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沈妄的手指在玄關上碰了一下,屋內的燈光熄滅,周遭暗了下來。

只剩下蛋糕上的燭火在明明滅滅,所有東西都像裹上了一層霧,看不真切。

沈妄走回到桌邊,光影在他的臉上忽閃:“許願吧。”

講真的,大概是太久沒過生日,生活對她也不太溫柔的緣故,江眠已經很久沒有湧生過所謂‘願望’的概念了。

這會兒突然讓她許願,她哪怕閉上了眼睛,腦子裡也搜刮不出任何一句有關願望的說辭。

到底不想讓沈妄的心意落空,於是她只好做出了一個認真許願的姿勢,實際上也只是在心裡默唸了十個數,便煞有其事地睜開眼,瞥了一眼在燭火裡明滅不清的臉,笑了笑,便把火光吹滅了。

藉著陽臺上對面樓棟的一點燈光,沈妄摸黑走到玄關處按了一下,屋內大亮。

不算刺眼,沈妄走回來,一邊將蛋糕上的蠟燭取下來,一邊用像是隨口問的語氣道:“方便問一下,你許了什麼願嗎?”

江眠:“……”

咳咳,那當然是不太方便的。

別問,問就是她什麼願望都沒許。

但這樣的話說出來未免太傷人了,尤其是當對方還是沈妄的時候,她就更說不出口了。

也捨不得說出口。

於是江眠滾了滾嗓子,便故作神秘地說了一句:“沈醫生,你這樣不好的。”

“你沒聽說過嗎?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嗯?是嗎?”沈妄倒也不是疑惑,只是在回應她。

手上拿著切蛋糕的刀,沈妄是在上面比劃了一下,才開始落刀的——那模樣,就像眼前放著的不是蛋糕,是在手術檯上做一臺很重要的手術。

但這並不耽誤沈妄說話:“那如果我說,我剛才也許了一個願望呢?”

嗯?什麼玩意兒?

聞言,江眠怔了一下,還沒等她理清思緒,就已經嘴在前面跑地問了一句:“許的什麼願?”

當然,這話剛說完,江眠就回過神來了。

還是那種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的那種回過神來:“不,不是,我……”

我就是,一時嘴快來著。

但不等她解釋,沈妄就笑了:“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麼?”

江眠:“……”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沈妄只是笑了一聲,並沒有嘲笑什麼的意思。過後,他的神態就恢復正經,將一塊蛋糕遞給她:“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反正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些的。”

巧了,我也是呢。

江眠一邊接過蛋糕,一邊在心裡軲轆了一遭。

不等她問,沈妄就接著剛才的話繼續往下:“算了,騙你的。”

“我剛才其實沒許願,我只是在心裡說了一句話而已。”

要不是場合不對, 江眠甚至想跳起來說上一句‘你幹嘛演我’。

但大概是沈妄說這話時的表情挺認真的,於是她也就將心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壓了下去,擓了一勺奶油塞進嘴裡。

奶油不怎麼甜,是很清新的味道。

過後,她才問:“那我方便問一下,沈醫生剛才在心裡說了什麼嗎?”

江眠敢保證,她說這話時的語氣是很正常的,但她在說出口之後,卻感覺周遭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特別是沈妄看她的眼神,就變得非常不對勁兒。

很深邃,又很認真的,像是想要將她納入進去的漩渦。

還是看不見底的那種。

惹得她一時間心跳停了一下,有些慌忙地低下了頭。

勺子插進蛋糕,取了一勺,塞進嘴裡開始嚼吧。

期間,沈妄一直在看著她,弄得她有些不自在,但潛意識裡又覺得,她這時候最好什麼都別說——

沈妄是等她將蛋糕嚥了下去,確認不會發生任何意外之後,才忽然道:“江眠,我喜歡你。”

“啪嗒——”

是預感到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但江眠怎麼都沒想到會是……

沈妄說,喜歡她?

她別是在做夢吧?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才認識多久啊?沈妄不是已經不記得她了嗎?

江眠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手一抖,蛋糕滾到了地上,她慌忙站起來,像是想要去撿,去收拾,盯著地上的蛋糕,眼神慌亂極了。

可沈妄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便又繼續抬眼,目光死盯著她。

伸手,力道不大,卻足夠將她拽回到位置上。

江眠一直不看他,他便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在她面前蹲下,壓低身子,揚起眸子跟她對視。

幾秒後,沈妄笑了一聲。

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風細雨,像是在哄,卻在江眠心裡掀起狂瀾,還是能將她全數淹沒的那種狂風暴雨。

伴隨著周遭的一切,淹沒了她的震驚。

他說:“還是說,我應該叫你……許稚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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