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凰看他,沉默頃刻,竟是勾起了唇角,他第一次正眼看向了淺見春樹,話語玩味。

“你很瞭解寶……未理嗎?”

淺見春樹悄然攥緊了拳頭,指尖一片冰涼。

“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我怎麼可能不瞭解他?”

見橘凰不說話,他忍不住補充道。

“我知道未理哥哥會喜歡什麼樣的人,我也覺得……覺得你們很般配,為了你們能早日在一起,我可以幫忙。”

他說著掏出了手機。

“你可以加我的聯絡方式,我們……”

“我說——”

橘凰忽地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下擋眼的劉海,抬眼看向淺見春樹,金色的瞳眸中閃爍著不祥的光輝。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什、什麼?”

不知何時開始,空氣中的溫度竟然急劇上升,走廊牆上的壁掛溫度計內的紅色攀升,一簇火焰纏上了淺見春樹的後脖頸,他卻渾然不覺。

“你眼裡的算計,都快溢位來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

火舌舔舐上了淺見春樹的臉頰,他終於注意到了這詭異的力量,發出一聲尖叫,癱軟在了地上。

宿舍樓內的其他房間悄然開啟了門縫,學生們默默觀察著,卻沒一人敢出來觸碰橘凰的鋒芒。

“你是想用這種手段接近我嗎?”

“你口口聲聲說著他是你的家人,實際上卻想要來勾引他的追求者嗎?”

橘凰嗤笑一聲。

“你的手段真的很低階。”

“噁心。”

隨著他最後兩個字的落下,火焰噼啪升騰,淺見春樹涕淚橫流,他跪倒在地上想要乞求原諒,卻在下一秒發現——

預料之內的疼痛感並沒襲來。

橘凰沒有看他,而是看向某個房間。

“喂,不用打電話了,我可沒有‘傷害’他。”

正如他所說的,那火焰明明吞噬了淺見春樹,卻沒燒傷他半點,而是……

將他那黑色的髮絲燃燒殆盡,捲曲著落在了地上,化為一灘灰燼。

“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橘凰笑了一聲,穿著睡衣卻走出了t臺模特的架勢,雙手插兜轉身。

但他沒想到的是,即使這樣,淺見春樹竟然沒被打擊到失魂落魄,還能連滾帶爬地跟了上來。

他冷冷看向對方。

“……你當我剛才是在對你手下留情嗎?”

他不過是擔心自已又一次因為打架而被處分,被迫回家反省。

那樣豈不是拱手讓給紀伊奏機會?

淺見春樹的臉上殘留著灼燒後的灰塵印記,混著淚水與鼻涕,看上去極其狼狽,他卻咬著牙,低聲開口。

“你以為淺見未理又是什麼好東西嗎?”

他的話音剛落,空中便忽地浮現無數雪亮的利刃,直直刺了下來。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有人害怕地捂住了眼睛,直至發現沒有聽見利器沒入身體的聲音時,才鬆開了手。

淺見春樹好似馬戲團內表演的小丑,周身被密密麻麻的刀刃圍住,衣角被釘在了牆上,身下有無法言說的水漬蔓延開來,散發出臭味。

“你可以接著說。”

橘凰垂眼看他,不知何時,他的手上竟然出現了一把槍,手指靈活地轉動。

他對淺見春樹的態度從未如此“好”過,聲音都柔和起來。

“猜猜看,這把槍裡有幾顆子彈?”

若是花菱會的人在這,一定已然瑟瑟發抖地跪了下來。

將怒氣盡數束縛在心底的少主,才是最為令人畏懼的。他就像一時沉寂的火山,必將會迎來毀滅的節點。

“橘凰!”

天海吾哉的聲音傳來,他大概是被學生打電話通知後一路跑過來的,行色匆匆,衣著都有些凌亂。

即使早有預料,看見眼前的一幕時,他仍然愣了幾秒。

“你……”

他與橘凰相處三年,不敢說多麼瞭解對方,卻也知道,自已的學生絕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欺凌弱小的人,他有自已的傲氣。

這看上去像一場單方面的碾壓,但橘凰的情緒波動,絕不亞於正癱軟在地、看上去沒有受傷的淺見春樹。

天海若有所思看了後者一眼。

他到底做了什麼……是刻意的挑釁嗎?

天海閉了閉眼,看向橘凰。

“你的父親不會想知道這個訊息的。”

這句話像是個開關,叫橘凰的動作驀地頓住。

“有什麼事,你可以私下解決。”

“私下”兩個字似乎格外重。

“最後一年了,別給我惹事。”

再次警告了一句,橘凰終於收起了手上的武器,轉向天海低下了頭。

“老師,對不起。”

“嗯。”

天海看他,確認少年的確冷靜了下來,才終於走了過來,隔開二人。

“你去我辦公室等著。”

“老師,你不會告訴我老爹的吧……”

天海沒說話,只是用嚴肅的目光掃了橘凰一眼,便叫他頓時訕笑了一聲。

“行,我這就去。”

只是在他抬腳之前,那像是沒了氣息的淺見春樹卻是忽然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話語卻正好叫站在他身邊的橘凰與天海聽的一清二楚。

“他是奉父親的命令,刻意接近你的。”

雖然淺見信一一心掩蓋著家裡窘迫的狀況,但淺見春樹也能察覺出端倪。再加上對方特意叫他來幫忙詢問維利“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他便也有所猜測。

太可笑了,淺見未理想要做出清清白白的樣子,去勾引橘凰嗎?

他絕不會讓他得逞。

淺見春樹彷彿感覺自已被賦予了什麼神聖的使命,一時竟然連死亡的恐懼都拋之腦後。

天海皺起了眉頭,卻是先警告地瞪視了橘凰一眼。

橘凰按了按指關節,注意到天海的目光,才好似毫無陰霾地露出個笑,無辜地舉起雙手。

“我可什麼都沒打算做。”

他像是看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一般,輕飄飄掃過淺見春樹。

在天海去驅逐那些看熱鬧的學生之時,他才微微俯下身子,沉沉出聲。

“那又如何?”

“要是我身上有什麼他想要的……那我就給他好了。”

“倒不如說,我求之不得。”

說完這話,他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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