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蹙眉,想起與秦如晦的約定,本能想要拒絕,“父皇,兒臣與雲香姑娘並無情意可言,便不耽誤她覓得佳婿。”

“說到佳婿,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得上太子側妃的位置,”這會子說的話多,皇帝咳嗽幾聲。

姚恩立即催促宮婢去端湯藥。

偏巧是憐香提著食籠快步而來。

她恭敬朝著太子和皇帝行禮,隨後用著勺子一點點的將湯藥攪的溫和才遞給宣帝。

知曉時機不對,但她確實等了太久,猶豫半晌,她總算開口詢問,“陛下,民女在宮中許久,有些思念家中親人,懇請陛下放民女出宮。”

玉色的小臉上寫滿了懇切。

宣帝喝了口湯藥,竟是未回覆。

憐香也不知皇帝到底如何打算,只得這般窘迫的站著。

好半晌才聽到皇帝沉聲回,“不若將你親人接到宮內,與你作伴,如何?”

聞言,她心中驚駭,杏眸裡盛滿惶恐。

“你在害怕?”

姚恩朝她使眼色,“這可是天大的恩賜,陛下說讓你留在宮內你還不快些謝主隆恩。”

入宮並非她本意,離去也由不得她,憐香只覺得渾身發冷,雙膝一軟,竟是跪在地上。

她不住叩首,將白皙的額頭磕的發紅,“陛下,民女所求不多,這富貴並非民女祈願,請陛下放民女出宮與親人團聚。”

淚水連連的模樣著實有些不識好歹,將姚恩急的不行,哪有人不要潑天的富貴硬要出去吃苦受罪。

真真是個傻的!

太子抿唇,“父皇……”

“行了,朕意已決,雲香品行仁厚善良,堪為太子側妃,改日便行冊封典,”宣帝胸口憋悶,但看著這張與明莞極其相似的臉,那股沉鬱便消散不少。

憐香知曉無望,眼前愈發模糊,熱淚控制不住的滾出眼眶。

那邊廂,秦昭自推拒宣帝賞賜便告知楚翎羽,要儘快離開南齊。

“你那小娘子怎麼辦?她還在宮裡,實在不行,咱們去宮裡把人搶出來,”楚翎羽有些犯難,皇宮戒備森嚴,不是那般容易闖入。

秦昭搖搖頭,看向漆黑夜空,“不可強硬,只能智勝。”

怕是有些困難。

秦昭連皇帝老頭的封賞都能拒絕,要知道自古帝王弄權術有套章法,不然滿朝文武百官,彼此斗的跟烏雞眼似的,如何牽制?

“南齊皇帝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你,你得想好怎麼應對,”楚翎羽的商隊早已離開南齊,眼下就剩他們幾個。

嚴峰無比懊悔,跪地請罪,“都是卑職失職,若不是卑職保護不力,也不會將香姨娘置於危險境地。”

“傻的可以,就算你保護瓷實,那樂安是吃素的?她見縫插針就是看不得你們公子消受美人福,”楚翎羽擰了眉頭,抬手摩挲下巴。

秦昭垂眸,沉吟片刻心中有了章程,他叮囑嚴峰,“你帶著人馬在東城門十里街等著,亥時,城門關閉前,若我不能出宮,你便帶著所有人儘快離開南齊。”

“公子,您是何意?”嚴峰急聲問,幾個侍衛也不由按緊了腰間佩刀,紛紛上前。

楚翎羽知曉他要行一步險棋,卻仍是提醒他,“知你擔心心上人,但如今局勢兇險,皇帝真起了殺念,太子那邊或許會佈下天羅地網等你主動,倘他們用謝姑娘做餌,你總不能一腦袋扎進去。”

“謝姑娘在南齊,據說與那亡故的皇后有幾分相似,不然怎麼會惹得九皇子和皇帝這般上心,她必定是安全的。”

話是這麼說,但秦昭不能將她棄於深宮。

“我心中有數,你們只管等到亥時,”秦昭披上斗篷,依舊做了偽裝,差人套了馬趕去皇城。

太子早已等候多時,聽得宮人來稟,說是秦先生來了。

他先是沏上壺茶,倒了兩杯,等那道頎長俊挺的身影入內,才含笑看過去。

“秦先生,來的正好,本宮也有事找你,”茶水中加了東西,是專門軟人筋骨的藥。

秦昭揭下兜帽,將假須扯下,露出本來模樣。

燭燈下,當真是墨髮玉面,眸底如星,通身有著說不出的俊朗卓然。

太子心中怔然,面上淡淡,“我就知先生並非以真面目示人,倒沒想到竟是個俊秀郎君,先生還有何事是瞞著本宮的,且都一併說清楚罷。”

秦昭自袖中摸出一枚銅牌,其上刻著大楚一品武將的標識。

太子看了眼,神情立時變得嚴肅,隨後冷笑道,“原來楚國人,此銅牌本宮倒是有幸見過,大楚的戰將因何要到我南齊來,喬裝扮個軍師?”

秦昭收起銅牌,拱手作揖,“殿下,秦某來是想同殿下做筆交易。”

“你與本宮做的交易還少?”

“這筆不同,秦某助得殿下穩固地位,本就是為了兩國太平,不用經歷戰火,若殿下首肯,齊楚兩國再續邦交,商貿互通有無,對兩方皆好。”

太子面沉似水,“你以為本宮會放虎歸山?”

“殿下別無選擇,若今日秦某死在南齊,不久之後,四方城門甚至皇城內堪輿佈防圖便會送到楚國,只要南齊與諸國聯手,殿下還能安穩的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秦昭此言一出,真真的拿捏住了太子的命脈。

半晌,太子笑著將那茶水倒在地上,惋惜道,“秦昭啊秦昭,你怎的不是本宮的麾下,若是便為南齊的幸事,好,你既有了後路,本宮再挽留也是強人所難。”

太子鬆口,秦昭拱手道謝。

“先別高興的太早,本宮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你能離開皇宮,我便不再追攆,若不能,你依舊要葬身在此地。”話音剛落,外間便響起個熟悉的聲音。

“大公子,”憐香被個宮人帶到此地,途中她幾度想要逃開,無奈對方看管的嚴。

她始終尋不到機會,現下看到大公子,懸著的心落回胸腔。

秦昭快步過去,攬住憐香,心有餘悸,“莫怕,我帶你離開。”

萬千思念在此刻化作柔腸百結,秦昭摟著溫香軟玉,無比慶幸。

他並未多耽擱,與太子道別,便看到太子點燃案臺上的香燭。

青煙嫋嫋,便是生死開啟。

秦昭是為武將,每逢作戰必要將戰地形勢摸個透徹,多年養成熟練記著線路地形的優勢。

之前入宮便將整座皇城大體構造記了個七八,如今縱馬抄近道,未及一炷香便抵達東門。

城牆上的將士挽弓搭箭,遵照了太子的囑咐,數箭齊發,精準的射在馬背上男子的後心窩。

秦昭悶哼一聲,上半身往前傾。

坐在他懷裡的憐香面色慘白,驚恐的摟住他勁腰,手指卻碰到根根箭羽。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有事,”熱液從眼底爭先恐後的滑出,沾溼俊美男子的胸膛。

他微微躬著身子,將她全部包納在懷抱裡。

以此遮擋出所有的箭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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