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維利。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動了動已經麻木的手腳,捂住了臉。

“我真沒想到會這樣……”

世界意識卻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很是善解人意道:

“我知道,孩子,不是你的錯。”

事實上,就連祂也不忍直視了,為什麼自己世界裡的這些孩子都是這副德行啊?!

如果可以,祂也不想將這些說予維利聽……實在丟人。

“……所以。”

維利勉強冷靜了一會兒,顫抖著聲音開口。

“我必須要留下來才行了?”

但這個世界可不是他“壽終正寢”就完事的,要知道這可是個魔法世界啊!

想想他自己的導師……

維利真沒想到,埃羅竟然也會參與到毀滅世界的行動中——即使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他。

原來導師這麼喜歡自己這個學生的嗎?

但是他可不想死了之後變成亡靈還要被這群人糾纏!

就在此時,一個細細的聲音突然響起,竟然是系統:

“宿主……或許我有辦法。”

在察覺到自己的防火牆被世界意識入侵後,系統便全力解除封鎖,終於趕上了維利與對方的談話。

“什麼辦法?”

維利迅速問道。

“在咱們離開前,我能利用許可權將這個世界固定,也就是讓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停止流動。”

“這樣的話……世界就不會毀滅了吧?”

系統小心翼翼開口。

維利沒想到它竟然真能提出個正經建議,正在思索時,世界意識反而先開口了。

“這是個好辦法。”

祂似乎不是很確信,但說著說著語速越來越快。

“如果這麼做,我就能繼續陷入沉睡恢復自己的力量,也不用擔心再有外來者趁機掠奪……這個辦法似乎真的可行!”

“不過之後,維利,如果你有時間,我還是希望你能找機會回來看一眼,幫忙穩定整個世界……”

世界意識愧疚地看他一眼。

維利卻是點了點頭。

與永遠都要留在這個世界比,只是偶爾回來看看,就當過來旅行了,簡直再輕鬆不過了!

“就這麼辦!”

他對系統點頭,迫不及待催促道。

再不離開他怕自己都要產生心理陰影了……

“那我就啟動去下個世界的程式了!”系統應道,下一秒卻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宿主,要是暫停這個世界的話,咱們現有的積分可能就要全部耗光了……”

維利瀟灑地揮手:

“用!下個世界我再給你找更多的!”

系統的聲音立馬輕快起來,電子音滴滴答答好似唱歌。

“配角扮演系統,編號888為您服務。”

“穿越程式啟動中——”

-

“宿主,那個人又來了。”

系統的話音剛落,男人的腳步聲就停在了維利的腳邊。

他卻頭也不抬,自顧自編著手上的草環,白玉般的手指在草間靈活穿梭著,猶如翩飛的蝴蝶,叫人的注意力下意識就被吸引了過去,再移不開視線。

不遠處就有個小孩正躲在樹幹旁,半傾著身體,只露出一雙眼,渴望地看過來。

而那腳步聲的主人卻只將目光放在維利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臉,目光灼熱。

維利不說話,他便也沉默,像是在享受此刻的寂靜氛圍。

忽地,有隻藍羽赤尾的小鳥自天上降落,輕巧地落在了維利手上,啄了兩下草環。

它的爪子小心扒著維利的手指,卻並不用力,站穩了身子便左顧右盼著,毛茸茸的腦袋一點一點,最後定在了一旁的男人身上。

下一秒,它便直接振翅,飛至了男人頭頂,留下一團白色印記後飛速離去。

“……”

維利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下,頗為同情看了眼黑臉的男人,緊接著就被他頭上的id閃到了眼。

[維利唯一指定老公]

他原本的同情瞬間消散,真心實意道:

“幹得好,伊爾。”

想當初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還不知道老公是什麼意思時,還被這個男人騙著用這個詞稱呼過他……

一想到這裡,看著匆匆跑去河邊清理的人,頓時神清氣爽了。

心情一好,手上的動作便也快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精緻的草環便在維利手中成型,他四處望了望,又摘了朵紅色的花作為點綴。

男人只是匆匆沖洗了一下頭髮就又跑了回來,此時黑髮溼漉漉的,貼在了他的臉上,卻不顯狼狽,反而有種別樣的清俊。

維利卻像是沒看到他似的,拿著草環四處張望著。

遠處的小孩眼睛一亮,躊躇著踏出腳步,扭扭捏捏地搓著自己的衣角。

他的步子異常緩慢,和蝸牛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終於,他到了維利身邊。

“哥哥……這個能給我嗎?”

他的眼神裡滿是熱切:

“這麼好看,我想送給隔壁莉莉,這樣她一定會答應我的告白吧?”

聽到最後那個詞,男人的耳朵動了動,第一次將視線分給了除維利之外的人。

然而維利卻像是看見了什麼,沒等小男孩將話說完,他便直直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道路的盡頭,是一個身形極為高大壯碩的男人,明明隔得很遠,單是望見他的身影,就叫人心生畏懼。

他的身高接近兩米,上身沒有穿著任何衣物,露出他肌肉線條明顯的臂膀,身上套著一件膠皮的圍裙,陳舊的血跡猙獰凝結,形成一幅獨特的“圖畫”。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頭上竟然套著一個麻袋質感的“面具”,粗粗挖出兩個洞,露出他灰藍的眼眸。

而嘴部的位置則被紅筆畫上了一個弧度,像是一個詭異的微笑。

看到男人出現,小男孩頓時僵在了原地,就連逃跑也做不到,水漬浸染了他的褲子,滴滴答答匯成了一條小溪。

此時維利已然跑到了男人,在對方的映襯下,他的身材極為嬌小,甚至只到腰部。然而他卻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反而踮起了腳,揮手叫男人低下頭來。

隨著他的動作,男人順從地彎腰,如同忠誠地惡犬俯首。

維利將手中的草環戴在了他頭上,後退兩步欣賞自己的作品。

這場面或許是很滑稽的,身形巍峨如同巨山般的男人,頭上卻被放了個綴著紅花的草環,但除了維利,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笑出來。

“屠夫先生……”

出乎意料的,第一個打破這靜默的,竟然是已然抖如糠篩的男孩。

他用了一個尊稱,接著顫抖著聲音繼續道:

“我剛才只是和維利說了一句話……絕對沒有碰到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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