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眼神發熱,拽著憐香的手腕,“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憐香又驚又怕,使勁掙脫,可二公子手勁大,她脫不了身,不由帶著哭腔求饒,“二公子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啊……”

手要去摸她滑溜的小臉,角落裡,嗖的一聲飛來塊圓溜溜的小石子,正好擊在秦朗手腕。

疼的他立即收手。

長廊下,風吹藍色暗紋錦衣袍角,車轂壓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秦昭眉目冷峻,黑眸定定看著梨花帶雨的憐香。

“二弟,你僭越了。”

他坐在特製的木頭輪椅,貼身侍衛嚴峰隨行在側。

秦朗面色一變,隨後呵呵笑道,“大哥誤會了,我只是好心想將陛下賞賜的玉泉霜贈與嫂嫂,何來僭越啊。”

一句嫂嫂,讓憐香羞的臉更紅,頭垂得更低,恨不得跪到地上去。

見她這副做低伏小的摸樣,秦昭陡然生出幾分厭惡。

倒是會在男人面前裝成柔弱稚兔,若他未及時出現,兩人只怕都能幕天席地的做苟且事。

“多謝二弟好意,憐香,跟我回去,”秦昭喚她。

憐香不敢多留,提著裙襬,跟在秦昭身後。

三人剛離開,秦朗目光陡然變得陰狠。

東跨院凌雲堂。

憐香看到桌上的包裹,眼角泛紅,不由分說跪倒在秦昭輪椅邊。

她聲音可憐嬌弱,黃鶯一般好聽,“憐香知道大公子厭惡我,可現下府上的人都知曉公子您不便行走,事事須得有人照料。

“夫人還會為您安排婢女,您不如讓憐香留在身邊,當個粗使丫頭也行。”

“憐香只求三餐溫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她往前爬,抱著秦昭的小腿,仰著臉,眼中溼漉漉。

秦昭厭極,正欲抬腿,隔著春衫輕易感知她胸前飽滿的綿軟蹭著他。

清冷自持的俊俏公子不由呼吸急促,冷聲斥她,“放肆,不想死的話立即拿著你的東西離開。”

“我……我……”

憐香我了半天,忽然大聲道,“昨夜裡大公子破了妾身的身子,妾是大公子的人,出去也不會有人要。”

秦昭瞳孔微縮,泛出殺意。

他平生斬敵沒有上萬也有數千,眼神如刀,欲將她千刀萬剮。

怪不得說要破了她的身子,合著在這裡等著呢。

“我並未碰你!”

憐香膽子小,嚇得瑟瑟發抖,“可別人不知道,您放心我不會亂說話,憐香只求溫飽,求大公子垂憐。”

砰砰砰的磕頭聲,幾乎要把白嫩的腦門磕破皮。

秦昭用力握緊拳頭,指節泛白,母親的確會另派婢女伺候,而且他裝殘的假象不能暴露,需要有人打掩護,留下這個賤婢是最好的法子。

半晌,秦昭冷聲道,“若你敢打著其他的非分之想,我絕饒不了你。”

她大喜過望,俯身叩頭,“奴婢不敢!”

這日之後,憐香便留在秦昭的東跨院,當真做了個灑掃丫鬟。

她手腳勤快,做事麻溜。

秦昭的衣物全部手洗,洗好再用薰香燻一遍,疊的整整齊齊碼在衣籠裡。

老夫人給的百兩銀子,趙嬤嬤扣下一半。

她不敢多說,只能默默將剩下的五十兩拆成兩份。

一份給了上門討銀子的叔叔,除了用於購買湯藥,還有便是叔父照顧弟弟的辛苦錢。

府上吃喝不缺,還有衣物穿,剩下的二十兩,她便找了個破舊的匣子鎖起來。

憐香脾氣好,對誰都溫溫柔柔,說話更是輕聲細語,很快就在府上結交了要好的姐妹,叫金枝。

這日天色難得的晴爽,憐香將大公子的衣袍洗乾淨後晾曬在後院。

金枝小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拉著她,“你還在這兒瞎忙活什麼,知不知道大公子的未婚妻來了啊。”

秦昭有個自小定下的娃娃親,當朝太傅家的小孫女沈月嬌,原本要在年初完婚,偏不巧,秦昭墜馬昏迷不醒。

如今又癱瘓在榻,更不可能此時完婚。

憐香不由發怔。

這半個月來,她和大公子朝夕相處。

他白日讀書寫字,晚間便會走下輪椅,靜息打坐,甚至在院內耍拳練功。

每每看到他寬背蜂腰大長腿,英姿勃勃的眉眼,她都臉紅心跳。

“你長成這樣魅惑的樣子,不知那沈家小姐能不能容得下你,”金枝一臉擔心。

憐香苦笑。

她和大公子從沒有過夫妻之實。

等到賺夠了錢,她會離開,根本不會礙沈小姐的眼。

金枝帶著憐香去前院瞧熱鬧,轉身便看到廊簷臺階上站著個少女。

少女一襲鵝黃襦裙外罩淺色大袖衫,烏髮輕挽,相貌倒清秀,只是身段偏瘦些,胸前兩隻不夠渾圓,胸帶勒緊才能看到起伏。

金枝小聲道,“沈小姐來了。”

“你就是昭哥哥房裡的侍妾?”沈月嬌居高臨下,語氣清傲。

憐香行了個禮,“奴婢便是憐香,沈小姐安好。”

沈月嬌瞧著憐香腰肢纖細卻玲瓏有致,眼裡閃過一絲憎惡。

妖豔胚子不知用了什麼齷齪手段,竟然讓昭哥哥破了她的身子!

一想到英武俊逸的昭哥哥伏在這女人身上的場景,沈月嬌便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聽聞你也略懂醫術,我想向你討教一二,如何給昭哥哥按摩雙腿筋脈,待他好了也能早日與我完婚。”沈月嬌嗓音溫和,端著知書達理的架勢。

到底是秦昭未過門的妻子,憐香不敢說不,乖順的點點頭。

金枝卻忐忑不安,等沈小姐帶著婢女離開後,便急匆匆的去找嚴峰。

“嚴侍衛,你快些告訴大公子,說沈小姐要讓香姨娘教她學什麼推拿按摩,我怕有什麼危險。”

嚴峰一臉疑惑,“沈小姐為人坦率,能有什麼危險?”

“你不懂,勞煩你快些告訴大公子,不然……不然香姨娘就慘了。”

嚴峰蹙眉,不過金枝急的快要跳腳,他拗不過去,只能點頭應下。

與此同時,憐香低眉順眼的跟著沈小姐行到偏院。

怎的也沒想到有雙垂涎欲滴的眼躲在暗處,恨不得扒光她的衣裙。

院內有處石橋,橋下流水淙淙,橋頭鬱鬱蔥蔥的種著花樹。

憐香剛走到橋邊。

忽從樹後竄出道人影,猛地抱住她往草叢裡拖。

她驚慌失色,張嘴呼救。

一隻黝黑的手捂在兩片粉嫩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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