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市一中教學樓學習日常（7）
教務處在五樓。
等她們到的時候，教務處已經有一隊人來請假了。
這對人中間被護著的那個女生情況比楊珺萌還要嚴重。
她的一條胳膊被扯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止住了血，但臉上還是毫無血色。
教務處是一間教室改造成的，但在教學樓平面圖上，卻佔據了一整個樓層。
餘娉婷走進教務處大門前，掃了眼周圍那幾間緊閉的教室門。
在等前一對女生請假的時候，餘娉婷掃了眼教務處的佈局。
教務處有兩排長桌，一排桌子上坐兩個人，現在教務處總共有3個主任在，左邊靠窗的那個位置沒有人，不知道是去幹什麼了。
兩個長桌中間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個熱水器和一個放杯子的小桌子，往外是兩個長勢有些蔫巴的盆栽樹。
盆栽樹外邊是一張課桌，上面貼著一張規則紙，規則紙旁邊放著請假銷假登記冊。
餘娉婷拽了拽楊珺萌，示意她看規則紙。
【詭市一中請假手續】
1.請假須由班主任填寫請假條，簽署意見報教導處審批。
2.請假期滿後，須到教務處銷假，逾期不銷假者，以曠課處理。
3.請假條一式三份，年級主任、班主任、教務處各一份。
4.續假手續同請假手續。
餘娉婷快速記憶著，等待隊伍輪到自己。
上一隊人在她們來之前就基本得到了請假批准，她們並沒有排特別長時間。
只聽見4號很恭敬對那個給上一隊人批假的高瘦中年男人道：“江主任，我是高三（4）班的衛生委員4號，我們班28號同學受傷了，我申請和我們班的9號同學一起護送她到醫務室進行治療。
我們班主任今早情況發生時不在教學樓，我們目前沒辦法找班主任申請假條，可以用教務處的電話找我們班主任申請假條嗎？”
江主任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他看了一眼4號，點了點頭，指了指他桌面上擺放的座機。
餘娉婷不動聲色的看向4號打電話的手。
班主任的號碼是43436213。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一個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4號說明狀況後，班主任馬上同意了請假，並關心了一下她們的人身安全，讓她們保護好自己，隨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4號把電話放下，江主任就點點頭，給她們三個寫假條。
“去登記一下吧，記得銷假。”
4號點點頭，但卻沒有立馬離開。
餘娉婷就帶著楊珺萌一起裝透明人等著。
江主任就有些奇怪的抬起頭。
4號壓低聲音道：“江主任，我們班的化學老師被汙染了，一會兒下節課他還要去教高三（3班），這教務處能管嗎？”
餘娉婷感覺江主任好像有些默然，但還是安慰4號道：“會的，教務處就是為了保護學生存在的，去醫務室吧，不然去的晚了排隊時間就長了。”
4號好像就放心了，道了聲謝，就帶著她們去登記去了。
餘娉婷卻微微側過頭去，看見了江主任緊鎖著的眉間。
一行人離開教務處，4號有些開心的道：“還好咱們是高三，來的早，能找江主任批假，江主任可好說話了，基本上只要請假都是批准的。
要是來的晚了，江主任面前的隊伍排長了，就會分流一部分給林主任了，林主任批假可難了，你不是快死了他說絕對不會給你批假的，就好像和學生有仇似的。
不過剛才林主任好像不在來著，可能去上廁所了吧？要是他在，不然我都不敢去問江主任……”
可能是成功請到了假，4號語氣輕鬆的說了不少，餘娉婷附和了幾句，和她聊了起來。
餘娉婷有意無意的引導4號說曾經被汙染了的學生的情況，卻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訊息。
“其實你再努力一點，未必擠不下5號，等你成為5號，就能成為咱們班的文藝委員，到時候只要不是整個教學樓淪陷，你都不用害怕汙染的事了。
我看你最近學習狀態不太好，這幾次週考總是退步，趕緊調整一下，要是退到10名開外，就慘了。”
可能認為餘娉婷是對自己的人身安全表示擔心，4號安慰她道。
“……嗯，我知道了，最近確實對學習有些提不上勁，我確實應該好好調整一下。”餘娉婷向4號笑了一下。
她們小聲聊著天，來到醫務室，此時的醫務室除了正在接受治療的人外，還有一隊人在等待治療，就是那個被扯掉了胳膊的女生。
說實話，人有點多。
她們在下樓梯的時候，遇到了兩隊去教務處請假的，不排除也有人走另一邊樓梯去請假的可能性。
一個年級四個班，一共三個年級共12個班，要是按照一個班一個倒黴蛋來算的話，那麼就是有超過一半的班有人受重傷。
另一半的班，不一定就是無事發生，還有可能（可能性極大）是人當場就沒了，所以才不需要來就醫。
也就是說，現在最起碼有6個老師是處於被汙染狀態的。
餘娉婷想到課表安排。
上午除去課間操，總共有兩節課，都是有老師上課的，然後從下午開始都是自習。
按照規則怪談的一貫尿性，不可能是開頭難，然後熬過了開頭，就會讓你擺爛到最後的。
它只可能越來越難，不可能越來越簡單。
所以只有上午有老師上課這點就很有意思了。
餘娉婷不會覺得是因為只有上午有課的老師來了教學樓。
她現實世界的隔壁班班主任，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學校，早上為了管班，來的比學生還早，晚上備課走的比學生還晚，並且堅持每天爬兩遍五樓，去男寢和女寢查宿舍，並且時時刻刻關注學生們的心理健康，一發現什麼不對勁立馬開始和學生單獨談話，簡直就是二十四孝模範好老師。
她不信規則怪談裡面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都沒有。
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從中午開始，這個規則怪談裡有比受汙染的老師還要危險的存在了！
比老師還要危險的存在……
餘娉婷想到了教導主任。
【詭市一中特殊時期特殊規則】
3.特殊時期，請所有班級在上課時間緊閉前後門，不會有教導主任進來視察。
餘娉婷突然想到這條規則。
她當時就感到有些奇怪，但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因為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就暫時先放了下來。
現在她想明白了。
如果沒有教導主任來視察，那麼是不需要緊閉前後門。
畢竟前後門開啟只是為了方便教導主任視察罷了，要是沒有教導主任，那麼門是開的還是關的，對在教室裡的學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畢竟門是透風的，總不能說是為了防止有人開啟窗戶阻礙空氣流通吧？
可緊閉前後門對教室裡的學生是一定有用的，那麼問題就來了。
眾所周知，關門的目的一般就兩個，保護隱私與財產和防外人。
所以，緊閉前後門，是為了防外人！
為什麼要防？
因為外人對自己有危險。
所以在這個不應該有教導主任來視察的時候在外面巡查的教導主任有危險！
不對……
不會有教導主任進來視察……
餘娉婷眼神晦暗。
那個視察的“教導主任”就不是教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