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1.親我老婆也不犯法
靳珩抬眼：“換做你，知道自已妹妹明天就要被別的男人領去結婚，你睡得著嗎？”
賀丞禮輕笑，他隨意在靳珩身邊坐下：“的確，我也睡不著。”
靳珩低頭繼續敲鍵盤，他語氣平淡，但問出的問題卻很正經。
“你真的想好了。”
賀丞禮沒有猶豫：“想好了。”
靳珩眉心微動：“你和棠棠認識的不久，結契約之後，你後悔也來不及了，你這輩子都離不開她了。”
“百年之前我救過她，也算是有緣吧。”賀丞禮轉著手裡的杯子，他盯著沉在水底的茶葉：“我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我可以保護她，也會比你更愛她。”
靳珩“啪”的合上了筆記本。
他一字一頓： “你若是敢負了她，我饒不了你。”
“我會的。”賀丞禮將水一飲而盡，他轉頭和靳珩對視：“謝謝你把她照顧的這麼好，也謝謝你成全我。”
靳珩站起身，路過賀丞禮身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點休息。”他說：“明天帶你和棠棠去看阿櫻。”
——
去民政局這天，天氣很晴朗。
祝昔棠醒的很早，等她化好妝下樓時，賀丞禮已經在廚房和靳珩一起做早飯了。
陽光透進來，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漂浮，兩個男人背對著她忙碌，這樣的畫面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了。
從前他們見面就那樣劍拔弩張，如今也為了她改變了。
或許也不全是為了她。
祝昔棠發了好一會呆，賀丞禮端著三明治走過來時，就見她傻傻的站在樓梯扶手邊，像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棠棠，”賀丞禮示意她過來坐：“洗手吃飯。”
“你……”祝昔棠忍不住走過去摸摸他潔白的襯衫：“我記著你這次出門沒帶白衣服啊。”
“靳總早上讓秘書送來的。”賀丞禮握住她的手，親了親指尖：“好看嗎？”
“好看。”祝昔棠看靳珩沒注意兩個人，她偷偷踮腳吻他的唇：“賀老師穿什麼都好看。”
這話是真的，賀丞禮是典型的衣服架子，原本沒什麼特別裝飾的白襯衫在他身上也格外耀眼。
賀丞禮拍拍她的腰：“去洗手吧，吃完就出門了。”
祝昔棠乖乖點頭。
遠處，靳珩安靜看著兩個人的互動。
他很少從祝昔棠臉上看見這樣甜的笑容，平常與他在一起，她雖然也愛說愛笑，但不是這樣無所顧忌的快樂。
她是發自內心真的很喜歡賀丞禮。
感受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賀丞禮扭頭。
靳珩垂下眼：“坐。”
賀丞禮頷首。
祝昔棠洗個手短短几分鐘再出來，就覺得餐廳的氣氛有些古怪。
雖然兩個男人都面無表情的吃著飯，但空氣中就是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祝昔棠挨著賀丞禮坐下，她習慣性的把茶葉蛋給賀丞禮。
“賀老師，你幫我扒吧，我不想動手。”
“好。”賀丞禮彎唇：“你先喝牛奶，我給你加了糖。”
靳珩在對面陰陽怪氣：“怎麼還麻煩賀丞禮給你扒雞蛋，我看你真是要被他寵壞了。”
從前他和阿櫻也沒這麼縱容過祝昔棠。
祝昔棠吐舌：“哥！有人寵著我你還不開心，要不我讓賀老師也給你扒一個？”
靳珩：“……”
他冷哼：“他好好照顧你一個就夠了，我可不敢吃秩序神給我扒的雞蛋。”
然而下一秒，扒好的第一個雞蛋進了靳珩的碗裡。
賀丞禮十分配合祝昔棠，他抬了抬下巴：“吃吧靳總，別客氣。”
“……”
靳珩臉黑的像鍋底，總覺得莫名被這婦唱夫隨的倆人餵了一嘴狗糧。
祝昔棠沒忍住笑出了聲。
吃過飯，靳珩親自開車送兩個人。
到民政局後，他靠在車窗上點了支菸：“去吧，我在車上等你們。”
祝昔棠抿唇，她探出頭輕聲道：“那我和賀老師下車了。”
民政局外人不算多，每一對來領證的情侶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祝昔棠有點緊張，但又很期待。
總覺得此刻，她就要和賀丞禮開啟新的篇章了。
察覺到她複雜的小表情，賀丞禮捏捏她的手心：“害怕？”
“不。”祝昔棠深呼吸，她搖頭回握住賀丞禮的手，目光堅定：“有你在，就不怕。”
領證的步驟很簡單，簽字，蓋章，拍照一氣呵成。
鋼印按下，隨著清脆的“咔噠”一聲，也正式宣告兩個人從今天開始身份正式發生轉變。
將兩個小紅本拿在手裡，祝昔棠好奇的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原來……”她喃喃自語：“人類結婚的方式這麼簡單。”
就只是這樣薄薄的一張紙，就可以把兩個人的命運繫結起來。
賀丞禮摩挲著結婚證上的照片：“但對於相愛的人來說，能走到結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照片上，兩個人貼的很近，笑容同樣的燦爛，仔細一看，似乎都有點夫妻相了。
祝昔棠眨眼，她歪頭看賀丞禮：“我們這算是名副其實的閃婚吧？”
“嗯。”賀丞禮笑，他摸摸祝昔棠的腦袋：“過完這個假期回學校，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祝昔棠和他十指相扣：“你要昭告天下你找了個年輕還在上學的老婆嗎？他們會不會說你老牛吃嫩草？”
賀丞禮輕輕敲她的額頭：“嫌我老？”
“不敢不敢。”祝昔棠連連擺手：“我們秩序神大人玉樹臨風，人見……唔！”
剩下的話，被賀丞禮悉數吞入了肚子裡。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賀丞禮抱著她藏在路邊的樹後，奪走了她的所有呼吸。
他吮吸著她的唇瓣，力度很重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已的烙印。
直到祝昔棠頭腦發昏，他這才肯鬆開她。
唇上的口紅花了，都被他吃沒了。
祝昔棠環住他的腰悶聲裝鴕鳥：“賀老師，你真是不嫌丟人，這可是在大街上。”
“這裡又沒人看見。”賀丞禮手扣在她後腦勺上又吻了她一下，他理直氣壯：“何況我親我老婆，也不犯法吧？”
祝昔棠臉瞬間就紅了。
她都沒有經歷過“未婚妻”的稱呼，竟然直接就一躍而成“老婆”了。
看著她緋紅的小臉，賀丞禮彎了下唇，他將結婚證小心的收回了衣服口袋裡。
“走吧。”他握住她的手：“靳珩要等著急了。”
祝昔棠點頭跟在了他身側。
兩個人是並肩同行，祝昔棠低頭看著路面上的影子。
莫名的，她有些感慨。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是跟在他身後追逐他的，他也不曾等過他。
亦或是幾百年之前，他也只是救了她轉身就離開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但現在不一樣了。
原來被他安穩愛著的時候，是不用一直在身後辛苦追隨他的腳步的。
“賀老師。”祝昔棠突然開口。
賀丞禮腳步頓了下：“怎麼了？”
“沒事呀，”祝昔棠偏頭看著他：“就是想叫你。”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