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把鴻冰拉進房間,點燃一支蠟燭,接著撕開了他手上的繩子。

“我的媽媽……”燭光映著鴻冰的臉,忽閃忽閃。

“她絕對不會有事,”扇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對鴻冰說,“你這幾天必須為活動做準備,不得見其他人。”

“哎,我得到什麼了呢?一個血人?它現在也不在這裡。況且我的能力被杜林剝奪,我能做什麼呢?”鴻冰躺倒在床上,望著灰暗的天花板。

“有能力也沒用的,”扇看著鴻冰,“當你進入樹洞中的世界,一切能力都將被剝奪。”

“那你給我講講吧,所謂‘魔鬼的手鐲’。”

“你聽好:斷崖村的一顆巨大樹木裡囚禁著一隻藍羽的使者,它的身上帶有一隻鐲子。

鐲子上環布五個槽位,每個槽位都對應一顆寶珠,分別是:紅——地下與火焰,黃——沙漠與土丘,藍——海洋與島嶼,綠——森林與山脈,灰——極致的怪異。

這個使者的任務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將為有心者開啟手鐲的試煉。然而,只有巫迷族的高等後世,才有能力進入試煉世界。

當取得相應世界中的寶珠後,可以將寶珠帶回現實,及完成試煉。

當手鐲裝滿五顆寶珠後,將爆發出無可想象的力量,藍羽之神再無對抗翡峰之神的力量。”

“那傢伙不是藍羽的使者嗎?鐲子怎麼可能給你們用?”

“因為神性已經在上面刻下記號……”扇趴到了床上,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鴻冰,讓鴻冰的心中有點發毛。

“為什麼要選我?巫迷族的高等後世,應當有很多才是。”鴻冰不解地問。

“是鐲子選擇的你。”扇臉上的陰影不斷閃爍,“斷崖村之前送進去過幾個人,毫無例外都失敗了,所以鐲子還是空的,而那些人的靈魂都被手鐲吞噬。

但你不一樣,鴻冰,鐲子選擇了你。我說過,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鴻冰嚥了口唾沫。

“鐲子將賜予你無限的試煉機會,而這對外界來說只是一瞬!也就是說,不到一秒之內,你在手鐲中將有無限的時間進行試煉,直至取到寶珠!不然,你將永遠在恐怖的試煉世界中徘徊!”

外面傳來了呼嘯的風聲,蠟燭的火開始瘋狂抖動,在熄滅的邊緣徘徊。

“沒有能力,沒有陪伴,孤身一人,這就是你的命運。”扇一字一句地說著。

“樸我讓我們共同戰鬥,這就是你給我的回應?”鴻冰側過身,抓住扇的手,盯著她的眼睛,“扇,你的命運又是什麼呢?你也要遵循命運的安排嗎?”

“我,我……”扇有點驚愕,一時間不知所措,“那鐲子中的世界,我又沒法進入……”

“不,我不是指那鐲子,我是指正在發生的一切。你在害怕,扇,你沒有方向。”

“閉,閉嘴!你沒有資格指點我!”扇想用力掙脫,卻感覺雙手發軟。她心中暗暗發怵:自已居然沒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了?

“你,你做了什麼。”扇著急地喊了起來,用另一隻手在鴻冰手上掰來掰去,卻仍然無濟於事。

鴻冰慢慢從身後拿出了一顆被撕開的黑球,而黑球中有一團黃蠟燭一樣顏色的草。

“燭燼草!”扇失聲大叫,“你怎麼帶進斷崖山的,它應該在入口處被燒掉了才是!”

鴻冰心中很清楚,在訓練的那幾天,也許是自已熟睡時,鴻煜利用自已帶來的那團黑色徘徊,透過融合開眼出山把燭燼草從外面帶來了一部分,儲存在光目體內。

叛亂髮起時,鴻煜控制光目把這個黑色小球遞給了鴻冰。而現在,這團草真是幫了鴻冰的大忙。

“不要再任性了,不要再逃避了,”鴻冰搖動著扇的身體,“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不尋找辦法,只是在被動接受,而嘴上還一直在為自已開脫!”

“不是的,不是的……”扇的眼中流出了淚水。

“你只是沉浸在自已的力量中,而對於比自已更強大的事物,你怯於反抗!”

“我……”扇停止了掙扎,捂面痛哭。

“你活了數千年,扇,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樸我讓我和你一起戰鬥,我相信他,所以我也相信你。”

扇突然停止了哭泣,好像在靜靜地聽著某人的聲音。

鴻冰知道,那是崖蕊在與她對話。

“希望……希望在哪裡呢……”扇愣愣地低下頭,沉默許久。

“鐲子,鐲子是第一個希望,”她抬頭看向鴻冰,“所謂神性的記號,是翡峰給鐲子刻下的詛咒,讓鐲子為他所用。如果能破除詛咒,擁有手鐲,我們就有了第一個對抗神性的籌碼。”

“你知道破除的方法嗎?”鴻冰問道。

“你聽好了,鴻冰,”扇揪住了鴻冰的領子,“我來告訴你我原本的計劃吧!我洞察過那隻鐲子——你透過鐲子試煉的機率基本為零,而你在無盡的徘徊中將會引起鐲子的異動,讓手鐲的力量失控,發生騷動。

這會讓翡峰的力量受損,減少對崖蕊這副身軀的控制。我和崖蕊就能趁機從藍羽集團的通道逃出斷崖山,不再受苦!”

