。”

江雪柔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同門,稍稍往沈曦和背後縮了縮道:“曦和妹妹,我見到我師兄了,我有些害怕,他可能會讓我回去……但是我不想回去……”

沈曦和抬頭看了看四周,有許多仙友不斷到場,也看不到濟世堂的弟子服,她勸說:“雪柔姐,你若想要繼續回濟世堂修煉醫術也是沒有問題的。”

江雪柔咬了咬下唇,道:“我不想只是學習醫術了,但是違揹我師父的意願,他又會懲罰我。”

沈曦和淡淡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有些事情,終歸是要面對的。”

江雪柔微微點頭:“你說的……確實如此,那我便去找我師兄了,曦和妹妹,聽學結束,還望你能等我幾日,我解決了就來。”

“好。”

江雪柔告辭,回身去找了濟世堂的弟子。

而陸遲歸,自從放下了帽子,精緻的面容吸引了無數目光,路過的人紛紛竊竊私語,只是沈曦和還忙著和江雪柔說話,沒注意。

朝著金山門大門走了些距離,沈曦和就看到了在門外指路的熟人,金山門掌門座下親傳弟子長孫修,倒是不見落山雪。

“哎!!曦和小友!許久不見!”熟人見面,格外覺得親切。

沈曦和呈上帖子,長孫修翻閱一番,還給了她,道:“請進。”

“多謝。”說罷,沈曦和領著陸遲歸進了金山門。

這金山門倒是與萬劍門不同,不過也只是裝潢不同,魚鳥樹木倒是生長旺盛,風景宜人。

“仙友,這邊走。”有一女弟子走上前,遞給沈曦和兩個個木牌,道,“此次來聽學的弟子都在徑山居居住,今日休息,明日開始講學。”

“好的,多謝仙友。”沈曦和手下木牌,看著木牌上的刻字,寫著徑山居二零三室,另外一個牌子卻是五零三室。

“這位是您的仙侍嗎?真是姿色極佳,您可小心了,此番前來聽學的包含世家貴族,可能會橫刀奪愛。”那女弟子好心提醒一番,畢竟強取豪奪這種事情,在這裡十分常見。

橫刀奪愛?那就來搶,看看能不能打過她。

“多謝仙友提點。”

道謝後,沈曦和便帶著陸遲歸往金山門內部走去。

她思索片刻,把二零三的牌子給了陸遲歸,道:“你也聽到了,這裡情況複雜,你自己休息的時候千萬小心。”

陸遲歸接下牌子,道:“我知曉,多謝。”

今日也不講學,倒也可以在金山門逛一逛,畢竟是一個景色宜人的地方,水天一色。

只是總是有人會破壞這種氛圍。

“嗤,誰不知道你們濟世堂現在一落千丈,要不是金山門念及舊情,怎麼還會邀請你們?著實可笑!如今還敢與我叫板?信不信我同你門掌門說!叫你們掌門狠狠責罰!”

“我怕你不成?仗著有錢,誰都看不對眼,誰的麻煩都找,是狗嗎?聞著味道就去了!”看來這個濟世堂的弟子也不是個軟柿子,也是有骨氣的。

落山雪嘆了口氣,不過還是盡職盡責,在兩邊安撫,嘴裡不斷重複:“好啦好啦,大家都是來聽學的,不要動氣……別在意別在意……”

但是老好人不好當,丹幽門那趾高氣昂的弟子一把推開落山雪,落山雪一時間沒有準備,竟然被摔倒了地上。

而那弟子料定了落山雪不會追究,冷哼一聲又藉著咒罵濟世堂,說其人面獸心,醫死人不說,還要為禍世間,又說濟世堂也是沒錢的,需要向別人伸手過日子。

“你狗血噴人!之前你們丹幽門弟子煉丹導致丹爐炸裂,我們救你們的時候你們一言不發,現在濟世堂出事情了,倒是一個個來湊熱鬧,真是不如救狗!”

“一直在那裡狗吠算什麼事兒,有本事來打!我看你們醫修打得過誰!”

“你們丹修也不過是花架子!誰有也打不過!只會用丹藥和金錢收買人心!”

落山雪一臉無語,被同門弟子扶起,不知道怎麼出手相勸,至少在金山門裡不能打起來。她茫然地環顧四周,想讓更大一點的師兄來處理此事。

沒想到和某個師兄對上眼時,對方完全無視了她眼中的求助,轉過身摸了摸鼻子,打著哈哈又走了。

“……”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如靠自己。

眼看著雙方都亮出了武器,落山雪心內一陣慌張,往前幾步制止:“別打,金山門內,禁止弟子鬥毆!”

“狗屁的金山門!老子可不怕你們區區一個金山門!”

這丹修可是傲氣凌人,全然不把金山門放在眼裡,甚至又推了一把落山雪,連那濟世堂的弟子都看不下去了,怒斥:“小人!女子你都不放過!欺負別人一介女流,你算什麼!”

落山雪被推得後退幾步,甚至以為自己要站立不住了,背後突然有人抵住,她慌張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心中不知不覺鬆了口氣,道:“曦和小友!多謝!”

沈曦和本來只是打算看個熱鬧,但是那落山雪被推向她這邊,她恰巧又離得近,就扶了一把。

沒想到那落山雪見到她就像見到了恩人,雖然也確實是恩人,雙眼放光,乞求般撒嬌著拉了拉她得衣袖,道:“小友,求您幫幫忙!”

眼下這個情形,她著實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沈曦和“呃……”了一陣,抬眼看到了濟世堂弟子中的江雪柔,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這是剛剛離開她,然後又遇上了麻煩。

這麻煩本身則是這位丹修弟子和醫修弟子。

她不太會勸架,朝著那劍拔弩張的兩人道:“二位,打擾一下,這裡是金山門地域,二位不如賣金山門一個面子,不要在此打鬧,大家都是來聽學的,也算同窗。”

那濟世堂弟子很明顯也知道自己師門名聲不好,這次金山門邀請了濟世堂已經算是一次機會了,必須珍惜,漸漸生了退意,冷哼一聲,收了綢帶,道:“仙友說的在理。”

可是那丹幽門的丹修弟子可不想過去,鼻孔朝天牛氣沖天,絲毫不把幾人放在眼裡,道:“我可不怕,你們各大門派,見了我們丹幽門誰人不是客客氣氣的?今天我就是要和他打,你們能奈我何?”

“而你?又是什麼人?瞧你也不是金山門的弟子,我猜不過也是什麼野雞門派,弟子常服都沒有。在這裡多管什麼閒事兒。”

呃……衣服嘛,出來這麼多天了,自然是換掉了,不過這弟子的話……

喔!說的在理,沈曦和一臉無奈,看向了落山雪,意思大概:不好意思咯,看上去這丹幽門弟子今天是一定要教訓那濟世堂的小弟子了。

這種沒有涉及轉生門的衝突,沈曦和不想搭理,畢竟這種打打鬧鬧在她眼裡都是交流感情,還沒上升到人命的程度。

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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