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藥王變毒王
“見過藥王。”紫炎率先拱手上前，禮貌問好，“在下紫炎，這位是我的朋友，葉靈犀。”
藥你命連連擺手，淡淡微笑道：“公子客氣，莫要再如此稱呼，我已經很久沒有自稱藥王了，我現在只要命。”
話雖冰冷，但他笑容慈祥，看起來十分違和。
葉靈犀銳利的眼神一眼看透，心中不安：“這藥王竟是個怪人，看來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紫炎改口回道：“好，那便不稱藥王了，拜見谷主。”
“我等破了谷主的拒客測試，實在抱歉。”見對方不說話，紫炎繼續寒暄道，“打擾了藥王的清修。”
葉靈犀陰陽怪氣道：“看來，這谷中似乎不太好客啊，那什麼測試，分明是逐客令嘛。”
“姑娘果然不凡，看的出我的入谷測試，實為拒客。”藥你命點了點頭，然後不由分說地下了逐客令：“既知我不喜打擾，谷內不接待外人，二位還是請回吧。”
“谷主。”葉靈犀叫住藥你命，趕忙說道，“我們千里迢迢來此，有事相求。我朋友身受重傷，還請谷主給看看。”
她牽起紫炎的右手，把那截斷指放到了藥你命的眼前。
那殘肢看起來更加惡化了，整個右手紫的發黑，和紫炎原本白嫩的面板形成了鮮明對比。
葉靈犀略感心疼地看了紫炎一眼，眼神在問：“疼嗎？”
紫炎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靈犀放心。
藥你命沒有上前仔細檢視，只是用餘光快速掃了一眼紫炎的手，淡淡道：“這手，估計再過三天吧，就廢了。”
而後他又快速打量了一下紫炎身上的傷：“這些倒是無礙，皮外傷而已。不過這小哥看著如此羸弱，能硬抗下來，也算是奇蹟。”
說完，藥你命招呼了兩個孩子，三個人轉身進屋了。
“不是，你這什麼大夫啊，這就走了？”葉靈犀一臉懵逼，追上去喊道，“這廢話用你說啊，你倒是給看看啊！”
藥你命回頭輕哼一聲：“姑娘，我已經看完了啊。”
葉靈犀一口氣差點沒卡住，這句話給她噎的夠嗆。
“鐵子你玩兒我呢啊，我讓你看看，還真就只是……看看？”
“不然呢？你這姑娘好生莽撞，是你說的，看看啊，我既然已經看過了，你還要如何？”
藥你命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頓歪理邪說給葉靈犀氣得夠嗆。
葉靈犀開始擺事實講道理。
“你身為醫者，怎能見死不救呢？”
“我知道你們這些隱居的高人都有怪癖，一般救人都會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
“說吧，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姑娘，莫要無理取鬧。”藥你命根本不為所動，語氣依舊平淡，“我早說過，不救人。我可從未說過，要你們為我做什麼。”
說完，轉身就要走。
葉靈犀抽動鼻子仔細嗅了嗅，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好像淡淡的奶油香，又像是塑膠膠質的味道，說不清楚，只是聞起來有些熟悉。
院子裡縱然瀰漫著各種藥味兒，不過那味道摻雜其中，很是突兀。
“那味道是……”葉靈犀再次抽了抽鼻子，問道，“夾竹桃？”
藥你命一愣，眼底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怎的，姑娘識得此物？” 他饒有興致地問道。
小時候葉靈犀去農村姥姥家玩，見識過夾竹桃。
當時年紀小，只覺得那花開的像一把張開的傘，很是漂亮。並不知道那東西有毒，還調皮地採了一株回家，準備插在花瓶裡，被姥姥好一頓罵。
“我不僅認識，我還知道夾竹桃新鮮的樹皮更毒，乾燥後毒性減弱，花的毒性也較弱。”葉靈犀看了藥親親一眼，逗弄道，“就她這麼大的小孩，吃一片葉子，立馬就嘎嘍。”
“姑娘博學。”藥你命拍手讚歎。
葉靈犀又注意到，院子的牆角處，散落著一些藥材。
她蹲下身撿起了一塊藥材細細觀察，那形狀好似圓形紐扣，一面隆起，一面凹陷，摸上去還能感覺到，有一層層密密的茸毛。
“這是……馬錢子？”葉靈犀自言自語道，“大名鼎鼎的牽機毒？當年毒死李煜的好像就是這玩意兒。”
藥你命更加來了興致，興奮問道：“莫非姑娘，也對毒感興趣？”
葉靈犀大約明白了一二，看來這藥王，如今已經變成毒王了，他那一身行頭再加上這些毒物，看來，似乎在做什麼研究毒藥的實驗。
既然知道了他的興趣，投其所好，那這就好說了。
葉靈犀擺出了一副反客為主的架勢，驕傲道：“谷主，毒這方面，我無所不知。”
藥你命一見是同道中人，表情變得十分欣喜。
但他仍然略帶懷疑地問道：“當真？小姑娘可莫要說大話。”
紫炎偷偷底拽了幾下葉靈犀的衣角，嘴角微微抽動，輕聲說道：“靈犀，你別胡說，你何時對毒有研究了？”
葉靈犀強裝鎮定，輕輕甩開紫炎的手，不動聲色地對藥你命說道：“我看谷主的架勢，莫非是在製毒？”
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對方五顏六色的破爛衣衫，上面還有很多藥水殘留的痕跡。
“看來，谷主似乎遇到了些困難。要是我能幫上你的忙，能否幫紫炎看病？”
藥你命哈哈大笑：“小姑娘，可莫要大言不慚。我行醫幾十年，對毒物的瞭解也不敢說是無所不知，看你小小年紀，倒是狂妄。”
此時，藥親親和藥抱抱跑到父親身前，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了剛才入谷測試的經過。
“爹爹，這個姐姐確實有些本事，剛剛被她僥倖識破了。”藥抱抱一臉不是太服氣的樣子。
“哦？真有此事？”
藥你命眉眼一挑，眼神爍爍放光，似乎勾起了好奇之心。
“被我那有毒之水攔在門口的人，也不在少數，基本無人透過。因為無論他們拿哪一杯，都是無毒的。”
藥親親在一旁補充道：“原本爹爹是想攔住那些無聊之人，不想他們入谷打擾。”
“像姑娘這般通透的，倒是沒有。”藥你命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點頭道：“看來姑娘，的確是有些本事。”
葉靈犀笑而不語，這些小把戲，她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