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珠,試煉參與人數:2,你們仍是唯一的一組。”確認了試煉現狀,鴻冰和扇終於放下心來,開始在休息廳大快朵頤。
“第一道試煉就這麼折騰,後面的……”
“哎哎,”扇打斷了鴻冰的話,“你現在怎麼悲觀起來了?這種動搖人心的話可不能說!”
扇用筷子夾起一個春捲,送到鴻冰嘴邊。
“說‘啊’——”扇對鴻冰做出了張嘴的動作。
鴻冰被逗笑了,用手拿起那個春捲塞到了嘴裡。
“別用手啊,”扇有點失落,“虧我還餵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兩千多歲,你不到二十,你不就是小孩子嗎?”
“你不能這麼算啊,我看你心智也不像兩千多歲……”
“你怎麼知道兩千多歲不是我這樣?你體驗過嗎?”
“行行行,我爭不過你,以後叫你奶奶行了吧。”
“你滾吧……”扇大笑著用手捶向鴻冰。
突然感覺到捶到了什麼東西,扇叫了一下,說:“你這口袋裡裝的什麼啊?”
“應該是之前帶的巧克力吧。”鴻冰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兩塊巧克力和那個裂開的鐵箭頭。
“這東西你還留著?它已經沒有生命力了。”扇指著鐵箭頭說道。
“不,它有時還是能幫到我,讓我與樸我建立連線。”鴻冰把箭頭握在了掌心。
“這東西還有這種功效啊……”扇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樣子。
“我覺得……可以給你講一講了,鴻冰。”
“講什麼東西啊?”
“其實,這兩千多年,我大部分時間在沉睡中度過——每次附身結束後,我便沉沉睡去。
中途被我附身的那幾個人,最後都沒能被翡峰選中。他們具體是誰……我不太記得了。我的記憶在沉睡中模糊,只記得他們很討厭我……
這我不能怪他們。他們因為我,變成了翡峰的工具,我應當承擔責任。”
“那紅綾那時的事情,你還清楚嗎?”鴻冰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此前我之所以推脫,不想回憶只是原因之一,主要是我的記憶不再清楚……只能依稀記得某些人……而且……”
“而且什麼?”
“我那時的視角是有限的,很多事情我也解釋不清楚。至少獻祭失敗的原因我可以告訴你:因為紅綾和樸我被一同燒死,而那時的樸我已經有了神性,所以獻祭受到了汙染。
樸我如何獲得神性、紅綾被燒死後古地為何大亂、世間混亂又是如何解除的,這我都不清楚。
現在紅綾和樸我被囚禁在斷崖山與現實世界的交界處,無處可去,只能在那裡幫助誤入斷崖山的人。
他們收集迷途之人的靈魂,讓那些人毫無痛苦地得到安息……但是我不知道,這麼做是錯誤還是正確……如果那些人有對抗斷崖山的覺悟呢?”
“或許,這也算是一道試煉吧,”鴻冰說道,“如果逃過了,就有面對斷崖山的資格;如果沒有,至少可以不受痛苦地安睡。”
“也許是吧……那鐵箭頭他們有很多,只有遇到有靈性的人時,箭頭的生命力才會被激發,夫妻就會把箭頭交給那人。但能透過箭頭的試煉,你或許是第一個人。”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有時我和紅綾能建立起微弱的連線,這些是她告訴我的。”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更多的訊息?”
“她和樸我一樣,被下了詛咒,一旦說到那些關於傳說的事情或是破除詛咒的事情,就會失去連線。”
“是誰做的這些?是翡峰嗎?翡峰為何還要留夫妻倆性命?”
“我覺得是翡峰做的。之所以留他們性命,因為有另一些力量在幫助他們,讓翡峰不能得逞。”
“藍羽?”
“不,鴻冰。藍羽只是翡峰的一個對手,它們兩個傢伙都不是好東西!”
