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去窺探,祝昔棠已經離開了他的臂彎。

畫面變成了空白。

“賀老師,”祝昔棠只覺得腳踝處鑽心的疼,她強忍著詢問賀丞禮:“沒砸到你吧?”

剛才她被他牢牢保護著,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她沒想到遇見危險時,他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抱住她。

要是沒有賀丞禮,指不定她腦袋都要被掉下來的飲料瓶砸個包。

“我沒事。”賀丞禮從那畫面裡抽離出來,他垂眸看她:“嚇到你了吧。”

祝昔棠搖頭,她試著抬腳走了兩步:“好像崴腳了。”

賀丞禮攙扶著她的手臂,他回頭想去找剛才肇事的小孩子,可孩子早已不見蹤影,只留倒黴的營業員在收拾一地狼藉。

賀丞禮輕嘆,他彎腰正欲俯身:“還能走嗎,我看看。”

“不用不用。”祝昔棠連忙攔住他:“我可以。”

賀丞禮見她逞強,也不拆穿她,只是不動聲色的一直挽著她的手:“那你扶著我慢點走,買完就回家。”

祝昔棠點了點頭。

賀丞禮簡單挑了些娃娃菜茼蒿,又去鮮肉區買了些肥牛卷和雞胸肉。

“我記得上次和你吃烤肉,你沒有什麼忌口的。”

“嗯,我不挑食。”祝昔棠從一旁的冰櫃裡拿了一盒蝦滑:“我哥經常說我很好養,什麼都愛吃。”

賀丞禮笑笑:“能吃是好事。”

“只是愛吃,但不能吃。”祝昔棠糾正了下:“靳珩天天嫌我浪費糧食,剩的飯都拿去喂公司外面的流浪狗了。”

賀丞禮詫異:“你哥哥一個CEO,管你管得倒是很嚴,這樣的小事也要教育你。”

“我覺得他教育的對。”祝昔棠為靳珩說好話:“雖然有錢,但來之不易,就像賀老師你一樣,你也不差錢但還是不會隨意浪費。”

賀丞禮淺淺一笑,算是認可了祝昔棠的觀點。

把煮火鍋的東西都買好後,賀丞禮又額外給她多買了些零食。

也不光是祝昔棠喜歡吃,他自己沒事在家裡也是左手奶茶右手薯片蛋糕。

看著賀丞禮飛快的往購物車裡丟各種膨化食品,祝昔棠目瞪口呆:“賀老師,買這麼多你得吃多長時間啊?”

“又不是隻有我自己吃。”賀丞禮睨她一眼:“不是還有小祝你呢嗎?”

“我?”祝昔棠乾笑:“我也不是豬。”

賀丞禮不置可否。

結賬時,祝昔棠本想搶在賀丞禮前面付錢,奈何她崴了腳行動不便,只能眼睜睜看著賀丞禮掃了碼也沒來得及阻止。

走出商場的門,隔了很遠祝昔棠就看見了在路燈下站著玩手機的段哲南。

“哲南。”

聽見賀丞禮的聲音,段哲南抬頭走了過來:“賀哥。”

祝昔棠不明所以:“段醫生怎麼來了,不是說在家等我們嗎?”

“還不是賀哥叫我來的,”段哲南接過賀丞禮手裡的袋子:“我聽說你腳崴了?”

祝昔棠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只是個意外。”

段哲南看出她窘迫,寬慰道:“多大點事啊,回去賀哥給你看看,藥我來之前都買好了。”

說完,也不等祝昔棠再回話,他轉頭幾乎是跑著先離開了。

主要是他真不想當電燈泡,簡直煞風景。

有段哲南拎購物袋,賀丞禮瞬間兩手空空。

祝昔棠呆呆的看著段哲南的背影,她張了張嘴:“段醫生是體育生?”

賀丞禮:“?”

祝昔棠:“這走路速度,堪比博爾特。”

“……”

賀丞禮嘴角抽搐。

一陣晚風吹來,祝昔棠不由得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

在她出神時,一件大衣輕輕落在了她肩上。

裹挾著那股熟悉的,有點像柑橘和紅茶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溫柔的不像他會用的味道。

感受到肩膀的重量,祝昔棠仰頭和賀丞禮對視。

她動了動唇叫他:“賀老師……”

“嗯。”

“謝謝。”

她都不記得和賀丞禮說過多少次謝謝了。

謝謝他不怪自己潑他一身麻辣燙,謝謝他幫她保管耳釘,謝謝他收留芬達。

莫名的,祝昔棠覺得這件衣服散發出來的溫暖,好像一直灼燒從四肢百骸蔓延到了她的心底。

望著祝昔棠漆黑的雙眼,賀丞禮久久沒說話。

半晌,他微微躬身: “我揹你回去。”

祝昔棠小聲道:“所以這才是你叫段哲南來的原因。”

他知道她逞強即使疼也不會說,所以乾脆私下給段哲南發訊息讓他來商場接一趟袋子。

這樣他的兩隻手就可以用來揹著她。

或者公主抱,只要她想,什麼都可以。

賀丞禮不回答,他語氣和緩:“上來吧,你要是拒絕我,我們走得慢,一會家裡火鍋要被哲南和芬達吃沒了。”

這個理由很無厘頭,但鬼使神差的,祝昔棠不願拒絕。

因為沒有外套,賀丞禮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襯衫。

隔著布料貼過去,她能感受到他後背上結實的肌肉,並不像她肉眼看上去那麼單薄。

“抱緊我。”賀丞禮提醒她:“你這樣會掉下去。”

祝昔棠“哦”了一聲。

她小心翼翼的環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了他肩上。

她的呼吸灑在他的臉頰,有些癢。

賀丞禮睫毛微微抖動。

“賀老師。”祝昔棠看著路邊人來人往:“為什麼不讓段醫生開車來接我們呢?”

賀丞禮面不改色:“他沒車,我的車鑰匙在我身上。”

祝昔棠:“……”

她明明看見段哲南的辦公桌上有車鑰匙,還是個賓士呢。

兩個人安靜了會,祝昔棠低聲道:“你是除了哥哥,第一個揹著我回家的人。”

賀丞禮順勢問下去:“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祝昔棠默了下:“我沒有父母,我是被靳珩收養的。”

對於她沒有家人的事情,賀丞禮並不意外。

靈獸都是百年甚至千年來吸收天地間靈氣化身而成的,從賀丞禮有意識開始,他就已經是成年人的面孔了,身邊也並沒有什麼有血緣關係的靈獸。

幸好後來修為一點點變深,他可以隨意改變年齡外貌,也在進入現代社會時體驗了一次上學的感覺。

“靳珩對你很好。”他說。

“嗯,沒有血緣關係的愛,是無償的。”

賀丞禮不動聲色的試探:“你自己,不可以生存嗎?”

“開什麼玩笑啊賀老師,”說起這些祝昔棠惆悵:“我幼兒園以前是在福利院生活的,具體我也記不清了,我對小學以後的事情才能勉強記個大概。”

賀丞禮眉心微蹙。

怎麼聽祝昔棠這話說的,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是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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