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擊中她的心扉
祝昔棠心中警鈴大作，心跳又開始加速。
他以環抱的姿勢俯身握住了祝昔棠的左手。
“要這樣，”賀丞禮的聲音飄過她的耳畔：“掌心不要隆起太高，拇指和食指要貼在一起，右手虎口握杆，出杆時候要用點力氣。”
大概是賀丞禮的語氣太認真，祝昔棠也無暇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被他引導著調整了姿勢，眼神聚焦在了白球的紅點上。
“看那顆白色的球，”賀丞禮抵著她的膝窩將她的身體微微側了些許：“這樣會比較好發力。”
祝昔棠乖乖跟著他動了動。
“這樣嗎？賀老師。”
“嗯。”賀丞禮誇她：“小祝這麼聰明，那再出杆試試。”
得到賀丞禮的鼓勵，祝昔棠跟隨著賀丞禮的力量用力將球向前一推。
這次球很聽話的全部向周圍炸開四散而去了。
祝昔棠開心的蹦了下，她轉頭想和賀丞禮說話，但兩個人離得太近，她直勾勾撞進了賀丞禮的懷裡。
球杆碰在臺面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祝昔棠捂住額頭輕呼。
賀丞禮皺眉詢問：“撞疼了？”
“不疼。”祝昔棠搖頭：“一時激動忘了你就在我身後。”
“你真是……”賀丞禮語塞，他抬手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你讓我說什麼好。”
祝昔棠撇嘴：“賀老師你來打花色球吧。”
賀丞禮手撐在臺球桌上，兩個人的距離無限拉近：“學會了？不用我教你了？”
祝昔棠略微心虛的點頭：“學會了。”
實在是因為有賀丞禮在她身側，她難以靜心。
賀丞禮不再多言，他拿起球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彎下腰。
祝昔棠專注看著他。
包房內的燈光並不算明亮，那束光芒照在他的臉頰，影影綽綽。
他今天大衣裡搭配的是暗紅色襯衫，隨意挽起的袖子下露出了一截筋絡明顯的手臂。
他微微用力，只聽“砰”的一聲，被擊中的兩顆球同時從兩邊散開，一顆滾進了中袋，另一顆則精準落進了底袋。
隨後連續不斷的響聲在房間裡響起，眼看臺面還剩兩顆球，賀丞禮故意打偏了方向，球撞到了角落。
祝昔棠眼睛一眨不眨，完全看呆了。
如果不是他放水，他肯定要一杆清檯了。
“賀老師你也太厲害了吧。”祝昔棠滿臉崇拜：“其實你不用讓著我的，看你打球簡直是視覺享受。”
聽見她的誇獎，賀丞禮唇角掀起：“要是一顆球都不讓你打，豈不是我在欺負你？”
祝昔棠咕噥：“反正我也贏不了你嘛，我是初學者。”
賀丞禮再次走到了她身後。
他環著祝昔棠的肩膀，單手握住了她的球杆。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夾雜著些許笑意：“那改改規則，打進黑八就算你贏。”
話音落下，他輕輕向前一推，不等她反應過來，黑八已經穩穩掉進了袋口。
“好了。”賀丞禮鬆開手和她拉開距離：“你贏了。”
祝昔棠扭頭看他：“你這樣分明就是偏心想讓我贏。”
“嗯。”賀丞禮不置可否：“無論是什麼事情，有我在，我都不會讓你輸。”
或許這就是他隨意說的一句哄她開心的話，但難以抵擋的，祝昔棠還是被撩到了。
她臉隱隱又開始發熱，為了不讓賀丞禮看出來，祝昔棠連忙低下頭佯裝認真擺球。
“平常賀老師還有別的愛好嗎？”
“如你所見，遊戲檯球健身。”賀丞禮斜倚在牆邊看著她：“我的生活挺枯燥的。”
“沒關係。”祝昔棠再次俯身將檯球打散：“我也是個很無聊的人。”
賀丞禮笑笑：“我覺得你很好。”
兩個人又打了幾輪，每一次剩幾顆球時賀丞禮都會讓著她，耐心教她把球打進去，讓她每一輪都可以贏。
玩了一個多小時，祝昔棠有些累了，賀丞禮見狀點了兩杯咖啡和她去包房休息。
他將方糖放進咖啡裡攪化：“昨天不是說想了解我嗎，現在想問什麼都可以。”
祝昔棠清了清嗓子，她給賀丞禮打預防針：“查戶口式的詢問也可以嗎？”
“如果你願意，”賀丞禮回答：“我不介意。”
祝昔棠想了想： “賀老師今年多大了？”
“28。”
“星座？”
“摩羯。”
“唔，竟然是摩羯。”祝昔棠抿了口咖啡，苦的她直皺眉：“聽說摩羯非常擅長冷暴力，是真的嗎？”
“面對我不感興趣的人，我會。”賀丞禮遞給她一塊糖：“明明也不喜歡苦的，為什麼還要點美式。”
祝昔棠接過丟進咖啡裡：“偶爾總要換換口味，每次都要喝拿鐵，會膩。”
賀丞禮看著咖啡裡被攪散的拉花：“嘗試新鮮事物，的確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祝昔棠把杯子舉到賀丞禮面前，她歪頭眨眼： “所以賀老師要不要嚐嚐？”
賀丞禮垂眸看著那白瓷杯。
上面印了一個很淺的唇印，裸粉色的，是她唇釉的顏色。
賀丞禮沒說話，他扶著祝昔棠的手腕，低頭嚐了一口。
被他猝不及防的握住手腕，祝昔棠才驚覺杯子上沾染了口紅，她正要用紙巾去擦，但賀丞禮已經貼過來喝下了咖啡。
祝昔棠瞳孔微闊，已經來不及阻止。
“我……”她一時語塞：“我忘記我口紅有點沾杯。”
她平常和周茉出去玩也互相分享彼此的飲品，所以她並沒有覺得不妥，可剛才面前的人是她的老師，賀丞禮。
賀丞禮話裡帶笑，並不去和她探討口紅的問題：“是挺苦的。”
祝昔棠也跟著彎了下唇角。
她喜歡賀丞禮這點，他情商很高，從不會讓人難堪。
賀丞禮靠進沙發裡：“一會還有別的想去的地方嗎？”
祝昔棠搖頭：“我其實不太喜歡出去閒逛，放假時沒有人叫我我都是在家宅著。”
“那以後沒意思可以叫我。”
祝昔棠半開著玩笑：“叫你來我家監督我學習嗎？”
賀丞禮眉梢微挑：“也不是不行。”
祝昔棠被逗樂了。
她腦補了一下賀丞禮和她面對面學習的樣子，簡直有點不忍直視。
“賀老師，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祝昔棠眼巴巴望著他：“你談過戀愛嗎？”
賀丞禮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桌面，他慢條斯理的反問：“小祝同學猜猜呢？”
“我猜沒有。”
賀丞禮微怔：“就這麼肯定？”
祝昔棠沾沾自喜：“我看人超級準的。”
賀丞禮輕笑：“說明你眼光好。”
祝昔棠繼續把問題拋給他：“所以你不打算問問我的感情問題嗎？”
“沒什麼想問的。”賀丞禮杯子挪動了一寸和她輕碰，他的話擲地有聲：“比起這些沒有意義的過去。”
“我更想要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