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是你，隨時有空
祝昔棠一時沒說話。
賀丞禮也不著急，他有耐心等著她回答。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祝昔棠知道賀丞禮得不到答案不會善罷甘休，她抿唇試圖矇混過關：“我沒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祝昔棠瞳孔微闊，她再也控制不住轉頭和賀丞禮對視。
“賀老師，你說什麼？”
“我說。”賀丞禮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就是在追你，你想的沒錯。”
祝昔棠懵了。
雖然她剛才心裡就有這樣的猜測，但賀丞禮真的在她面前親自說出來，這樣的衝擊力不亞於火星撞地球。
他在追她？
可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們才認識一週多？
“為什麼……”祝昔棠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已：“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我？”
論長相，論能力，論經濟，賀丞禮都完美的無可挑剔，他沒有理由看上一個面臨畢業找工作危機的大學生。
就算她身後有靳珩，可靳珩和賀丞禮明顯就不對付。
“沒有原因。”賀丞禮又將身段放低了些，他儘可能和她平視不給她壓力：“不是我的眼睛選擇了你，是我的所有感官在告訴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去了解你。”
“所以，祝昔棠。”賀丞禮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你願意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就在這關鍵時刻，不等祝昔棠回答，只聽廚房傳來了“砰”的一聲脆響。
賀丞禮黑著臉轉過了頭。
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段哲南已經碎屍萬段了。
吃瓜群眾段哲南訕笑著低頭撿起了櫥櫃上滑落的水杯。
他委屈巴巴的給賀丞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蒼天可鑑，他也不想影響賀丞禮啊，純屬是對話太勁爆了，他一時激動才失手摔了杯子。
祝昔棠趁機給自已找臺階下：“段醫生別忙了，快吃飯吧。”
“哎，”段哲南連連應聲：“我這就來。”
賀丞禮頗為無奈的彎了下唇角，他站起身坐到她身邊也附和她的話：“吃飯吧。”
在他離開的一瞬，旖旎曖昧的氛圍也隨之消散了。
祝昔棠如臨大赦，她抬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頰。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肯定臉紅了。
段哲南把肥牛肉片都丟進火鍋裡，他主動找話題：“祝小姐你千萬別客氣，一定要多吃點，賀哥做飯也好吃，什麼時候再有時間讓他下廚給你嚐嚐。”
祝昔棠垂著眼點頭：“那真是太麻煩賀老師了。”
“不麻煩。”賀丞禮給她倒了杯果汁：“一個人也是做，你要是想吃，可以天天來我這裡。”
段哲南和賀丞禮唱雙簧：“我和賀哥朋友不多，好不容易認識了你，你可不能和我們客氣啊。”
聞言，祝昔棠舉杯和兩個人相碰：“既然是朋友，也別一口一個祝小姐叫我了，叫我棠棠吧。”
段哲南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賀丞禮：“我就怕我叫完某些人會不開心。”
祝昔棠也看向賀丞禮，她眨了下眼睛：“怎麼會呢，棠棠是大家都可以叫我的，但是小祝同學是隻有賀老師才可以叫的，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特別的吧。”
賀丞禮聽出來這話是祝昔棠在哄自已，八成這小孩是怕他剛才得不到答覆生氣了。
“嗯。”賀丞禮用公筷給她夾菜：“的確很特別。”
因為有這個話題活躍氛圍，三個人總算再度聊了起來。
芬達在一旁聞到了火鍋氣味，它“嗖”的從窩裡鑽出來跳到了賀丞禮腿上。
賀丞禮輕輕拍了下它的腦袋：“你又調皮，下去。”
芬達不理會賀丞禮的訓斥，它抬著前爪試圖撥弄賀丞禮的碗。
祝昔棠好笑：“賀老師你看看芬達都饞成什麼樣了，給它少吃一口吧。”
“不行，芬達年齡太小了，吃牛羊肉可能會過敏。”賀丞禮掐住芬達的後頸試圖和它商量：“你過去乖乖吃你的貓糧，今天再多獎勵你一袋雞胸肉。”
“喵喵喵。”
祝昔棠“噗嗤”笑了。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揶揄：“賀老師，用不用我給你翻譯一下？”
“怎麼？”賀丞禮漫不經心的抬眼：“你聽得懂它在說什麼？”
祝昔棠摸了摸下巴，她故意拉長聲音：“芬達說，賀丞禮是大壞人，不給它吃飯。”
賀丞禮似笑非笑：“是嗎？”
祝昔棠一本正經：“真的。”
賀丞禮微不可聞的輕哼，聲音低的像自言自語：“小騙子。”
芬達說的明明是它要吃南瓜貓罐頭。
看賀丞禮把芬達抱回貓窩，祝昔棠在他身後叫他：“我逗你玩的賀老師，我怎麼可能聽得懂小動物說話。”
她怕賀丞禮把她當成精神病，所以還是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剛才那些話只是一時興起才脫口而出的。
好在賀丞禮也並未多和她聊這個話題，這個短暫的小插曲過後，三個人又繼續吃飯了。
吃完火鍋離開賀丞禮家時已經快十點了。
明明她家就在樓下，可賀丞禮還是不放心，硬是陪著她走下了樓。
一直把她送到家門口，祝昔棠仰頭看他：“好了賀老師，我現在安全到家了。”
“腳腕還疼嗎？”
“好多了，”祝昔棠小幅度的動了下腿給他看：“多虧今天有你在。”
賀丞禮不做聲。
祝昔棠也沉默了。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彼此，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睛裡探求出一絲絲不同的情緒。
倏地，樓道里的燈滅了。
眼前陷入黑暗，唯有心跳聲在不斷放大。
“那個問題。”賀丞禮喉結輕滾：“不用急著回答我。”
祝昔棠適應了黑暗，她依稀分辨出賀丞禮模糊的輪廓：“但是我已經有答案了。”
“你說，我在聽。”
“明天你有空嗎？”
賀丞禮沒有多想，脫口而出：“如果是你約我，我隨時有空。”
“那我想明天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了，”祝昔棠很認真：“畢竟只有瞭解彼此的喜好，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那個最佳伴侶，不是嗎？”
賀丞禮嘴角動了下：“你道理倒是挺多。”
祝昔棠轉頭把手放在指紋鎖上：“輕易我還不講道理呢，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覺得賀老師很好。”
賀丞禮微怔，沒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他並不覺得自已哪裡做的好，現在這些接觸都只是最基本的。
不等他回答，祝昔棠推開了門：“兩個人一起努力，總比你一個人追我快多了吧。”
“我不信一見鍾情，但如果是你。”她微笑：“我相信緣分使然。”
話音落下，祝昔棠輕輕拍了下手。
樓道里的光重新亮了，兩個人影子交織在一起，像在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