“也就是說,巫迷族我們也不能指望?”
“是的,鴻冰,但是我們可以好好考慮,看看能否利用兩神互為仇敵這個關係。”
“那你知道你父親或是你自已的身世嗎?”
“不清楚……我對附身紅綾前的身世毫無印象……紅綾數次想告訴我,都說不出口,我也只能不再關問。”
“那我冒昧地設想一下,如果翡峰是在騙你呢?或許他根本不是你的父親。”
“哼哼,”扇咬了咬嘴唇,“那倒好了,我也不會那麼心寒。但是我能感受到,我與翡峰血緣的連線……”
“嗯……”鴻冰用牙咬起筷子,“看來現在有三件事要處理:
最首要的一件,是先完成手鐲的試煉;
第二件,是要想辦法讓翡峰與藍羽互爭,最好兩敗俱傷;
第三件,是要幫助夫妻破除詛咒——他們倆應該知道不少事情。”
扇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樣你的身世或許就能被揭開,”鴻冰看著扇說,“既然你擁有人類的相貌,說明你一開始是……至少是擁有肉體吧。”
二人靜坐,不再交談。
“洗洗睡吧,好好休息,48小時之內得離開這裡。”鴻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房間中唯一一個浴室,又回過頭看了看對方的眼睛。
突然,鴻冰和扇同時朝浴室跑去,在門口擠到了一起。
“我先到的!”扇邊笑邊喊。
“怎麼看都是我先來的吧!”鴻冰和她扯來扯去。
“要麼我先洗!要麼我們倆一起洗!”扇朝鴻冰丟擲媚眼。
“你一邊去吧!你現在要好好控制慾望,咬人不行,誘惑人也不行!”鴻冰在胸前交叉雙臂,嚴肅地對扇說。
“嗯嗯……”扇閉上眼睛,敷衍地回答著,走進了浴室。
隨著門被關閉,浴室中傳來了水流聲。
“鴻冰,我剛剛沒有失控哦……”嘈雜的水聲中,隱隱約約傳來了扇的聲音。
鴻冰思考片刻,張大了嘴巴,只感覺臉上燙燙的。
這種奇怪的情感,不用說他也清楚——兩人慢慢產生情愫了。
上一次喜歡別人,是什麼時候呢?好像很遠很遠了……是誰自已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一直挺“喜歡”衛栩明。想到這,鴻冰哈哈大笑。
不一會兒,扇就穿著粉兔子睡衣從浴室出來了。她插上吹風機,開始吹拂溼漉漉的長髮。
“學得還挺快。”鴻冰笑著說。
“什麼?”扇大喊,“這玩意兒‘嗚嗚’的,我聽不見!”
“我說你學得挺快!”
“那當然!本小姐智商很高的!”
“切,會用個吹風機就覺得自已了不起嘍。”
“你說什麼?”
“沒事!”
鴻冰拿起休息廳分發的睡衣,走進了浴室。
溫暖的水流沖刷著自已的身體,只感覺身心幸福到了極點。
他洗漱完畢,穿好睡衣(這次換了棕色的),走出了浴室。
眼前,一頭短髮的扇正坐在床邊,嚇了鴻冰一跳。
“你頭髮呢?”
“太長了!一點不方便!我讓藍字幫我剪掉了!”扇滿意地捋了捋長約一寸的頭髮。
“說的也是……哎?你幹什麼?”
鴻冰一臉疑惑地看著扇抱起被子,扔到了自已的床上。
“小藍,幫我把他的床加大點!”扇對天花板喊道。
眨眼間,鴻冰的小床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雙人床。
“一個人睡太孤單了!”
扇跳到床上,上下扭動,柔軟的彈簧墊也跟著一上一下,把她逗得大笑不止。
“行吧,”鴻冰鑽進被窩,“別咬我脖子就好。”
扇踹了鴻冰一腳。
兩人一人一個被子,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