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動著,葦名一姬終於來到瓦罐碎片旁邊,伸手直接挑選了三塊稍顯尖銳的碎片。

然後其就繼續爬動,當著兩個肌肉大漢的面向著兩人爬來。

另一個閒來無事的大漢看著葦名一姬的動作總算感覺到了些許不對。

雖然因為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葦名一姬身上的緣故,從而沒發現其抓拿了瓦罐碎片。

但其明目張膽的向著兩人爬行而來,還是讓得大漢眉頭微挑。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大漢一時又想不明白。

直到葦名一姬爬到大漢五六米的前方時,大漢總算知曉了哪裡有問題。

無論是進門所造成的巨大動靜,還是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被綁,這個嬰兒居然從始至終都不哭不鬧,甚至面無表情。

這..!?是一個半大的嬰兒該有的狀態嗎?

大漢內心的疑惑剛剛升起,便見剛才連走路都走不了的嬰兒,突然便自眼前彈射而起。

大漢只覺眼睛一花,咽喉一痛,巨大的疲憊感便不受控制的湧入全身。

看著穩穩落在地上,眼眸平靜得嚇人的嬰孩,大漢的瞳孔一縮。

“惡..惡...嗚嗚嗚。”

大漢的話語在血水的噴濺下最終還是沒能吐出,葦名一姬手捏最後一塊陶瓷碎片屈指一彈。

只聽咻的一聲輕響,綁住拉菲雅的繩子就被瓦罐碎片劃開。

而葦名一姬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口鼻之中滿溢鮮血,意識也開始走遠。

真是狼狽的一生。

這是葦名一姬昏迷前的最後念頭。

意識昏沉,渾身燥熱,口中乾渴難耐。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葦名一姬只能看見依稀的綠色,和在綠野中狼狽前行的身影。

母親在帶著她逃跑,在貴族老爺的追殺下逃跑。

不等葦名一姬細想,大腦的眩暈便再次將她拖拽進了意識的深淵。

於清醒和昏迷中交替,葦名一姬知道自己沒有死去。

而是發了嚴重的高燒。

呼吸道的劇痛依在,每一次輕微的吸氣就彷彿能帶出血珠。

張開嘴呼吸,卻連喉管都刺痛無比。

肚中更是飢餓難耐。

這種條件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就像是在印證葦名一姬的自語,下一刻其再次陷入了昏迷。

身體越發疲憊,大腦的眩暈越來越嚴重,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身體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各種負面狀態就好像不要錢一樣,盡數爬滿了葦名一姬這具弱小的身體。

就在葦名一姬感覺快要扛不住之時,終於有水落入了喉管

即便喉嚨刺痛,意識昏沉,葦名一姬也在強大求生本能下驅使瘋狂吞嚥。

有了水的補充,這具身體總算恢復了些許力氣。

之後又是一碗帶著香氣的肉湯緩緩入肚,這具身體總算有了跟高燒抗衡的力量。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體的高燒終於退去。

葦名一姬悠悠轉醒,潮溼的水汽從四面八方傳來,但自己睡的地方卻乾燥無比。

依稀的微光透過不遠處的洞口進入,眼睛斜撇看見了大量的綠色。

這個時代醫療條件落後,能否活命自是全看天意。

但天意明顯是站在她這邊的,所以她活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洞內孩子的甦醒,杵著柺杖的拉菲雅步伐艱難的走了進來。

她頭髮雜亂,臉頰瘦削,但一對眼眸卻很乾淨清澈。

瘦削羸弱的身體上套著一件粗布麻衣,腹部之處裹得很緊,隱約可見乾涸發黑的血漬。

杵著柺杖的拉非雅快步來到了葦名一姬身邊,並一把抱起了剛從死亡線掙扎回來的葦名一姬。

“一心,你終於醒了。”

一心,正是她這個世界的名字,雖然從西方的國家語言翻譯過來並不是這個心,卻是同樣的叫法。

與她...倒是頗有緣分,只是這個世界的她不叫做葦名一心,而是,霧雨一心。

而霧雨正是她母親的姓氏。

看著眼前的女人,葦名一姬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只能發出一陣嗚咽之音。

她啞了。

接連不斷的高燒雖然沒有奪走葦名一姬的性命,但卻還是給她留下了點痕跡。

沉默著,也只能如此。

算是給她一直不說話的懲罰嗎?

