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這是她的錯覺吧？
不然她怎麼覺著沈妄這話裡還頗有點怨念呢？
這模樣，這說話的語調，怎麼還有幾分吃醋那味兒了？
可雖這麼想著，江眠卻還是覺得自己需要下個定論。
猶豫了幾秒，江眠才半揚著嘴角，用開玩笑的語氣喊了他一聲：“沈妄。”
“沈醫生，”說著，江眠清了清嗓子，語調便帶了點兒試探和小心翼翼，卻仍是帶著笑的：“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她是當成開玩笑似的在問，卻不想原本別過眼，抱怨著不看她的沈妄像是突然被觸動了某個機關，眼神猛地盯向了她。
眸裡沒有絲毫的玩笑意味，相反的，他認真極了，也嚴肅委屈極了。
惹得江眠忍不住怔了一下神。
就在江眠以為沈妄會掩蓋一下，或者像她這樣半開玩笑地揭過的時候，她便看見沈妄目光如炬，抿了抿唇。
開口說話時，別說掩蓋，他甚至無所謂自己吃醋的行為，是肆意讓醋意橫飛的破罐子破摔。
眯起眼，跳過程式，直接承認了：“嗯。”
“我就是在吃醋。”
“所以，”沈妄盯著她的眼神裡明明有威脅的意思，話語卻很輕，如沐春風似的溫暖柔和：“阿稚要哄哄我麼？”
哄？
怎麼哄？
真不是她思想齷齪，但好歹都是成年人了，外加這會兒沈妄說話的語調飄飄然的，莫名的就讓她神情激盪。
蕩著蕩著，就蕩回到了十來分鐘之前，在推開孟禮診療室看到的那一幕。
……那眼看著陸梨被孟禮摁在辦公桌上，然後那啥的一幕。
想法有了，江眠哪怕想控制，也還是忍不住地舔了舔唇。
可洶湧的想法並沒有因為這一下的掩飾消失，相反的，愈演愈烈。
繼而灼燒了她。
淹沒了她。
又莫名的，她的神識又飄到了更久遠的一幕。
那沈妄想擁有她，卻礙於她腿瘸了，只好忍了的那一幕。
其實之後，她的傷已然好了，但這件事就像是被掩蓋了一樣，沈妄沒再提，她也就不可能主動提起。
這時候突然想起來，說不上時候對不對，也說不上是不是因為看到了那刺激又精彩的一幕，總之，江眠忽然冒出了一個有點兒可怕的念頭——
陸梨和孟禮都可以，她和沈妄為什麼不行？
又憑什麼不行？
很危險，但江眠不想阻止了。
思緒流轉，等江眠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說話時，便帶上了剛才沒有的喑啞。
卻還是在笑著的，眼神裡多了繾綣：“好啊。”
“既然是惹沈醫生不痛快了，我自然是要哄的。”
至於怎麼哄……
江眠想著，神色暗了幾分。
好在她再怎麼腦裡云云，倒也沒有做出在診療室裡辦公桌上的荒唐舉措。
但除此之外，她便也不想忍了。
眯起眼，往前帶了幾步離沈妄靠得更近，聲音很輕：“沈醫生，醫院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今晚可以早些到家麼？”
似是覺得不夠，江眠便貼得更近。
踮起腳，湊到了他的耳朵邊。
熱氣散在耳側，呢喃勾起癢意，惹得沈妄的耳朵開始蔓延起紅色。
“我會準備好驚喜等你的。”
“……也會好好哄哄你，嗯？”
饒是沈妄，也根本受不了。
距離太近，江眠看見沈妄難耐地滾了滾嗓眼。
也是那一刻，江眠輕笑了一下，也不忍了。
壯著膽子，就著周遭的熱氣，在沈妄的耳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