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利預想過淺見春樹很多反應,卻沒想到對方聽了他的話後,竟然乾脆利落地跪了下來,膝蓋砸在地上發出砰的巨響。

……聽著就痛。

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淺見春樹的手掌心貼近地面,腦袋深深埋下,額頭磕地,行了個標準的土下座。

“我知道的!”

“只要您能把這個小偷從我的身體裡趕走,之後不論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就算是當牛做馬,把我當奴隸一樣使喚,我也……”

“……”

原本營造的氣氛一掃而空,維利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嘴角微微抽動。

自已看上去是這麼殘暴的人嗎?

“……我對你說的這些事沒有興趣。”

他忍了忍,做了個深呼吸。

“你站起來聽我說。”

要是叫別人看見,還以為他在欺負人呢。

“是!”

淺見春樹大聲回話,迅速爬了起來,站直了身體。

“……”

維利想起那日與他的匆匆一面,對方那愛搭不理的模樣,深深感受到了穿越者的威力。

他決定對著淺見春樹,還是不要繞那麼多圈子了。

這傢伙說不定也是個單細胞生物……

“咳咳。”維利清了清嗓子,“我只有一個要求,你仔細聽著。”

“我希望,在我解決了這件事之後——”

“你能帶著淺見信一與淺見千代子,離我遠遠的。”

“最好是當做你們這個家,從來就只有你這一個兒子。”

“我和你們毫無關係。”

“你明白嗎?”

淺見春樹愣在了原地,好幾秒後才張口。

“但、但是……”

“沒有但是。”

維利強硬地打斷了他的話。

其實實現這件事有很多種方式,不過利用淺見春樹,是輕鬆的一種。

他可以選擇直接用魔法抹去自已在這個家存在的痕跡,不過與此同時還得把記憶也一併修改。

而在這個現代化的世界,能留下蹤跡的手段太多了,想要不留下任何漏洞耗費的精力太多,維利嫌麻煩。

或者他也可以直接利用那三人的權勢,叫淺見夫婦閉嘴。

但他可不想欠人人情,絕對會被得寸進尺地要更多好處。

本身這件事也是順手為之……他不想要淺見夫婦日後再有機會來糾纏自已,而淺見春樹恰巧在這時候撞了上來。

看著面前人還是一副呆愣的表情,維利補充道:

“你是他們最寵愛的兒子,只要你說,他們就一定會答應。”

畢竟淺見信一這麼重視家族榮譽傳承的人,當初連淺見春樹拒絕當夕見師,而去搞什麼樂隊都能答應,估計這份溺愛已經無底線了。

維利的話好像喚醒了淺見春樹的神智,他眨了眨眼,卻是抿住了唇。

“……才不是。”

他的聲音有點小,在這一片寂靜中卻格外清晰。

“如果他們真的愛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我?”

而是把那個冒牌貨當做自已……甚至因為對方的懂事而欣慰。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認出來?”

他本來只是自言自語,卻沒想到忽地聽見了維利的回答。

漂亮的少年沒有看他,而是自顧自靠在了天台的欄杆上,任由風將髮絲吹亂,遮擋住夜色下模糊不清的表情。

“不用擔心,只要你是‘淺見春樹’,是他們親手養大的兒子,他們就會永遠……”

“愛著你。”

說完這話,維利也沒去看淺見春樹的反應,而是再次出聲催促。

“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麼?”

那頭的淺見春樹沉默了許久,直到維利都有些不耐煩,才終於開口。

“……我答應。”

“只是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聽我的……”

維利離開了欄杆,轉過了身與他對視,神色懶散敷衍道:

“你多勸幾句,他們總會聽的。”

對開解淺見家的矛盾毫無興趣,維利乾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

“山櫻。”

隨著他的呼喚,小巧的櫻色精靈忽地出現,繞著二人飛了一圈。

儘管並不是夕見師,但淺見春樹也能看見妖異的存在,視線跟隨著她,詫異地晃了晃腦袋,最後看向維利。

“她……能解決那個小偷嗎?”

維利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能把那傢伙叫出來嗎?”

“我們暫時商議好了,日夜交替操控這個身體,他現在應該在睡覺……”淺見春樹遲疑著回答。

“這樣啊。”

維利點了點頭,像是表示自已明白了,下一秒,卻是忽然對著淺見春樹露出了一抹淺淡的微笑。

後者還未反應過來,卻是當即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一次睜開眼時,面上的表情便完全變了個模樣,神色陰沉,捂著腦袋陷入了回憶。

維利也並不催促,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直到對方抬起眼與自已對視。

“……淺見未理。”

“你為什麼總要和我過不去?”

“淺見春樹”沉沉開口,聲音沙啞,面孔因為極致的憤怒與恨意而扭曲。

“是你先開始的。”

維利沒興趣與他打這些言語上的機鋒,而是展開了白皙的掌心,好叫山櫻落在其上,使眼前人看得明明白白。

“還記得嗎?我們的賭約。”

像是擔心他忘了,維利特意重複了一遍那日的話。

“‘開學之後,誰能先一步與妖異完成契約。’”

“而賭注是一個要求。”

“這便是我契約的妖異了。那麼,你呢?”

隨著維利的話,山櫻拎起裙襬,優雅地對著“淺見春樹”行了一禮。

“……”

“淺見春樹”攥緊了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良久的沉默後,他快要將下唇咬出了血,才咬著牙出聲,一字一句。

“我不記得什麼賭約。”

玩這招嗎?

維利輕輕挑眉,面上卻沒半點意外。

早知道這種人不會乖乖履約,好在他早有防備。

少年忽地伸出手指,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輕巧飄然地在空中畫著什麼。

而跟隨著他的動作,散發著神秘幽遠氣息的紫色符文在“淺見春樹”的身上浮現,後者近乎驚恐地低頭看著自已的身體。

“你、你做了什麼?!”

強大的吸引力從外部傳來,隨著筆畫的逐漸落下,不容拒絕地拉扯著“淺見春樹”的靈魂,撕扯著他的身體,痛至靈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聲響徹在空蕩蕩的校園內,可惜古怪譚學坊實在是太大了,因此只有天台上的人才能聽見這刺耳的尖叫。

維利有些不耐地揉了揉耳朵,但好在這難聽的聲音也沒持續多久,沒一會兒就弱了下去,直至了無聲息。

淺見春樹的身體砰地倒地,蜷縮在了天台上,須臾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拍了拍手,維利迅速把這渾濁的靈魂丟進了系統空間內,一點也不想碰。

接著,他朗聲道:

“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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