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都不可以！
江眠下意識地在心裡咆哮。
但事實上，不管她在心裡怎麼咆哮，最終到了嘴邊，話語在說出口的瞬間，就變得沒那麼有攻擊性了。
甚至是比剛才那句‘不可以’還要細小輕微的反駁。
抿抿唇，江眠道：“都，都不可以。”
說過後，像是不想讓沈妄覺得她玩不起，於是她就像在掙扎著什麼似的，深呼吸了一下，補充道：“不，不太可以。”
嗯哼。
不太可以？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妄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好像撬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不明顯，但至少有了可能。
聞言，沈妄的唇角就勾起了一抹弧度，噙著笑，順理成章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不太可以。”
那就是有可能的意思，對吧？
當然，這話沈妄沒問，只是在心裡過了一遍。
想著，沈妄那原本就因為看到江眠訊息而變得還不錯的心情就更加愉悅了，疲憊逐漸被取代，讓他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變得雀躍又溫柔，又像在逗小孩兒玩兒的語氣，帶著點調笑的：“不可以的話，那確實有點兒可惜了。”
畢竟我現在確實挺想親，也挺想抱你的。
這話過後，沈妄短時間沒有再說什麼，江眠也因為他剛才的這句‘有點可惜’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沉默了幾十秒後，沈妄那邊傳來了一聲關門聲。
聽那動靜，大機率是關車門的聲音。
不由的，江眠忍不住在腦子裡將沈妄從車上下來，走路的姿勢從容不迫，大概是連他自己都不在意，也沒有發現，他其實每一個動作都在散發著儒雅和說不出的瀟灑。
想著，江眠忍不住垂了垂眼，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妄那邊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喊了她一聲：“阿稚。”
“嗯，什麼？”
“那……”
那什麼？
江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頂點。
呼吸掩蓋不住，沈妄那邊大機率是聽到了。
像是不想嚇著她，也不想逼得太緊，沈妄沉默了一下，不管之前想說的是什麼，但這會開
口，就變成了一句：“那你吃飯了嗎？”
是很平常的詢問，連語氣都很平淡。
卻是帶著點兒笑的：“我現在到小區門口了。”
語氣再怎麼平淡，聽到這裡，江眠也知道沈妄想說什麼了。
邀約的話口再明顯不過，而且不可否認，江眠也不想否認，她有點兒心動了。
……但這並不妨礙她低頭，看了看被自己煮得稀爛的麻醬麵片兒。
雖然不怎麼好看，也不怎麼好吃，但好歹，她已經煮好了。
還已經吃上了。
撇了撇嘴，江眠拿起筷子在賣相本就不堪入目的面片兒上戳了兩下，才道：“那什麼，我正吃著呢。”
說著，像是為了掩蓋心虛，雖然也沒什麼好心虛的，但江眠還是很配合地往嘴裡塞了兩口。
惹得沈妄忍不住笑了。
但他還是好脾氣的應了一聲，走路聲再次停止，沈妄輕嘆了一下：“嗯，那你安心吃著吧。”
“我現在，在15幢樓下。”
站在了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見901的地方。
裡面亮著燈，沈妄盯著看了一會兒，才繼續抬步往前走：“阿稚，這次就先不約了，不然浪費食物的話，怕是連旺仔都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