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長也跟隨著他的陛下,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戰鬥,但即使這樣,他也可以斷言,眼前的男人是他見過最頑強的敵人之一。

孤身一人闖入了戒備森嚴的王宮,並以一己之力,對抗數十位騎士的圍攻而不落下風。

不僅是武藝,對方的光明魔法水平也十分圓熟,每次的防守都做的恰到好處,卻不多消耗半點多餘的魔力。

若不是他們的人更多,最後的勝負猶未可知。

更難得的是,男人還十分年輕,他還有著繼續成長的空間……騎士長難以想象,在他這副強悍的身軀內還蘊藏著怎樣的力量。

要不是他已經做了殿下的親衛騎士,他真想將這人招入國王陛下的護衛隊。

不過如今周邊的國家都被塞爾多斯打了個遍,這孩子怕是沒有上戰場建功的機會了,這點倒是很可惜。

就在騎士長鬍思亂想之際,另一邊的對話也開始了。

“你是跟著我來的?”

維利的話重點不明,卻是意有所指。

“是的,殿下。”

亞歷山大抬起頭來,近乎貪婪地描摹著少年的輪廓。

他不敢想象,在這些自己沒有保護好維利的日子裡,他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

幸好……幸好……

在打聽到疑似維利的訊息後,他便不管不顧地直接闖了進來,好在結果沒有令他失望。

他臉上的血痕仍在向下滴血,但亞歷山大卻像是未感到疼痛一樣,如信徒參拜一般虔誠地仰視著維利。

少年輕輕嘆了口氣,向前一步,將手虛空放在騎士的頭頂。

下一秒,亞歷山大身上的傷便全然癒合,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了。

他低下頭,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多謝您,殿下。”

“這等小傷不值得您耗費魔力……”

“甜心,差不多已經到晚飯時間了,不如我們先去用餐?”

亞歷山大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艾瑟蘭打斷,他側頭專注看著維利,好似忘記了這屋內還有旁人。

眼見維利沒有答話,他的眼底暗了暗,才終於居高臨下瞥了亞歷山大一眼。

“你的騎士也能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被點到名的亞歷山大終於將視線轉移,看向了這張他日夜在王宮都能經過的畫像真人,但他的神色卻無半分觸動,漠然到好像只是看見了個陌生人一般。

他似乎真在踐行自己的諾言,徹底背棄了塞爾多斯王室賜予的騎士榮耀。

維利觀察了一會兒眼前情況,靈動的眼珠轉了轉,卻是無情地拒絕了國王陛下的提議。

“今天我好像沒有吃晚飯的心情,先回去了。”

他靈活地躲過艾瑟蘭伸來的手,直直向門外走去,而亞歷山大立刻就起身跟隨,忠誠的騎士拱衛著他的君主。

“……”

國王的書房內重歸寂靜,騎士長感覺自己的冷汗都快要將衣服整個打溼了,他開始後悔。

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早早退下?!

艾瑟蘭卻沒有看他,而是沉默地佇立在原地,卻彷彿有狂風驟雨打下,空氣內充斥著山雨欲來的沉重感。

強盛的魔力肆虐,壓得騎士長抬不起頭,跪倒在地,嚥下喉頭間湧上的血液。

他強撐著開口:

“陛……陛下!”

艾瑟蘭看了過來,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中彷彿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情感,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和善,幾乎讓人忘記了……

在他登基之初,曾有著暴君之名。

只是在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戰爭勝利之後,這樣的稱號才終於被人們隱藏在了心底,轉而稱呼他為“英明的君主”。

他獨斷專行、他恃才傲物、他做下的決定從不容許他人更改,但他讓塞爾多斯變得更好,因此人民心甘情願讚頌他的名字。

即使在此時此刻,因為艾瑟蘭不加節制的釋放魔力,身體彷彿被一寸寸打碎,騎士長也不會認為這是他們陛下的錯。

他只是拼命思索著一個“按鈕”,終於腦海中閃過了什麼。

“臣在入宮時,聽內務大臣正在談論有關婚禮的章程,陛下是終於要與那位殿下喜結連理了嗎?”

像是一場及時雨,艾瑟蘭的怒氣被澆滅,屋內壓抑的氣氛驟然輕鬆。他仍舊沒有說話,但魔力卻不再呈現攻擊態勢,而是安靜地沉澱下來。

片刻,他笑了一聲,聲音內喜怒未明。

“你倒是機靈……退下吧。”

騎士長心中卻是一鬆,知道此刻的危機是安然度過了,但就在他小步退到門口時,又被艾瑟蘭叫住了。

“你去將內務大臣喊來。”

“是。”

另一邊,維利的臨時寢殿內。

確認了宮內沒有任何監視後,維利特意施下了遮蔽魔法以做保險,才終於與亞歷山大開始說話。

“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他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亞歷山大的反應卻很是劇烈,他又是砰地一聲跪了下去,膝蓋與地板相撞發出巨大聲響,聽的維利都覺得痛。

“不,殿下,是我沒有保護好您!”

“我可沒有和你對著互相道歉的想法。”

維利看他,卻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他後退了一步,從上至下細細打量著騎士,後者的臉在他的視線下逐漸變得通紅,好像被煮熟了一般。

“殿……”

“你的佩劍呢?”

他還記得二人第一次見面時,看見的那柄長劍,上面的寶石令人印象深刻……咳咳。

後來他每次再見亞歷山大,對方腰上的劍從未離身,在他們進入時空漩渦之前,維利記得還曾見過那把劍。

難道是在穿越時弄丟了?

“回殿下,劍被……王宮內的騎士們收走了。”說這話時他似乎也有些鬱悶,金毛黯淡下來,“他們說,會見國王陛下時不能帶武器。”

“這樣啊。”

維利環顧了一圈四周,又四處走了走,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亞歷山大仍跪在原地等待他的吩咐。

過了一會兒,維利卻是什麼也沒拿,重新站到了騎士的面前。

“找不到合適的,就這樣吧。”

亞歷山大還在反應他話中的意思,便見少年伸手,在他的肩上各點了一下。

最後,那手高高抬起,停在了亞歷山大的眉心。

“授勳儀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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