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遇其實早在拿到照片的時候就檢查了,也發現了不是自已的照片,是那個那天打羽毛的女生。

不知怎麼地他鬼使神差地把照片留了下來。

那天晚自習他第一次感覺到心慌,頻繁地看向窗外,作業都沒心思寫,那個女生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照片拿錯的事呢?

他把照片拿出來看,照片上的女孩,面板白皙,眉眼彎彎,唇紅齒白,瓊鼻挺立,頭髮雖紮了起來,但是還是有不少碎髮,顯得輪廓小巧精緻。

“遇哥自我欣賞這麼入迷嗎,我看看拍的怎麼樣。”寧順從旁邊探出了一個腦袋。

他慌忙把那張照片夾進書裡,“沒你什麼事,玩去吧。”程千遇把他的腦袋推遠,下意識的不希望別人看到這張照片。

許月徽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三班的教室,她在後門的窗戶挑選了一個靠窗的幸運兒。

用的藉口是找三班的班長。

靠窗的同學直接看向楚曦,“班長有人找。”

許月徽雖然和楚曦交上了朋友,但是因為不在一個樓層,所以她來往也不算很多。

楚曦來找過她幾次,許月徽分給了她好些零食,約過一起去吃飯,因為許月徽在樓下,所以都是楚曦來找她,直接下樓去吃飯了,很方便。

“曦曦,我找這個男生,我和他照片拿錯了。”她直接把照片給楚曦看。

“程千遇,外面有人找,有點事。”楚曦直接找到程千遇。

終於來了,程千遇不想承認,他確實焦灼等待了很久。

她很漂亮,比照片上看到的都漂亮,這是程千遇第一眼看到人得反應。

“同學,你好,我們的照片拿錯了,你的在我這裡,換回來吧。”

“好。”

交換了之後,楚曦把許月徽拉到走廊,兩個人又嘮了幾句。

許月徽全程就只看了程千遇一眼。

程千遇坐在位置上,雙手合十豎在胸前,他自嘲地笑了。

最開始,她找楚曦的時候,就知道是她了,為此還特意撥弄了一下頭髮,整理了領口,全程就說了一句話。

你在想什麼,還是寫作業吧。

翻開練習冊,發現許月徽的一張照片還夾在自已的書裡。

本來想寫作業的心又飄遠了。

這張照片他一直留著,連許月徽都沒有提及過這件事,,這是獨屬於他的青澀和悸動。

“照相館絕對是校長親戚開的,每一年都能收割一波學生,賺翻了。”許月徽邊聽邊吐槽。

“學校對面的眼鏡店是我們生物老師開的。”程千遇繼續給她科普。

“那家在省實驗、一中、二中都開有的眼鏡店,客源是讓他們貼住了。”許月徽再次感嘆。

後來的事情就是,許月徽開始頻繁地來找楚曦。

交換照片的那天晚上她雖然只看了一眼程千遇,心跳也剋制不住地加快。

其實那天心動的不止一人。

她向來是想要的東西就會下手不會猶豫。

楚曦是最快察覺到許月徽不對勁的人,許月徽也不磨蹭,直截了當地說自已喜歡程千遇。

她和楚曦深入說小話的地方就兩個,一個是隔壁空置的小教室,還有一個是兩個樓層間的樓梯間。

她們那天在小教室說的話,被剛好去上廁所回來的程千遇全都聽見了,她在窗內小聲密謀,他在窗外什麼都聽見了。

他是大學霸,接近人最好的藉口不就是問問題嗎,她來找楚曦問問題,楚曦就裝作不會,讓程千遇解答。

他也默默地配合。

因為都是許月徽主動,所以後面才有傳言說許月徽強勢追人。

最後是怕打擾到別人,兩個人補課的地點就換成了隔壁空置的小教室。

許月徽對一個男生是否喜歡自已有強烈的敏銳感,她當然知道自已不是在做無用功。

許月徽是想著能談情說愛的,而程千遇是想著使勁給她填補知識漏洞的。

兩個星期下來,許月徽周測、小測的成績進步明顯。

搞得楚曦都開始懷疑她了,“你不會是假借談戀愛之名,其實偷偷學走學霸的學習方法吧!進步這麼大。”

“我怎麼可能,我當然是想和他處物件啊,可是他每次都和我講題,關鍵我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你知道吧,他每次都能直擊我的學習痛點。”許月徽為自已辯解。

“你成功搞到手沒有?”

“沒有,我們天天談學習,要準備月考了,他已經給我準備月考複習了,我知只是想談戀愛,不想徜徉在學海里。”許月徽哭兮兮地說。

程千遇最開始當然也看得出來許月徽的心思不在學習上的,從她第一次來問了問題之後,程千遇就弄到了她之前考試的卷子。

一張卷子僅僅高一的知識點,看得他眉頭緊鎖。

所以他是真心想給許月徽補課的,專心致志,原本的談戀愛想法已經被拋在腦後了。

許月徽就這樣努力學習了幾個星期。

正常上課,要接受他的補課,晚上除了寫作業還要寫程千遇留的額外作業。

月考年級排名直接進步了200多名。

得到了班主任和各科老師的誇獎。

那個時候關於她和程千遇的流言已經傳得有鼻子有眼了。

許月徽成績出來之後,流言的風向又變了,說她真的是要專心學習,還有人指責這些說談戀愛的人小人之心,在神聖的省實驗,食堂打菜阿姨都有一顆向學的心。

到最後,這種言論居然佔了上風,整個高一年級又颳起了學習的風。

許月徽本身不是非常有毅力的人,為了接近程千遇能下定決心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直到那天程千遇繼續給她補課,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程千遇給她叫醒,她困得不行 ,眼角有淚珠滑落。

眼睛紅紅得看著程千遇,一副可憐兮兮得小表情。

程千遇:?

學哭了?!

還是我太嚴厲了?

不應該啊,他一直是聲調和緩,語氣平淡

“要不我們今天先這樣,不學了。”他試探性地開口。

許月徽困得不行,隱約捕捉到幾個關鍵詞,不用學了!以後都不用來了!

她已經打算放棄了,戀愛沒談上,提高了成績其實也不錯。

應該是自已的錯覺,他應該不是喜歡自已,可能覺得自已是一個可以栽培的苗子吧。

她是這樣和自已說的,之後她就真的沒有再來問問題了。

她不來了,有人就該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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