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眠的語調和臉上都沒有半分拿她開玩笑的意思，陸梨才總算稍稍放下心來。
但由於剛才的場面實在過於刺激，她這會兒還有些緩不過神來，聞言，她朝江眠點點頭，回應的聲音也是懵懵的。
“……啊，嗯。”
“…好。”
呼吸內科和心臟外科在同一層樓，但也不知道是她們在走廊裡耽誤太久還是別的什麼緣故，等她們蕩悠出去，外面的護士臺已經換了崗。
……換成了江眠有點兒眼熟的小姑娘。
這會兒沒什麼人，小姑娘一抬眼，視線就跟江眠的撞在了一起。
沒等江眠認出她，她便抬起手，手指指向江眠的時候，說話的語調夾雜興奮：“是江小姐嗎？”
許是之前她被沈妄‘加號’拖進診療室的壯舉，這會兒小姑娘一下就認出她來了。
想到那時的場面，江眠不由得有些尷尬——也沒別的，就是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時候，沈妄就已經認出她了吧？
又或許是更早之前。
但江眠沒有再繼續往下想，朝小姑娘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對方朝她笑著，倒是非常熟絡地問她是不是來找沈醫生的。
江眠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你直接進去就好，反正沈醫生現在也沒有病人。”
這個點，連呼吸內科都沒什麼人來往，更別說心臟外科了。
江眠應了一聲，轉過頭想問陸梨要不要跟進去，便看見陸梨朝她招了招手，不等她問，便直接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眠沒再說什麼，點點頭，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來的次數多了，江眠幾乎是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沈妄的診療室。
雖說知道這會兒裡面只有沈妄一個人，但進去之前，江眠還是走了一下流程地敲了門。
是等到聽見裡面的一聲‘請進’，江眠才將門給推開的。
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便是沈妄那副有些疲憊，眉頭微微皺起的認真且嚴肅的模樣。
……當然，眉目間其實還夾雜了一絲‘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下班’的不耐。
但這種不耐在抬眼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便全數變成了欣喜，連帶著眸子都亮了幾分。
“阿稚？”
“你怎麼來了？”
話說完，沈妄便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好不容易舒展開來的眉頭又有了皺起的意向：“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沈妄到底是個醫生，加上江眠身體的緣故，他這會兒也不算是多想。
趕在沈妄接著問之前，江眠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我身體很好。”
被你這麼養著，連時差都倒過來了，身體能不好嗎？
正笑著，江眠道：“我是過來陪陸梨的。”
陸梨？
對上沈妄疑惑的眼神，江眠解釋道：“就……就那天你出手術室，站在我旁邊的女孩兒。”
這麼說沈妄倒有點兒印象，卻也不深刻。
不過他無意深究，知道江眠沒什麼事兒，他放下心來。
但一想到江眠是陪人來的，他又莫名有點兒鬱悶。
鬱悶著，眉頭皺起，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有了很明顯的抱怨和酸：“哦，陪人過來的啊。”
說著，沈妄睨了江眠一眼，繼續道：“……阿稚可從來沒陪過我。”
“也沒來看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