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到了前邊那家客棧,你就把你凌蘭姐姐的衣服換上,還有那昨兒給你的那張麵皮,也一併貼臉上上。”
騎著馬的蘇笑寒突然出現在馬車邊,朝著車內喊道。
“她們江家到底在搞什麼鬼,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說,難不成還要讓小姐你假扮江姑娘不成?”
環兒聽了蘇笑寒的話在一旁說道,這一路上最不高興的就是她了。
“凌蘭姐姐也要去京城,但又沒一起跟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我那日問她,她只說我要是知道了就會露餡,聽著好像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傻丫頭,你就別生氣了。”
柳三月邊說著邊從一旁的包袱中找出一件衣服來。
不管怎麼說,她知道江家不會害她的,不告訴她應該是有不告訴她的道理,以後就知道了。
“小姐,你看那人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那兒見過?”
等到了客棧,環兒環顧四周,有幾個身著錦衣的年輕公子朝這邊看來,環兒仔細看了看其中一個說道。
“奇怪,他怎麼在這裡?”
柳三月向那邊瞥了一眼,低語了一句。
“小姐,你認識剛剛那些人?”
進了門,環兒見柳三月低頭沉思,悄聲問道。
“哦,那裡邊有個人以前在清遠城的清荷書院打過照面。”
柳三月雖還想著什麼,但手底下還是麻利地將臉皮貼上,等換了衣服從房中出來時,已是活脫脫的江凌蘭。
“鶯兒姐姐,這兩天都沒見你,你上哪去了?”
隔壁江舜華房中的門開了,鶯兒從裡邊走了出來,環兒奇道。
這鶯兒卻不回話,只向柳三月做個請的姿勢,而後站在一旁候著柳三月進屋。
屋內,江舜華也是剛剛梳洗過,正在一個小丫頭的侍候下換衣服,她見柳三月來了,便屏退旁人,對柳三月說道。
“月兒,這孩子是我江家的護衛,從現在起她扮成你貼身的丫鬟保護你,你家的那位鶯兒,能不能借我去辦點別的事?”
“師父這?”
柳三月看了看那護衛,簡直跟鶯兒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眼神,這丫頭眼神堅定,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師父也不好再瞞你,你凌蘭姐姐遇上些事,眼下唯有你能助她脫困,想必她也告訴你了,這事兒你知道的多了,反倒不利,你只需扮成她,但還是按你平日裡的性子,隨便點兒,等過兩天你應該就什麼都知道了。”
江舜華說這些時,臉上總露著些難為情,柳三月見了察出她必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以她對江舜華的瞭解,這事定然就是跟江凌蘭有關了,而既然已經在京城,沒準跟江凌蘭父親那家脫不了干係。
對,應該就是這樣!
心中的疑惑解開了,柳三月也暢快了不少,衝著江舜華笑道:
“師父,鶯兒你隨便使,至於其他事嘛,我也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你只管告訴我要怎麼做就行!”
身邊的“鶯兒”沒站穩晃了一下,將端在手裡的茶晃到了柳三月身上。
“你這丫頭怎麼總是毛毛躁躁的,就這你還央求我帶你出來,再不留點神兒,以後你就在江家大院好好給我待著。”
蘇笑寒端著一盤子時令果蔬進來,見到柳三月被灑了一身水,板著臉訓道。
那“鶯兒”也不說話,轉頭看了眼蘇笑寒,端著茶退了出去。
那丫頭剛剛是在跟蘇姐姐做鬼臉嗎?
怎麼那小表情那麼熟悉?
“走,月兒,蘇姐姐陪你去再換身衣服。”
柳三月還來不及多想,便被蘇笑寒拉回了房間。
“請問,幾位可是從潞州來的?”
換完衣服剛出了客棧,柳三月一隊人便被幾名男子攔住,領頭的男子道。
“不錯,敢問是有何事?”
蘇笑寒在一側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上前答道。
“哦?那幾位有沒有見過潞州江家的車駕?我們在這邊等了許久了。”
那領頭的男子掃了一眼蘇笑寒身後的車馬,接著問道。
“我們就是。”蘇笑寒答道,隨後又假意驚了一下,試探著問道:“莫不是您幾位是慎選司的官人?”
“正是,在下是慎選司的司丞姓黃,既是江家車馬,那江小姐必是在此,我們是為迎接江小姐而來。”
這位黃司丞說完,手一揮,從客棧後邊駛出一輛馬車。
“小姐,那邊幾個人看著怎麼怪怪地,不知在同蘇娘子說什麼呢,這麼大半天。”
環兒在車上等不及了,掀開車簾一看,原來有幾個人攔住了去路。
“姑娘,大娘子請你往那邊去。”
正說著,蘇笑寒過來了,身後跟著兩個陌生男子。
“這位便是小女江凌蘭了。”
江舜華見柳三月過來,同黃司丞介紹道。
“江姑娘請吧。”
黃司丞上下打量了一下柳三月,哼了一聲,掀開一旁馬車的簾子,示意柳三月上車。
“江大娘子,慎選司有規定,只能留兩個人陪在江姑娘身邊,我看就這兩個丫頭吧,至於你們就自已找住處等訊息吧。”
黃司丞身邊的一個男子,見江舜華跟在一邊,說道。
“是了,是了,小女年幼,還勞請幾位大人照顧照顧小女。”
江舜華往後退了兩步,笑道,她話音剛畢,蘇笑寒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塞到了黃司丞手中。
黃司丞低頭看了眼,臉上立馬就浮上笑來:“姑娘們都是各家的千金小姐,都金貴著呢,以後還可能有更尊貴的身份,我們自當會盡心照料,還請江大娘子放心。”
慎選司,這是個什麼地方,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這些人又是什麼身份?
為什麼師父和蘇姐姐對他們這麼客氣?
柳三月看著這麼些人,心中全是疑問,直到一旁的“鶯兒”連喚了好幾聲,她才回神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