聲音不用請捐給需要的人,葦名一姬突然想起了前世類似的吐槽之語。

拉非雅見狀也只能拼命安慰葦名一姬,她已經知道這個孩子的不同。

但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實際上,這個無比落後的貴族時代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那就是這個世界有超凡之力。

空氣中大量的魔力就是最好的表示。

而這個世界像葦名一姬這種天生便擁有魔力,或者奇異之力的人,便被稱為魔女。

魔女惹人害怕,也惹人驚恐。

雖然並沒有爆發出什麼審判魔女的形式主義,但依然會被身邊的人拋棄。

更有甚者將葦名一姬這種存在稱之為惡魔附身,直接火行燒死的也有不少。

總之,她這樣的存在並不招人喜歡,帶來的永遠只有驚恐。

但拉非雅卻滿不在乎,對她來說無論其究竟是惡魔,還是所謂的魔女都不重要,她只知道,葦名一姬是她的女兒這樣就夠了。

之後拉非雅繼續帶著葦名一姬在樹林中躲藏,她並沒有逃脫貴族老爺們的追捕。

實際上拉菲雅所在的森林還在城池的範圍之中,她一個瘦削無比的平民又怎麼能出得了城門。

哪裡,貴族老爺早就買通好了城衛兵,只要其敢出現在那裡立刻就會被抓捕而回。

畢竟,貴族的面子是不能被這般侮辱的,兩條獵犬的性命並不值錢,值錢的是貴族老爺們的臉面。

隨著葦名一姬的甦醒,拉菲雅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列如難以解決的吃食問題就輕而易舉被葦名一姬破解。

森林之中,小溪無數藤蔓之類的植物不在少數。

雖然葦名一姬無法說話,但其的母親卻像是心有靈犀,幾個簡單的比劃下,拉菲雅就知道女兒想做什麼。

在弄來一些藤條後,葦名一姬著手編制了起來。

雖然身體虛弱無力,但給拉菲雅演示一下各種捕獵陷阱卻是無礙。

於是,大量的魚和小型動物開始被兩人捕捉。

你可能會問既然肉食如此容易獲得,為什麼沒有平民來森林中打獵。

那當然是因為這片森林也是貴族老爺們的牧場,平民有打獵的資格嗎?

他們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葦名一姬知道,被貴族老爺們忠實的獵犬找到是遲早的事情,但只要能獲取到能量她就能飛速提升戰鬥力。

她雖然已經沒有了神明的偉力,連同靈魂本身也變得宛若一個凡人。

但其終歸不是真正的凡人,她的意識無比強橫,早已脫離非人,能夠完美操控身軀達到極致控制。

在她人類的時期的那個世界也是有著武道的存在,各種修煉方法功法自也不少。

但那些功法都殊途同歸,都是為了攀爬武道之路而產生的分支,卻是沒有前世小說中的奇異之力。

例如修煉了之後,內力如火如冰之類的。

他們那個世界的武道之路本質,就是吞吃食物獲得氣血,煉出精氣罷了。

一個人吞噬氣血的能力就代表人的天賦,但武道之路達到極致的強者能夠微控身體,使得身體超負荷運轉,以幾何倍的速度成長。

雖然那種成長過後會有不低的副作用,但葦名一姬此刻也別無他法。

至於說修煉魔法?

那種玩意她想都沒想過,就她這種三流魔術師的程度,要不是依仗自己的神明之軀,哪裡能把魔法玩得順溜。

武藝才是她一切超凡技藝的根基,她一個戰士就沒打算在這個世界玩魔法。

吞吃著食物,調控著身體。

只不過半天功夫,葦名一姬就靠著吸收來的能量把身體這幾天的虧空補齊。

隨著持續的進食和修煉,直到黃昏之刻時,葦名一姬已經徹底變了一個模樣。

雖然還是曾經那般大小,但其的身體卻不再幹瘦,圓潤了不少。

路總算是能走了。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小了,那種細微到極致的微超也不能過極,不然身體會承受不住。

