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3.龍
“那不是挺好。”段哲南走到沙發上將芬達抱起來仔細瞧了瞧：“哎呦，是個小公貓啊，要不要帶我那做個絕育去？”
“正有此意。”賀丞禮將貓砂倒進盆裡：“你早上直接抱走就行，我上班你陪它玩。”
“取名字了嗎？”
“取了，芬達。”
“嘖，這麼敷衍。”段哲南吐槽：“你說你明明上班也沒空，幹嘛還要養，同情心氾濫了？”
賀丞禮：“你不懂。”
段哲南：“……”
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懂的。
給芬達佈置好它的小家後，段哲南打著哈欠去睡覺了只留賀丞禮一個人蹲在貓窩前和芬達對話。
所有的靈獸都可以聽懂普通動物說話。
賀丞禮自然也不例外。
他捏著芬達的後頸軟肉安撫：“原本你要死了，是剛才那位女孩用一束光救了你？”
“喵喵。”
“那我知道了。”賀丞禮揉了揉太陽穴：“睡覺去吧。”
“喵。”
他起身熄滅了客廳的燈。
屋內暗下來，只剩窗外的月色照進來，一地的皎潔。
老虎的夜視能力很強，在黑暗裡，賀丞禮瞳孔微微放大。
他深深吸了口氣。
是慶幸的。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放心了，她就是靈獸。
但這還遠遠不夠，他太貪心了。
他還想知道她的原型是什麼，還想得到她的更多。
直至她的所有。
——
接下來的一週，祝昔棠都沒再上過賀丞禮的課。
兩個人也沒有見過面。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上下樓的鄰居，可如果不刻意相約，還真就碰不到了。
並不是像她當初想的那樣，抬頭不見低頭見。
週五晚上回家時，祝昔棠注意到寵物店的燈牌亮了起來。
裝修已經徹底完成了，臺階上立著一個“新店開業全場寵物零食八八折”的優惠立牌。
店裡的器械擺放整齊，擦的一塵不染，在燈光下乾淨的甚至在反光。
祝昔棠駐足了一會，就當她準備離開時，屋內有人喊她的名字。
“祝小姐，怎麼不進來。”
祝昔棠腳步重新移回原地，她轉過了頭。
是段哲南。
她禮貌的衝他笑：“段醫生，晚上好。”
“晚上好。”段哲南是個不怕生的，他主動上前邀請祝昔棠：“要不要進來坐坐，賀哥在裡面呢。”
祝昔棠怔了下：“賀老師在？”
“嗯，他下午沒什麼事過來幫我坐診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沒想到開業第一天就有許多來看病的，大概真的是這附近沒有寵物店吧。”
“我就不進去打擾了。”祝昔棠探頭往裡面看了看：“你們忙吧。”
段哲南看出祝昔棠在找賀丞禮的身影，他笑笑：“不忙，我剛和賀哥說晚上吃火鍋，正好你來了，一起吃吧。”
“這怎麼好。”祝昔棠連連擺手：“我怎麼能平白無故的蹭飯呢。”
“不白蹭呀。”段哲南大大咧咧的上前去請祝昔棠：“給個面子，一會你陪賀哥去超市買火鍋材料，我不想和他去，他太兇了。”
被段哲南如此盛情的邀約，祝昔棠實在想不到再拒絕他的理由了。
她脾氣好，本來也不是一個喜歡拒絕別人讓大家尷尬的性格。
她安慰自己只是替段哲南分擔一下賀丞禮的威力而已，並不是她想和賀丞禮有過多接觸。
畢竟賀丞禮是名副其實的冰山臉，他能對自己笑那麼多次，簡直是匪夷所思。
屋內，賀丞禮剛給小狗化驗完，他脫下了白大褂走去洗手池邊消毒。
水流聲有些大，他沒注意到段哲南領著祝昔棠進來了。
“賀哥！”段哲南看他沒反應，他出聲叫他：“你看誰來了？”
賀丞禮在沁元市並沒有認識的熟人，聽見段哲南的聲音，他提不起興趣，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臉。
目光所及之處，祝昔棠穿著一條純白色的裙子安靜站在原地。
她沒有穿外套，裙子的袖口是蕾絲的看著有些單薄。
賀丞禮瞬間換了個表情，他本能的關心：“你怎麼穿這麼少？”
“啊。”祝昔棠沒料到兩人會是這樣的開場，她怔了下：“白天天氣挺好的，就沒穿外套。”
怕他倆一直聊這麼無趣的話題，段哲南及時插話：“賀哥，晚上不是要吃火鍋嗎？你帶著祝小姐去超市買材料吧，我先回家等你們。”
賀丞禮擰眉，有些疑惑的和段哲南對視。
他什麼時候說要吃火鍋了？
段哲南連忙衝他擠眉弄眼。
賀丞禮懂了。
這小子還真有點戀愛頭腦，這是變著法子幫他製造機會呢。
賀丞禮彎了下唇，他拿過大衣搭在臂彎：“走吧，陪我去逛個超市？”
是詢問的語氣，很溫柔。
他要確認她是不是自願想和他一起。
祝昔棠笑著點頭：“那恭敬不如從命。”
超市離小區並不遠，兩個人走著去了。
賀丞禮推了個購物車：“想吃什麼就和我說，不用不好意思。”
“這多不好啊。”祝昔棠左顧右盼：“我蹭吃蹭喝還麻煩賀老師這麼多，無功不受祿。”
賀丞禮調侃：“怎麼，這會覺得欠我的了？”
“有一點，”祝昔棠認真思考了下：“本來讓你養芬達我都覺得挺難為你了。”
賀丞禮領著她去蔬菜區：“那我不介意你給我點什麼獎勵。”
超市裡聲音嘈雜，祝昔棠沒聽清，她快走了兩步離賀丞禮更近：“賀老師你說什麼？”
賀丞禮微微彎腰靠近她的發頂：“我說……”
他剛說了兩個字，身邊也不知道哪跑來了個熊孩子，眼看著就要撞倒旁邊摞起來的飲料金字塔，電光火石之間，賀丞禮緊緊摟住了祝昔棠的肩膀。
祝昔棠被擁的猝不及防，她今天穿的帶跟的小皮鞋，此刻只覺得腳踝一疼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倒進了賀丞禮懷裡。
轉瞬即逝，飲料塔塌了，稀里嘩啦落進了兩個人的購物車中。
賀丞禮手穩穩護在了祝昔棠的腦袋上。
親密擁抱的這一秒，賀丞禮眼前猛然出現了一條龍。
他看不太清，只能模模糊糊描繪出一個輪廓。
是一條通體青色鱗片，頭頂金色龍角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