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餘大人,這下你肯相信這柳姑娘的確不識字了吧,依我看,這書的主人定然另有其人。”

眾人還在哀嘆這一家子竟落得這樣的結局,鄭繼平在餘盛肩膀上拍了拍,輕輕說了一句,便去扶傻坐在地上的柳三月,還示意衙役將柳夫人也一併扶起來。

這時的柳三月已萬念俱灰,根本聽不見別人在說些什麼,墜著個屁股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自已蠢也就罷了,還要連累爹,柳三月覺得自已還不如去死。

鄭繼平扶了一下柳三月沒動,他有腰傷想要喚人,一鬆手,柳三月跟灘爛泥一樣又摔到了地上。

在屁股接地的那一刻,始終低著頭的王壽仁映入了柳三月的眼簾。

怎麼哪裡都有你?

你去死吧,柳三月看向王壽仁,心中一遍一遍喊著,手指插進磚縫裡摳出了血。

“這孩子,定是還沒有緩過來,鄭大人,還是由民婦來吧。”

兩個衙役竟攙不起個柳三月,已經明白怎麼回事的柳夫人,看著地上的磚都快被染紅了,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將柳三月攔腰抱住。

“月兒,你沒聽見鄭大人說什麼嗎,你爹他已經沒事了,快起來,聽話,大家都看著呢,別讓鄭大人為難。”

柳夫人的聲音緩緩地流進柳三月的耳朵,經過柳三月的大腦,最後擊入柳三月心裡。

“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淚水又溼了眼眶,柳夫人鄭重地點了點頭。

“可月兒認錯字了,月兒對不起爹,是月兒不好。”

柳三月哭著撲進柳夫人的懷中,一旁的鄭繼平身子一動,抬頭看向了天空。

這是沒事了?

圍觀的人又嚷嚷起來,柳家福聽見人群又吵起來,趕緊起身擠了進去。

“鄭大人這手段,下官著實佩服,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餘盛恭恭敬敬地向鄭繼平抱拳施禮,心中不免僥倖,幸虧有鄭繼平在,不然險些抓錯了人,後果不堪設想。

“那餘大人,接下來就按咱們商量的辦,先放了這柳家全,至於幕後的黑手,就由本官親自來查,你看如何?”

鄭繼平笑著看向餘盛,餘盛哪敢再說什麼,立即命人將柳家全身上的鐐銬解了,還在柳家全的胸前拍了拍,以示安慰。

“大人,大人,這怎麼?”

師爺不知道這後堂到底發生了什麼,餘盛出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都不願再看他一眼,故而悄悄扯著餘盛的袖子問道。

“這衙門是你家的?本官做什麼還需給你解釋?”

餘盛越看師爺越覺得厭惡,使勁將袖子一甩,氣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上,思忖了片刻,又衝鄭繼平說道。

“鄭大人,該抓誰,該放誰,您說了算……”

這些官老爺們怎麼一陣一陣兒的,擠在門口的百姓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奇心強的想要再看看裡邊到底是怎麼回事,衙裡的衙役已經將柳家三口放了,開始往外攆人。

柳家福這下才看出情況不妙,這衙門他是一刻也不敢再多待,趁著圍觀的人還未散,悄悄從人群中溜了出來,快步向東跑去。

柳家福剛跑,衙門對面的小食攤上,攤主把客人已經連吃了六份的包子又端上來一份,卻不見了那客人。

“真是奇怪……”

攤主將放在桌上的銅錢收起,聽見有幾個人將自已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好奇去看,原來是衙門口過來的人。

“這你就不懂了,那書坊的夥計先前已露了馬腳,讓那鄭大人看出是有人存心栽贓,這鄭大人什麼人?你當是誰都能進京當官兒的,他這後招是一招接著一招。”

還是剛剛那幾位老者,四個人被一群路人圍在小食攤,一人一句給大家解起了惑。

“可不是嘛,你們沒看那柳小姐剛剛那樣兒,就那幾個字她能識大半天,可不是大字不識一個,又怕爹受連累,這樣的孩兒能故意去害爹,那不是瞎扯嘛,她那緊張樣兒,我看是裝不出來的。”

“依我看吶,這鄭大人估計還有招,不信你們瞧著……”

老者本來看著緊閉的衙門大門說的正起興,說了一半卻閉上了嘴。

大夥兒正聽到精彩處,心急的都在催他接著說下去,卻見老者看向衙門慌張地向後退去。

眾人趕忙回頭,只見衙門開啟,從門裡湧出十幾個衙役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正朝這邊跑來。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你們幾個去那邊,還有那邊,都留意著別讓人跑了……”

在餘盛的指揮下,但凡是人多的地方,衙役們就往裡邊衝,抓住個小矮胖的,也不問是誰,先打一頓再說,眾人只道是這鄭大人的後招來了,嚇得趕忙四處逃竄。

衙役們忙著找人,餘盛也沒閒著,轉頭進了衙門,趕緊往後院奔去,沿途看到趴在地上的師爺,他心中越想越來氣,忍不住停下腳步又朝師爺身上踢去。

“餘大人,正事要緊……”

一旁看著的鄭繼平憋住笑說道。

餘盛趕忙出了大堂,直往後院奔,鄭繼平想攔都攔不住。

待到了正廳,見期盼已久的那個小胖子還在等著自已,餘盛這才喜上眉梢,揉了揉臉,整了整官服,步履盈盈地進了大廳。

“齊大人,您看這,外面剛好碰上個案子,還勞您在這兒等了半晌,下官這心裡呀,實在是過意不去。”

餘盛前前後後這樣兒,鄭繼平看了直搖頭,要他他就看不上眼。

可這西江府知府齊士農卻很受用,這小半日滿桌子好酒好菜地招待著著,他也樂得清閒,吃飽喝足後哼著小曲兒在知州府溜達了一圈,剛好前邊的大堂退堂。

“你小子什麼活都沒幹,卻撿個大便宜,你上報那案子,我給你壓下來了,其他幾個州縣可都盯著呢,尤其是你那老鄰居,那不是省油的燈,我限你三日處理好了,別到時候連累了本官。”

見餘鄭二人一前一後進來,齊士農將鄭繼平拉到自已身邊坐下,又拍了拍另一側的凳子,示意餘盛坐那兒。

齊士農此次來清遠城,是帶著皇帝親自批閱的奏摺來的,全北岐國就清遠城一處未發現逆黨,皇帝孟乾不僅沒問罪,反而龍顏大悅,盛讚餘盛治民有方,齊士農怕餘盛邀功心切,跟鄭繼平對著幹,到時候誰都下不來臺,故而連夜趕來清遠城,好在鄭繼平適時地控制住了局面。

“是是是,下官知道,下官知道,還得是齊大人錯愛,下官定當好好跟著鄭大人學學,把這案子妥妥當當了了,一定不讓二位大人失望。”

餘盛搓搓小手,偷偷看了眼鄭繼平,說道。

今天他算是開眼了,怪不得人家能去京裡當官,自已卻只能在這小縣城當個老末,原來人家早就揣摩出聖意,他自已倒好,還跟人對著幹,得虧鄭繼平大度,關鍵時候還提醒了一下。

一杯酒敬到鄭繼平面前,餘盛眼裡滿是感激與佩服,鄭繼平見餘盛一臉的期待,也不跟他計較,搖著頭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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