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宮的路上,路過御花園之時,宛婕妤在此等候她,她知道她會路過御花園。
“太子妃。”宛婕妤喊道,快步走到她跟前行禮。
“宛婕妤。”
“太子妃剛從鍾華宮出來,楚昭容她……”今早太醫來為她請平安脈,她便知道鄭姝懿是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楚昭容已經歿了。”鄭姝懿告訴她。
宛婕妤聽到她死了,可是竟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陛下相信了?”
“父皇相信了,但聖旨已下,不能更改,怡美人的家人還是要離開上京城,但不會被流放。”
宛婕妤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鄭姝懿安慰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楚昭容已死,她的家人,還有那個侍衛及其家人都逃不過。”
“我明白,多謝太子妃了,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宛婕妤跪在地上,重重的行了個大禮。
“宛婕妤快起來。”鄭姝懿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本宮也並沒有做什麼,不過是還原了事情的真相罷了。”鄭姝懿臉色很是蒼白,心情很是複雜。
“如果沒有太子妃,怡美人的家人還不知道會……太子妃,您真是個好人。”宛婕妤滿臉的感激。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謝您?”
“好人?”鄭姝懿從前覺得她是個好人,可現在,她還是嗎?
“太子妃,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能夠報答太子妃的辦法,也就只有這個了。
“婕妤言重了。”鄭姝懿道。
宛婕妤出來的夠久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宛婕妤慢走。”
宛婕妤走後,她們繼續朝東宮的路走著,紫蘇說道:“這宮裡還有這樣的姐妹之情,真是難得。”
“是啊!真是難得。”
回到東宮,鄭姝懿看到宣陽公主正陪著蕭憬琛蕭灼華在院子裡玩,“母妃回來了。”
蕭灼華朝鄭姝懿跑來,“母妃~”
宣陽公主笑道:“你母妃一回來,就不要姑姑了。”
鄭姝懿打趣道:“這個時辰,你怎麼來東宮了?”
“我聽說宮裡出事了,便好奇來你這兒問問。”宣陽公主道,她訊息一向靈通,一早就知曉了。
鄭姝懿蹲下身子,對蕭灼華說道:“去跟哥哥盪鞦韆,母妃有話要跟你姑姑說。”
“好吧!”
兩人來到一旁坐下,宣陽公主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怡美人怎麼好好的就自盡了?”
鄭姝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宣陽公主聽後,大吃一驚,“他們怎麼敢?”
“幸好,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楚昭容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怡美人,好好的一個人。”鄭姝懿感慨道,這宮裡,太多的可憐人了。
“太醫說,她已病入膏肓,也沒多少時日了。”
宣陽公主這時卻道:“我還以為你會心軟,放楚昭容一馬呢?”
“我為何要放過她?”鄭姝懿沉聲道,本就是她錯了,雖然她也可憐她,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殺了怡美人。
“人人都說你心善,你就沒心軟過?”宣陽公主質問她。
鄭姝懿回道:“心軟?她可是與侍衛私通,還殘害妃嬪,我怎麼可能心軟?”
“這倒是有個後宮之主的樣子了。”宣陽公主冷哼道。
“你進宮就是為了這件事?”鄭姝懿眉心微皺,眼神凌厲的看向她。
“不行嗎?”宣陽公主反問道。
“父皇這幾日,一直忙到深夜,殿下勸了很多次,都沒什麼用,你若是沒事的話,就去紫宸殿陪陪他吧!”鄭姝懿叮囑她,如今,父皇也就是在見到她和琛兒的時候才會開心些。
“本公主自是會去陪伴父皇的。”宣陽公主反駁道,說完便起身要走了。
“駙馬去西境也有三個月了,你若是在公主府裡無聊,便進宮住一段日子吧!”鄭姝懿主動提起道。
“無聊,本公主可不無聊。”宣陽公主輕笑道。
這三年,宣陽公主過的很是愜意,宇文隆搬離了公主府。
宣陽公主光明正大的跟不同的男子同出同進,兩人徹底鬧掰。
蕭宸淵和蕭御衍勸過她多次,永寧郡主也勸過她,但宣陽公主誰的話也不聽。
三個月前,西境戰事吃緊,宇文隆奉旨領兵出征。
鄭姝懿臉色一變,冷聲道:“你也收斂些,別做的太過分了。”
“過分?本公主比起前朝那些公主,做的過分嗎?”
“何況,如今連父皇都不曾說過我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還是多操心自已的事吧!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光後宮的事就夠你忙的了,還有閒心操心我的事,你也不嫌累。”
“你……”
“行了,走了!”宣陽公主冷聲道,擺了擺手便要走了。
鄭姝懿道:“殿下待會兒就回來了,不留下用膳了。”
“不了,不留下打擾你們一家人。”宣陽公主揮了揮手道。
蕭憬琛見姑姑走了,追過來,“姑姑別走。”
“姑姑~”蕭灼華也追過來。
宣陽公主沒停下,說道:“姑姑下次來,帶你們出宮玩,等著。”
鄭姝懿搖了搖頭,無奈道:“多大了,還跟小孩一樣?”
紫靈走過來,說道:“宣陽公主對皇孫跟郡主上心,皇孫和郡主都喜歡粘著她。”
“是啊!宣陽對琛兒和華兒倒是真心的喜歡的。”
“太子妃,宣陽公主與駙馬之間的事情,您就別插手了,連陛下和殿下都勸不了她,你又何必去觸她的黴頭呢?”
“你說得對!”
宣陽公主離開東宮時,湊巧碰到了回來的蕭御衍,“二哥!”
“宣陽來了,怎麼這就要走?”蕭御衍問道。
“我要去給父皇請安,就不留下來打擾你們了。”
“正好!馬上就要用午膳了,有你陪著父皇用膳,父皇胃口也會好些。”蕭御衍笑著說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宣陽公主行過禮便離開了。
“好!”蕭御衍看著她離開,本想說出口的話硬是憋了回去,罷了,只要她開心就行了,又何必對她太苛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