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喬掌櫃一看柳三月手裡拿著的東西,這才想起最近江家多出來一個二小姐。
“原來是你!”
喬掌櫃瞪了眼柳三月,招呼店小子將門關上,還讓人把柳才攔在外邊。
這牌子怎麼不管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要過來哇……
眼瞅著一個小子手裡拿著繩子往這邊走來,柳三月趕忙往門口跑去。
不是說這牌子很有用嗎?
難道它是假的???
柳三月扒著門縫往外看,柳才已被人抬出店外。
“你們要幹什麼!!!”
柳三月怒道。
“幹什麼,小丫頭,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店就來鬧事,前兩日你毀了我大哥的好前程,我們正想找你算賬呢,你反倒送上門來了,告訴你,今天你休想從這裡出去。”
那喬掌櫃道,說完他親手抓著柳三月的頭髮,把她往回拽。
這掌櫃姓喬,姓喬???
莫不是喬文賀的兄弟,這哥倆一個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完了,這下跑不了了。
“喬掌櫃,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看我這剛到江家沒幾天,什麼都不懂,若是有什麼事惹著您二位,我還小,還望您海涵,有話好好說,扯人頭髮算什麼英雄好漢。”
柳三月想要從喬掌櫃手裡掙脫出來,可頭皮卻越來越疼。
這不是羊入虎口了麼,怎麼就忘了這喬文淵也姓喬。
喬文淵卻對柳三月的這套說辭不理不睬,依舊扯著她往後拉。
原來這屋子竟還藏有一個小門,從這門出來,便是另一條街。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柳三月抱著頭喊道,小腿則不停的跟著喬文淵的節奏往前跑。
“哪裡?反正這江家的活老子是幹不了了,何不趁此機會撈這最後一筆,看看前面那是什麼地方?”
喬文淵說著,用手往後一拽,柳三月立馬抬起頭來。
妓館???
他要送我去妓館???
我可是黃花大閨女,我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
“救命啊,救命啊……”
柳三月再來不及思考,歇斯底里地喊道,可剛喊了兩聲,嘴裡便被塞上了一個東西,臭烘烘的,燻得她直噁心。
結果一干嘔竟將嘴裡的東西嘔了出來。
“救命啊,救命啊……”
柳三月的聲音又在小巷中傳了出來。
“讓你再叫!”
剛喊了兩聲,喬文淵一掌劈在她脖頸處,柳三月便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一睜眼一群穿的花花綠綠的姑娘圍著她捂著嘴笑。
不會吧?
這裡真的是妓館?
這麼多姑娘,一個個都花枝招展的,外面又還有調笑聲,這也不會是別的地方呀。
“姐姐們好,我真的被賣了?”
柳三月揉揉被撕疼的頭髮,朝姑娘們問道。
“媽媽,她醒了,這丫頭她醒了。”
一位姑娘見柳三月說話了,搖著扇子往外邊去了。
不一陣兒,外邊又進來一個老媽媽,身上的脂粉味,險些又把柳三月燻暈了過去。
“這位媽媽……”
柳三月喊了一聲,便哭了起來。
眾人只當她是被賣害怕了,沒想到她哭了兩聲又止住了。
“媽媽,我是哭你可憐,你上那喬文淵的當了,我已經被他賣過好幾家了,我無所謂了,只是見你像我故去多年的祖母,我才好意提醒你的,你可知那春禾樓,我剛從那裡逃出來,說不定明兒,這春禾樓的人就找到這兒來了。”
柳三月在記憶中拼了命的拼湊出一些有用的資訊,管它信不信,先說了再說。
“真有此事?”
這老鴇要是柳三月編個別的地方她還不怎麼相信,但一提這春禾樓,不敢輕視,誰不知道這春禾樓背靠著韓家,那些武夫們可都是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若真是較起真來,她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這可怎麼得了,這可是花大價錢買來的,她還指望著柳三月能給她多掙點錢呢。
“媽媽,我也是恨極了那喬文淵,我娘是他在外邊的女人,他家裡的夫人不許我娘進他喬家的門,所以這些年都是我娘一個人將我拉扯大的,可不想那禽獸後來尋到我們,先是賣了我娘,而後又將我發賣,媽媽,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
柳三月說完,撲到媽媽懷裡哭了起來,身邊的姑娘們也有幾個抹起了眼淚。
“媽媽,我知道那喬文淵的把柄,你去威脅他,不僅能要回買我的銀子,說不定還能大撈一筆,怎麼說都比讓你得罪春禾樓划算。”
見訴苦在這些同樣苦命的人中起了效果,柳三月趁機給那媽媽支起了主意。
“我怎麼信你?”
媽媽一臉防備地看著柳三月。
“我不是還在這裡,要是騙了你,你來找我麻煩,我又跑不了。”
為了打消懷疑,柳三月拉起旁邊一位哭的最傷心的姑娘的胳膊,說道。
“諒你也不敢誆我!”
老鴇兒給身後的兩個小子遞了個眼色,這裡的姑娘靠不住,已經幫著跑了好幾個姑娘,她只能指望這兩個小子好好看著柳三月,她好去掙她的大錢。
“我說這位老伯,你家柳小姐早就走了,你這帶著江大娘子找到我們鋪子裡算怎麼回事兒?”
喬文淵一副囂張的樣兒看著江舜華,他想掂量掂量這柳三月在江舜華心中的地位。
“你胡說,人明明是跟著你們進去的,我在這外邊守著,從未見我家小姐出來,江大娘子,我家小姐就在裡邊,還請你帶人進去找找。”
柳才捂著一隻眼睛說道,他臉上不知被誰打了一拳,已經青了。
“裡邊要是沒人呢?我是不是要去報官告你耍無賴?”
喬文淵哼了一聲說道。
“喬掌櫃,既然人家懷疑,你開啟門讓人家看看不就是了,多說無益。”
江舜華已經猜到喬文淵的目的,故而有意撇開跟柳三月的關係。
喬文淵無法,只得開啟了門。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小姐被你們帶到了裡邊,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這裡邊一定有什麼貓膩!”
柳才說著,往房間裡走了一圈,未見到柳三月任何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