依照現在的狀況,她想要真正獲得完全碾殺成年人的力氣,至少也要一週時間。

而顯然,他們不可能在森林中躲一週。

甚至說拉菲雅和她能在森林中躲這麼久,還沒被貴族老爺們的獵犬給找到已經是奇蹟了。

而在吞吃食物的一天中,葦名一姬還嘗試過教導拉菲雅呼吸法。

這既是為了增加一個戰鬥力,更是為了讓拉菲雅自己的母親有自保之力。

但拉菲雅的天賦顯然不佳,就算真的能習得呼吸法,想要達到小成的程度至少也需要一個月,乃至更久時間。

順帶一提的是,在葦名一姬獲得大量能量後,她便可以細操身體再次發出聲音。

只是聲帶損壞的她聲音並不好聽,說起話來宛若惡鬼。

其實葦名一姬也可以整得好聽點,只是懶得搞。

光是細操聲帶讓其再次發出聲音,這喉嚨就要撐不住了,那會為了音色再次控音徒增負擔。

翌日,貴族老爺們的‘獵犬’卻還是沒找來,這不由讓得葦名一姬疑惑。

就算那群貴族手下的‘獵犬’都是廢物,但慢慢搜尋也早該找過來了才是。

畢竟這片森林並不大。

葦名一姬哪知道,現在城中的貴族老爺們正在為了招待貴客而做準備,葦名一姬兩人這種小事,但事情過後在找不遲。

畢竟,這個時代落後管控的程度,甚至讓得眾多平民沒有在森林中生存的能力。

從出生都要在貴族領地工作到死的他們,也確實沒有捕獵的能力。

三天後,葦名一姬自覺已經初具實力,至少在手握兵器的情況下,弄死一些普通人卻是綽綽有餘。

她想帶著母親離開這裡了,畢竟這裡並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

但拉非雅對於葦名一姬表出逃離城池想法,卻是連連搖頭。

一問之下,葦名一姬才知曉,原來這個世界有魔獸出沒,而城池的外面就是魔獸肆虐的地獄。

沒有實力的人,連出逃的想法都不敢升起。

光是每隔一段的獸潮就能把普通人們嚇得半死,又有那個敢離開領地。

對此,葦名一姬也自然沒有想去找一隻魔獸練手的想法。

對於自己現在的幾斤幾兩,葦名一姬還是很有b數的。

但待在城池中確實不是辦法,她雖然已經有能隨意擊殺普通人的實力,但還是不能做到完全視普通人們為無物。

況且...,這個世界既有魔獸,人類的超凡者怕是恐有不少。

她殺得了普通人,卻是殺不得超凡者。

她不信以那群吃得像豬的貴族手段,不能找來一兩個垃圾超凡者收拾她。

對此,葦名一姬感覺有些頭痛。

早知道學點易容之術就好了。

她這麼在內心念叨,不然也不會讓得兩人如此舉步維艱。

別無她去的葦名一姬只得繼續在這裡苟著,但其還是在深夜的時候離開了森林,準備去外圍看看。

落魄的貧民區連燈光都沒有,除了遙遠處屬於貴族們的火光,這個世界的夜晚安靜的出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的平民連飯都吃不飽,哪裡還有錢買蠟燭之類的照面物。

身高不足一米的葦名一姬在黑暗中游走,不時窺探一家家的房屋。

她想要摸把金屬武器,哪怕只是一把菜刀或者水果刀,她的戰鬥力都能再次暴漲。

現在的她連內力都沒有,安全度什麼的完全就沒有保障。

一路而行,葦名一姬的身影在黑暗中游走,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

很快就摸進了一位平民的小小木屋之中,卻在踏入房門的一刻,體內的靈機便近乎瘋狂的鳴叫呼嚎了起來。

有人,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在這裡!!

她的眸子在藉著月光向前方掃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存在感強大到異常的男人。

滿頭白髮隨意披散直至腳踝,英俊絕倫的面龐上鑲嵌著一對紫色的眼眸,白色的長袍如同賢者般莊重而華貴,手中拿著一根木質的法杖。

即便長得像是潮男一般,但面前的人確是一位賢者,又或者該叫做..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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