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的刺殺
“啊！！”
喜娘嚇得尖叫了起來。
成婚正日，迎親隊還沒到趙王府門口。
一支無羽箭，擦著喜娘的腦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了轎子。
“有刺客！保護王妃！”
樓遠初迅速反應過來，他輕點馬鞍，騰空而起，翻身落馬，同時將第二支箭一分為二，截在了轎前。
轎輦四周也立馬被緹騎團團圍住，牢牢護在中間。
“哎呦喂！別推別推！”
“哪個混蛋撞的我！”
“誒，誒，老孃的腳要被你們踩壞了！”
“他媽的！眼睛，長長眼睛！”
“別走！賠錢！賠錢！”
“你大爺的，是他撞的你！”
“嗚哇~~ ”
一時間，半條街上人群四躥，烏泱泱的，不是我撞了你，就是你踩了他，或是他打翻了攤子。
還有各種怒罵聲和小孩的哭聲，場面十分混亂。
樓遠初顧不得仗前禮儀，一把掀開簾子，“你沒事吧？”
“......”
只見新娘子，煞是悠閒地倚在轎側，半歪著腦袋，丈量著盤在指間的箭。
身著鳳冠霞帔，頭戴珠釵搖曳，指間短箭盤旋，襯得她愈發明媚，這頂轎子就像蓋在明珠上的妝匣，只為遮住裡面的光芒。
看清來人後，她抬眸一笑，“樓大人，我沒事。倒是您，不妨可以來得更晚些？”邊內涵這位，邊不經意望向，他身後幾十米開外樓宇轉角處。
這支無羽箭通體銀白，箭身纖細，巧卻不輕，分量適中。
區區無羽箭並不稀奇，只是這箭打造得如此精緻。在考慮射殺力的同時，還兼顧了它本身的美感。
也許不是刻意為之，而是一種...習慣。
如此看來，為持箭人量身定造的可能性更高。
箭是從二樓射出的，它的體型、重量，配合這個距離的射殺。實在殺傷力十足，且並不需要過於神乎其技的箭法。
“王妃受驚了...”
樓遠初見她無恙，一顆心放下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依稀看到，刺客撤身離去的半片衣角殘影。來人要麼是沒有多少經驗，要麼就是太過得意，想留下來欣賞射殺現場。
思量一瞬後，他轉身厲斥道：“查！封鎖三里內街道！仔仔細細地查！任何問題，有趙王爺和本都尉擔著。”
“是！”都尉府六蜀，領了命，四散而去。
這場婚禮，如果他只是個普通迎親官也罷了。趙王爺的迎親隊，他都城都尉的護衛下，出了這檔子事，絕不是小事。
若說這大虞，什麼官最不好當，都城都尉怎麼著都能排上前三。
權力不大，事管挺多。這都城的各到各處，不是這個皇親，就是那個高官，硬不得又軟不得。
平心而論，自他樓遠初自接任後，做得確實還不錯。
日常裡，遇上再了不得的事，最多全力追捕。能讓封區鎖道的，得是皇帝老兒遇襲才有的待遇。
但他趙王爺聲名在外，只要不是謀反，多大的事，在他那也算不了什麼。
哦，謀反？好像... 也不是不行，只要鳳族族長願意放人。
小老頭雖然不是天生當皇帝的好料子，也兢兢業業幹了這麼些年，這輩子還能有提前退休這樣的好事情，多半也要梗直了脖子，嘆一句：實在是妙！妙啊！咳，扯遠了。
從遇襲到現在，樓遠初腦中一直掛著那半片杏黃衣衫。他隨即招來副手，附耳道：“查一下今日英國公家的出入情況。”
“是。”副手吳未正打算安排人員。
“回來！”樓遠初喚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親自去，低調些。”
“是，都尉！”吳未知道樓大人如此吩咐，必有他的道理，隨即領命離開。
六蜀眾人，也已朝著都城各個方向散去。
樓遠初暗暗輕噓，轉身對迎親公公道，“公公放心，都尉蜀定當將刺客捉拿歸案，給王爺一個交代。”
說完眨巴眨巴遞了好幾個眼神，公公啊，莫要誤了吉時。
劉公公也是驚魂未定，手還緊抓著身旁小廝。
暈暈乎乎間聽見樓遠初飄過來的話，“啊，樓大人，好的好的。”
他邊捋衣冠，邊念著，“哎呦誒，亂糟糟、亂糟糟的，都別吵了~ 別吵了~”
樂師也相當配合，節奏性地重擊了幾下銅鑼，四周的吵鬧聲小了些下來。
整裝完畢後，劉公公高聲引吭：“起轎~~ ”
一時間嗩吶喇叭、鑼鼓喧天，覆蓋了吵鬧聲，迎親隊繼續前行，一切又恢復了原樣，彷彿刺殺一事未曾出現。
但周遭看不見、看得見的地方，都逐漸佈滿都尉府六蜀...
吱呀...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趙王府，轎子輕輕落下。
“小、小姐，我們到了。” 秋兒在旁提醒道。
經過剛才這麼一出，小丫頭明顯被嚇到了，說話還有些顫顫悠悠，沒有先前利索。
葉沁正打算掀簾起身，想起教習嬤嬤的叮囑，還有新郎官“三射轎門”的儀式需要完成。
一來顯示新郎勇武，二來驅一驅一路風塵僕僕而來的邪氣。
好傢伙，路上剛被莫名其妙射了兩箭，這會兒還要整上三箭？
這該死的儀式，邪氣，你們王爺才邪氣！你們整個趙王府都邪氣！
剛才路上的遇襲，雖然資訊不多，單憑箭身，並不能說明什麼。
但直覺告訴她，和殺死歡歡的不是同一個，或者同一波人。呵，沾上這趙王，可不就是邪氣麼？
那就驅一驅吧！
想想這位趙王爺，年紀輕輕便離了母親，父親又縱容。
嘖嘖嘖，這幾日聽來的這滿框風流，長期犬馬聲色的生活，怕是二十出頭便身體發軟了吧...
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拉弓引箭一展英武了。
他緩緩地走了過來。
一箭，兩箭，三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