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柳家的大門緊緊關閉,不接待任何閒雜外客,王氏一天跑三趟,門房的小子硬是卡著沒放她進去。

“牛氣什麼,他柳家全都生死未卜了,還當自已家是大戶人家嘞,老孃也是好心,真是不識好歹。”

再一次要進柳家被拒,王氏雙手掐腰,站在柳家門口破口大罵起來。

“呸,還好心,這惡婆子我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貓哭耗子假慈悲。”

吳慶榮躲在門後罵道,他昨日去城裡找柳才時,遠遠看見這婆子見著柳家福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比見了自已的親爹還親。

“小姐,你得去睡會兒了,才叔說讓我照顧好家裡,你可不能倒下,不然才叔饒不了我的。”

柳三月一臉倦容地在院子裡轉悠,吳慶榮看見了,趕緊勸道。

自打那天從里正家回來後,柳三月就沒閒下來過,安頓好柳三奶奶和柳玉林後,趕緊找來柳家全在城裡的幾個好友,跟呂昶一起商議後續怎麼救柳家全出來。

“是啊,月兒,你快去休息休息吧,大家都在,娘都聽你的話不擔心了,你這孩子,也得顧顧自已的身子,才剛好沒幾天。”

柳夫人說著,眼圈又紅了,前幾日擔心柳家全她天天偷著哭,後來柳才回來說老爺在衙裡並沒有受苦,才稍稍放寬了心,現在看著柳三月將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已身上,這才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吶,柳夫人怎麼能不心疼。

柳三月看著母親又快哭了,知是擔心自已,前來抱著柳夫人的胳膊,靠在她身上。

“娘,月兒沒事的,要不這樣,今晚月兒就和孃親睡,睡好了,明天咱們一起去看爹。”

衙門明天要審柳家全,他這個案子因涉及朝廷嚴禁販賣的書籍,清遠府不敢做主,派人報往上一級,最後定由近日在附近一帶巡察的監察御史親審。

這監察御史鄭繼平鄭大人一向廉潔愛民,柳三月跟鶯兒將所有記憶都搜遍了,也沒找出他的一點過錯,威脅這招在他這裡一點用都沒有,給他塞錢那就更不可能,他這人將官聲看得很重,賄賂往往會適得其反。

眾位叔伯都勸柳三月放寬心,柳家全在獄中也帶出話來,那書他從來沒見過,只要他跟鄭大人解釋清楚那書不是書坊的,是有人故意栽贓,相信鄭大人一定會秉公執法,還他一個清白的。

可這事,柳三月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晚上無人時,問起兩個娃娃,那兩個娃娃臉上的笑容,也耐人尋味。

好不容易天亮了,柳家人穿戴的整整齊齊,先是由柳夫人領著全家祭了祖,而後去衙門聽審的幾個先去娘娘廟裡拜過娘娘,才與柳家全的幾位好友在衙門口匯合。

“哼,好大嫂,沒有老子幫忙,你就是把觀音菩薩、如來神佛喊來,大哥這次都完了,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暗處,一直跟著柳家眾人從谷山村而來的柳家福一臉獰笑的想著。

“一大家子關起門來,就商量出個求神拜佛的主意,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還真以為我連那三歲小孩都鬥不過。”

柳家福將手中的匕首,向空中劃刺了兩下,又收回袖中,見遠處有個衙役正望向這邊,他朝那人揮了揮手,那人便往這邊走來。

“娘,放心,爹會沒事兒的。”

衙門前,柳三月將柳夫人不停抖著的手攥在自已手中,身子緊緊地靠著柳夫人,另一手牽著比她還矮一截的柳玉林。

“是啊大嫂,那鄭大人可是從咱清遠城出去的官,他的清名人盡皆知,他一定會明察秋毫的,嫂子你就放心好了。”

柳三月的一位族叔也陪著來了,他外出做生意今早方回,一聽柳家全出了事,便趕忙趕了過來。

一干人在衙門口翹首盼著,期望柳家全能平平安安被放出來。

本本分分三四十年,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進了大牢,柳家全被帶出地牢時,距離被抓已經過去了五日,這五日府衙倒對他這個舉人並沒有過多為難,期間除知州餘盛對其有過一個短暫的審問外,再沒人搭理過他。

“你就是柳家全?”

剛被帶進大堂,堂上的堂官開口問道。

柳家全抬頭望去,一臉肅穆的鄭繼平,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身上的官服平平展展。

與之相較,他旁邊的餘盛則圈在一把椅子中,不知為何,一直在抓耳撓腮,把個官服也弄得皺皺巴巴的。

“看什麼看,鄭大人問你話呢,人犯可是柳家全?”

餘盛見柳家全一直盯著自已看,才停下使勁夠著後背的手,怒道。

“回大人,小民正是柳家全,那《崇慶集》小民從未見過,定是有心之人有意栽贓,還望大人明查,為小民做主。”

在獄中呆了幾天柳家全算是想明白了,為何偏偏在老二要求過繼柳才林這當口,書坊就出了事,除了他,還能有誰有這種心思。

餘盛對柳家全的這番話不甚滿意,官帽往桌上一扣,準備起來質問柳家全,鄭繼平咳了一聲,示意餘盛不要激動。

“餘大人,稍坐,我們先聽聽他到底如何為自已辯解。”

鄭繼平個頭雖不高但聲音特別洪亮,字字擲地有聲,柳家全聽了心中一震,心裡想著只要自已盡力自證,這鄭大人一定會為他伸冤。

“稟大人,小民書坊中所有書籍都登記在冊,往來買賣一筆一筆都詳細寫明,那冊子就被封在書坊內,大人命人取來一看便知,再者若真是有意買賣,也不必獨留這一冊,更何況還是擺在顯眼的地方,豈不是授人把柄,還請大人明查。”

這些話,早在餘盛審問時,柳家全就曾說過,當時餘盛是一句都不信。

這《崇慶集》可不是一般的書籍,朝廷之所以禁止,就是因為它收錄了亂黨秦世寧的所有詩文,甚至有一些忤逆朝廷、辱罵聖上的話也在其中,這樣的書在書坊公開售賣,那無異於就是亂黨的同夥。

所以,這辯白之語,餘盛堂堂一州之長哪敢相信。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僅憑你這幾句辯駁,就讓本官相信此案與你無關,也是過於勉強。”

鄭繼平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柳家全說的也不無道理,要賣也是私底下偷偷交易,誰會傻到明目張膽地擺出來賣,只是這柳家全既說是有人栽贓,那就得找到這栽贓之人方可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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