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你哪裡可憐了？
真的，但凡眼前的人不是沈妄，她這會兒肯定會直接反駁回去的。
但偏偏，眼前的不是別人，而是沈妄。
那個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捨不得反駁，更捨不得拒絕的沈妄。
眼神交匯，甚至用不了幾秒，江眠就心軟了。
還是直接跳過了程式，放棄掙扎的那種。
她沒什麼原則地應了一聲：“嗯，好。”
我陪你就是了。
當然，這句話江眠到底沒直接說出口，而是在心裡軲轆了一遭。
但哪怕只有前面那兩個字，對沈妄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足夠讓他竊喜地勾起唇角，而後狀作無意，又像是安慰般的，將手扣在了江眠的手背上。
兩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絕對不短暫，尤其是在沒什麼事情可做的情況下。好在沈妄已經注意到了，因此哪怕是在聽課，甚至是做筆記的時候，也沒將那隻搭在江眠手背上的手挪開。
而江眠也不想打擾他，便騰出一隻手時不時看看手機，儘管來回很多次，上面都沒有任何的訊息。
導致在手機稍微震動了一下的時候，這動靜顯得很清晰。
眨眨眼，點開微信，在看見微信頂欄上，某一個頭像被標上了紅色數字的時候，江眠立刻就勾起了一抹笑。
她敢保證，她從未有過一刻這麼期待且感謝，阮甜甜找她。
無論目的是出自於想要單純問候，還是想要一本正經地聊工作，江眠這會兒都非常感謝她。
幾乎是唇角帶笑，眼睛也些微眯起來的，江眠點開了跟阮甜甜的聊天頁面。
阮甜甜：寶兒，我方便來問一下後面的進度嗎？
阮甜甜：但我絕對沒有在催你的意思嗷！（搖頭晃腦）
阮甜甜：我只是例行來問一下~（賣萌星星眼）
講道理，阮甜甜大概是知道，江眠為了之前的稿子熬了多少個日夜，又通了多少個通宵，這會兒哪怕是想催進度，也沒有了之前的強硬。
忙了一段時間，想要短暫地休息一下絕對是人之常情，特別是幹他們這行的。
這會兒江眠盯著阮甜甜發過來的訊息，心裡確實沒有著急往下寫的念頭，但先聊一下工作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尤其是現在真的無事可做的時候。
挑挑眉，江眠抬手，便打算打字回訊息。
但她這會兒一隻手被扣住，打字的速度太慢，沒過一會兒，不等阮甜甜那邊發過來‘？’，江眠就先自己受不了了。
便下意識地想去抽動那隻被沈妄‘扣押’的右手。
感覺到她的動靜，沈妄皺起眉，側臉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沈妄身上那股子壓迫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讓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聲音壓低：“沈醫生，我要回訊息。”
“我這會兒有工作要處理。”
說著，像是怕沈妄不信，江眠一臉真誠地看著他，而後將手機推到他的面前，將她跟阮甜甜的聊天頁面在沈妄的面前晃了兩下：“我單手打字不方便。”
說到底，沈妄只是怕她半路跑了，又怕她著實無聊，最後不肯陪他，這會兒瞥了一眼江眠手機上的頁面，便輕輕地應了一聲。
雖然不怎麼情願，但也沒為難她，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起起落落了個兩三下，便將手拿開了。
手背上的溫熱突然開始消散，江眠還有些不太適應地緩了兩三秒。
但過後，她便抓著手機，對著阮甜甜一頓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