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5.男朋友才可以嗎
他還想問什麼，但祝昔棠似乎已經不願意再說，整個人趴在他身後不動了。
賀丞禮想了想也作罷，時間還長，他總能一點點了解她的過去。
大概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太好聞，祝昔棠垂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在她馬上睡著的時候，到家了。
到底還是賀丞禮力氣大，揹著她走路也絲毫不見喘息，聲音依舊平穩的不像話。
他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看她半闔著眼，不由得湊近她：“困了？”
祝昔棠眉心微動，她咕噥了句：“都怪你我才困的。”
賀丞禮好笑：“怎麼就怪我了？”
“香水。”祝昔棠打著哈欠含糊不清的回答他：“你的香水好好聞，讓人想睡覺。”
說話時，她整個臉都埋進了沙發的抱枕裡，長髮自然而然的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那姿勢倒和芬達差不多，像一隻打瞌睡的小貓。
賀丞禮忍不住小心抬手將她鬢角的頭髮別在了耳後。
她今天戴的還是那隻鑽石耳釘。
賀丞禮凝視著她，有些走神。
他頗為無奈的想，這小女孩是真的對自已沒有一丁點防範意識，明明從超市到家裡就這麼幾步路，她竟然都能睡著。
廚房內，段哲南早就聽見兩個人進門了，不過看賀丞禮跟個痴漢一樣守在祝昔棠身前，他還是很自覺的沒有出聲。
鐵樹開花了就是不一樣，一追就追個這麼漂亮的。
段哲南還在胡亂腦補著，身後，賀丞禮拍了下他的肩膀：“買的藥呢？”
段哲南被嚇了一跳，他打了個寒顫：“你走路怎麼沒聲！藥在電視櫃下面。”
“好，今天辛苦你了，晚上多吃點。”
段哲南往客廳使眼色：“小嫂子睡著了？”
“可能今天上學累了吧。”賀丞禮目光少見的柔和：“讓她睡會吧，火鍋弄差不多我叫她。”
“行，我先備菜，估計20多分鐘就能吃上飯。”
“好。”賀丞禮離開了廚房：“我給她上完藥就回來幫你。”
從電視櫃的抽屜裡找到雲南白藥，賀丞禮輕手輕腳的在祝昔棠對面蹲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外套太大了，蓋在她身上，襯得她人格外嬌小。
賀丞禮緩緩解開了她皮鞋上的搭扣。
祝昔棠潛意識躲了一下，隨後便不再動了。
賀丞禮挽起她的打底襪，將她的腿搭在自已膝蓋上，這才擰開了藥膏。
她面板白，扭傷的地方紅的明顯。
賀丞禮指腹覆上去，慢慢幫她按摩著。
大概是弄疼她了，睡夢裡祝昔棠也哼唧了一聲。
賀丞禮手頓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接著幫她揉。
安靜的屋內，只能聽見段哲南切菜的聲音，還有芬達時不時傳來的幾聲貓叫。
賀丞禮深呼吸，聚精會神的繼續給祝昔棠上藥。
直到藥膏全部吸收，他才站起身走去玄關處給她找了雙拖鞋。
是他前兩天去商場買秋裝，無意間看見這雙蝴蝶結拖鞋可愛就買了回來。
雖然不太確定她穿多大碼，但按照她的身高來分析碼數，應該也大差不差。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安置好祝昔棠後，賀丞禮總算放心下來去廚房幫段哲南做飯了。
段哲南嘖嘖稱奇：“有了喜歡的人還真是不一樣了，連笑容都變多了。”
“不說話也不會憋死你。”賀丞禮將茼蒿放在水池裡沖洗：“小祝她是青龍。”
段哲南偏頭重複了遍：“青龍？”
“嗯。”
“這樣倒是挺好的。”段哲南是真心為賀丞禮高興：“你倆可以攤牌了，不然彼此隱藏身份日後也是要解釋的。”
“不行。”賀丞禮果斷拒絕：“她好像不知道她自已不是人類，這件事，我還要從靳珩那下手。”
段哲南張了張嘴，想問什麼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他覺得離譜。
——
祝昔棠是被賀丞禮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就看見賀丞禮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
聽不清說什麼，只是隱隱約約傳來“論文指導”四個字。
應該是學校裡的工作吧。
祝昔棠撐著手臂坐起來，餐桌上，電磁爐上的火鍋正在咕嚕嚕冒著熱氣。
她揉了揉眼睛，視線漸漸清晰，賀丞禮也在這時掛了電話。
他走過來在她對面站定：“醒了？”
“嗯。”祝昔棠整理了下頭髮，她吞吞吐吐的解釋：“昨晚和茉茉打遊戲打到凌晨，今天太困了。”
“什麼遊戲？”
“王者榮耀。”
“下次我帶你。”賀丞禮沒多問她的私事，他向她招手示意她去餐廳吃飯：“到時候叫著你舍友一起。”
祝昔棠眨眼：“你不怕我倆坑你？”
賀丞禮輕笑：“帶你上分，輕鬆。”
祝昔棠也跟著笑了。
行，夠自信。
她將身上賀丞禮的大衣疊好，一低頭就發現不知何時小皮鞋換成了拖鞋，腳腕似乎也不怎麼疼了。
祝昔棠下意識詢問：“賀老師，你……”
賀丞禮接話：“趁你睡著幫你上了藥，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祝昔棠又想說謝謝，可賀丞禮早就猜到她要說什麼，他及時打斷她：“別說那兩個字，我聽夠了。”
祝昔棠跟在他身後悶悶的回應他：“賀老師你對我有點太貼心了，這不是一個老師該對學生做的。”
賀丞禮幫她拉開椅子，他眼底的情緒很淡：“那你覺得是這是什麼身份才能對你做的？”
祝昔棠沒敢直說心裡話。
她戰戰兢兢的從賀丞禮身邊繞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在她坐下的一剎那，她明顯感受到頭頂打下了一片陰影。
賀丞禮手支在她左側，俯身將她虛攏在了自已懷裡。
沒有擁抱，更沒有逾越，卻是難以言說的曖昧。
房間裡除了水沸騰的聲音外，再也聽不見其他。
就連廚房裡躲著看熱鬧的段哲南和一旁磨牙的芬達都同時屏住了呼吸。
祝昔棠被他盯得臉熱，睫毛顫抖的厲害。
她手指蜷縮著放在裙襬上，一動不敢動。
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驀地，賀丞禮笑了。
他一字一頓：“是男朋友才可以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