“可這風險太大了不是嗎,無論如何你的命運還是掌握在翡峰的手中,沒有反抗的力量。”

“你是聾子嗎!我的意思是我要以折磨你作為逃出的條件!”扇捶向鴻冰的胸口。

“但你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就沒有必要再在意你之前的想法,因為我們現在身處同一戰線。”鴻冰平靜地說。

“崖蕊沒有看錯你,”扇的語氣帶有愧疚,“她讓我不要放棄你,她說她能感受到你身上那奇妙的氣息。”

“你說得對,我原先的計劃太無力,翡峰受到那樣的衝擊也許不算什麼,他還是能把我按在這山中。”扇用手摸著鴻冰的臉說道。

“你知道嗎,鴻冰,這幾千年,他用色慾與殺戮欲的汙泥填滿我,想讓我墮落,我一直都沒屈服,但也沒有直接反抗。

而現在,他的時機已到,他要害死崖蕊,害死這個我喜愛的女孩,我不能再忍受了。

他要把我們倆一同燒死!就像數千年前,對紅綾和我一樣!只是那時他失敗了,我又苟活了數千年而已。

你知道嗎,鴻冰,你知道我是誰嗎?鴻冰!我是翡峰的女兒啊!我的父親要把我燒死!只為成全他的降臨!”

屋內的蠟燭熄滅了,鴻冰在黑暗中看著扇閃亮的雙眼,說不出話來。

“鴻冰,你的想法是對的。我不能逃走,我要對抗他,我要讓他永無翻身之地!”扇握住了鴻冰的手,語氣鄭重,“你,我和崖蕊,你的朋友,斷崖山中受苦的人們,都要脫離苦海!”

“破除手鐲詛咒的方法是——讓崖蕊和我一同透過試煉!我們是翡峰降臨的祭品,我們對手鐲的參入,將擾亂手鐲的咒語。尤其是崖蕊,她是崖頂之花,是光明的鑰匙!”

“你不忍心讓崖蕊參加恐怖的試煉,所以你一開始沒有選擇搶奪手鐲,對吧。”鴻冰對扇說。

“鴻冰,”崖蕊的聲音與語氣傳了出來,“不止不讓我參加,扇姐姐也沒打算讓你參加試煉。”

“什麼?”鴻冰點燃蠟燭,看著已經主導身體的崖蕊,滿臉驚訝。

“扇姐姐的計劃是,在試煉開始前告訴你真正的計劃,接著把自已的靈魂剝離進手鐲,然後在無盡的徘徊中製造異動,讓你帶我逃走。這就是扇姐姐的決心。”

“那……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讓你內疚啊,”扇的神態又回來了,“你對我來說是陌生人,而我的目的是成全崖蕊,你只起到保鏢作用,卻能跟著出山,這不是便宜你了?我要在你以為我很壞,以為自已要受難的時候再告訴你!你出去以後要把我傳頌!”

“你是傻子嗎?”鴻冰有點哭笑不得,但心裡還是無比感動,扇這傢伙,似乎沒有傷害無辜之人的意思。

“我有看透人善惡的能力,鴻冰,你在我的眼中是好人。”扇溫柔地說。

“你知道燭燼草的作用,應該是透過了樸我的試煉,說明你見過我吸人血的樣子了,會以為我是壞人吧。

那時我被翡峰的慾望汙染,無法控制飢餓,但殺死的,也是那些作惡多端,欺壓百姓和下屬計程車兵。我不想攻擊善良的人。”

扇頓了頓,接著說:“鴻冰,你那時被光目射擊後,很快就停止了呼吸。救活你的不是靈水,而是樸我給你的那支箭頭啊。

你的選擇與覺悟,讓你透過了樸我的試煉,吸收了箭頭中的生命力。

再之後你能夠熟練控制血人,不是大巫迷血統的作用,那也是你自已的實力——你已經靠自已改變命運了!”

鴻冰想起了懷中的箭頭,不禁拿出細細觀摩起來。

難怪箭頭不再發出綠光,原來其中的生命力已經被自已吸收。

“仔細想想,鴻冰,你是凡人,但你建立了與神力連線的橋樑,你的存在給了我們力量。現在,我和崖蕊都做好了覺悟。奪下魔鬼的手鐲!這是崖蕊的決心,也是我的決心!”

鴻冰抓住扇的手,語氣堅定:“一起去吧!這是我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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