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見的人
等到維利將喜歡的東西都塞滿了系統倉庫時，身後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個我也很喜歡啊……”
維利將吊墜放在眼前擺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面鑲嵌的寶石。
“宿主，我真的裝不下了……”
系統都好像要哭出來了，它感覺自己就像是人類吃撐了一樣，張嘴說話都要yue出來。
維利糾結地點點眼角，髮絲都好像耷拉了下來，整個人散發著失落的氣息。
系統都差點要說出自己再努力一下的話了，他卻突然拍了下手。
“對了！還有個辦法！”
他又往身後看了一眼，在確認瑞安的確沒跟上來後，才打了個響指。
接著系統就見自己積分數字迅速增加，快得都出現了殘影，1000、2000、3000……與此同時系統倉庫內的物品也在不斷消耗，空間卻持續增加。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這樣的場面，但系統仍然被幸福砸暈，它在此刻共情了剛進寶庫時的維利。
直到數字即將突破一萬大關的時候，它終於清醒過來，心如刀絞但不得不制止宿主。
“宿主！別刷啦！再刷下去主神那邊可能就會察覺資料不對了！”
他們系統之間其實還有個排行榜，就是按照積分來排名的，伊爾之前其實有偷偷操縱自己的排名緩慢上升，所以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在正常範圍內。
但是如果再增加下去，它和宿主可能就要變成本年度的最佳新人獎獲得者了……
而他們，連第一個世界都沒走完呢！
維利停下了施法，還有點意猶未盡。
他往常只是喜歡囤貨，沒想到原來花錢也挺這麼有意思，大氣地揮了下手：
“下次錢……積分不夠了再和我說！”
系統腦袋瘋狂點點點，接著便投入了積分商場，好像老鼠進了油缸，流連忘返了。
這可是為了它與宿主的未來！多兌換一點東西，花花積分，才能讓他們在排行榜上不那麼顯眼……
而維利這邊，也是大豐收。
等到瑞安走到他身邊時，看著空蕩蕩的角落都呆住了。
維利斜眼瞟他，很好奇對方對此會有什麼反應，卻沒想到他只是沉默了幾秒，就轉過頭假裝沒有看見。
他甚至還給維利找補道：
“因為父親沒什麼魔法天賦，所以更喜歡收藏普通人的藏品，都放在他自己的私庫裡，你這樣正好是幫他減輕負擔了。”
他說著還點了點頭，好像很是信服。
“……”
像是沒看見維利古怪的神色，他繼續道：
“對了，哥哥之前不是好奇父親的遺囑嗎？據我所知，他目前還沒有立遺囑，所以如果他現在死了，應該只會按照法律預設的繼承順序來分配。”
“除了公爵的爵位是哥哥的，剩餘的財產我們兄弟三人平分。”
“當然，我的那份可以給哥哥。”
“……”
維利忍不住席地而坐，不住地打量著眼前人，最後遲疑著開口。
“……你和拉塞爾公爵有仇？”
瑞安也跟著他的動作，坐在了他對面，與他平視。
聞言他想要搖頭，卻又頓住了。
他在心中思量片刻，又看了一眼維利。
此時後者身體正微微前傾，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之色，嫣紅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潔白的牙齒。
瑞安的眼神忍不住在他的舌尖上流連了幾秒，又在對方察覺之前移開。
他面不改色地開始了講述。
“也算不上仇恨。”
“……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從我記事開始，你就常住在王宮內，和艾登……殿下一起學習。”
說到那個名字時他頓了頓，在維利面前洩露了些許真實情緒。
哥哥身邊的臭蟲……怎麼那麼多？
好在維利並沒有在意，而是用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睛催促著瑞安繼續講吓去。
瑞安穩了穩心神。
“而那時我身體算不上很好，也沒有去上學，而是在家裡由家庭教師進行輔導，母親也會偶爾指導。”
“那時，她身體就已經很不好了。”
瑞安低垂著眼眸，眼神之中沒有焦點，好像在看著虛空發呆，聲音也飄忽起來。
“因為我的病，外面常有風言風語傳來，父親也不是很喜愛我，一離開家便很少回來。在我記憶裡，最長一次，他足足有三個月沒回家。”
“而他每次回家……身上都帶著女性的香水味。”
這也是雷恩對氣味如此敏感的原因，在他們未懂事之前，便先儲存了那樣不堪的記憶。
說到這，瑞安輕輕嗅了嗅空氣，聞見了維利身上的氣味，這令他驟然安心下來。
“王室的皇家治癒魔法師曾來給母親看過病，結論是憂鬱成疾。”
“最後在我七歲時，她去世了。”
“諷刺的是，在那之後，父親好像突然醒悟了，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突然開始關注我的學業。”
“他沒有再娶，也開始每天都回家，回來之前也記得至少先洗個澡了。”
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瑞安沒有把最後這句話說出口，但他們二人都懂。
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在這輝煌耀眼的寶庫之內，心卻好像是一片荒蕪。
瑞安一時陷入自己的思緒裡，直到手中被塞進了一個東西后，才終於醒了過來。
“這是……”
他看向自己手上的東西，那是個金色的吊墜，長長的鏈條纏繞堆疊，握在手中溫暖了他冰涼的掌心。
這大概是因為剛才維利一直將東西握在手上，所以上面還帶著他的體溫。
吊墜是可以開啟的樣式，就像塊懷錶一樣。
維利按住了瑞安想要開啟它的手。
“這是一個魔法吊墜。”
他神神秘秘地舉起一根手指，只有系統才知道，這其實是他剛剛施下的魔法。
“只要你開啟它，就可以見到自己此時最想見的人。”
說罷，他鬆開了手。
“好啦，你現在可以開啟了。”
瑞安怔怔地看著他，下一秒卻將吊墜珍重地收了起來。
“不……”
他搖了搖頭，望進了維利的眼底。
“已經不用了。”
“我最想見的人，早已經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