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病了
“……睡醒了嗎,睡醒了嗎……”震動伴隨著鈴聲響起。
許月徽手伸到被子外面夠手機,摸索了一下把鬧鈴掐掉了。
翻了個身,平躺著,她感覺自已很不對勁,吐出的氣息是灼熱的,四肢昏沉無力,渾身發燙,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額頭。
迷迷糊糊中確認了自已是發燒了。
她撐著床坐起來,感覺要喘不過氣來了,難受得慌。
換了個衣服,把臉洗了。
然後就下樓了,許清度剛好就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她許月踏著拖鞋就過去找她了。
她站到許清度面前的時候身體還小幅度得搖晃了一下。
“大哥,我生病了,發熱。”許月徽直接通知他自已生病了這個事實。
許清度立馬停止了吃早飯,站起來,認真地看許月徽。
許月徽看他看自已,衝他傻傻地笑。
許清度手掌探了探許月徽的體溫,確實比較燙。
其實看許月徽的臉色就知道了,不正常的紅,但是孩子發熱了,一般家長都會摸摸額頭。
許清度看到許月徽傻笑,心裡想孩子腦子不會要燒壞了吧,都這個時候了還傻笑。
“還傻笑呢,腦子燒壞了。”
許月徽現在腦子暈乎乎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有點餓了,想喝粥。”
許清度:……
已讀亂回是吧。
許清度讓她趕緊坐下,一邊給她盛了點粥,讓她喝點,一邊讓阿姨拿來體溫槍。
很好了,差不多39度,高燒了。
趕緊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說明了許月徽的情況。
許月徽這邊在好好喝粥,像個乖寶寶一樣。
許清度看她這個樣子是去不了上課了。想著晚一點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現在太早了,老師可能還沒起床。
許月徽喝完粥就乖乖坐在椅子,不說話了。
家庭醫生十分鐘之內就趕到了,再次量了體溫,已經39度了。
給掛了兩瓶水,開了兩天的藥,叮囑她多喝熱水。
許清度問她在這裡掛水還是回房間。
許月徽選擇了在客廳,沙發上躺好,阿姨給她拿了一個毛毯蓋著。
許清度把辦公地點改到了許月徽旁邊的茶几上。
孩子生病了家長得看著。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七點左右,他給許月徽換了另一瓶藥水。
理了理毛毯,避免壓到針。
然後就出去庭院裡給許月徽的班主任打電話了。
“何老師你好,我是許月徽的家長,孩子生病發燒了,去不了學校了,需要請假一天。”
“嗯嗯,許月徽家長,孩子生病了先好好休息,好了再回來,假條到時候讓她來找我,再補上。”
“可以。”
“嗯嗯,讓孩子注意休息。”
“嗯,老師再見。”
他打完電話輕手輕腳的回來,看到葡萄臥在沙發上,就靜靜地守在許月徽的腳邊。
它看到許清度回來,衝他喵了一聲,好像在問,許月徽咋啦?
許月徽摸摸它的腦袋,低聲說:“姐姐生病了,你乖乖的,不打擾姐姐。”
葡萄又喵了一聲回應他,然後又團團了貓體。許清度看毛毯沒有壓到針眼,許月徽也在安靜睡著,沒有亂動,就繼續辦公了。
兄妹倆,還有一隻貓,靜謐又溫馨。
————
但是許月徽這邊卻不是這樣的。
她又開始沉沉地陷入夢境中,而且她發現這次的夢居然詭異得和昨天晚上的夢續上了。
她割腕自殺之後,夢裡的程千遇就著急得把人送到了醫院。
手術室的燈鮮紅的亮著,程千遇在手術室外焦灼站立,他眉頭緊鎖,眼眶泛紅,許月徽能看到他的眼角閃爍著淚光。
時間過了很久,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醫生走了出來,嘴巴張張合合和程千遇交談了什麼。
然後畫面一轉,就回到了許月徽最開始做夢的地方,她呆滯地坐在床頭,身形消瘦。
程千遇走進來之後,她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眼神才稍微有了焦距。
她看著程千遇,沒有說話,只是眼角不斷有有淚水滑落。
————
許月徽是被許清度喊醒的,兩瓶水掛完之後,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許清度讓醫生來給她把針拔了,開好藥。
許清度先給她量了體溫,,低燒了,體溫算是降下來了。
阿姨重新做了一鍋粥,許清度給她盛好,才把她喊起來,讓她先喝點粥,把藥吃了,回房間裡休息。
許月徽照做了。
離開床兩個多小時又躺下了,許月徽雖然還是覺得腦袋昏沉,但是好很多了。
覺睡多了,現在意識清醒多了。
她開始繼續思考昨天想起的那個讓她毛骨悚然的訊息。
短短几天她的想法居然不可控得發生了變化,她好像被一股不可抗力推著走。
她明明之前想著是遠離程千遇的,但是現在她居然可以和程千遇這麼親密,確實是親密。
她感覺自已的行為和思想完全背離的,每次做的一些事情都往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
甚至是開始這幾天,她都把自已的主線任務忘記了,她感覺自已越來越許月徽了,成為了書裡的人。
她的那些熟稔的小動作,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對程千遇的熟悉。
而且只是程千遇,再沒有對別人有這種熟悉的感覺。
是不是書裡的磁場,女配就該被男主吸引,不可控制地為他沉淪。
而且還有這些莫名其妙的夢,那是熟悉“她”的記憶嗎?
可是為什麼自已會夢見這些東西,自已明明除了書裡的描述,不知道任何關於“她”的東西。
夢裡的場景如此血腥,而且自已又這麼感同身受。
這些都是大麻煩,但是現在劇情根本不按書裡的來發展,自已又該怎麼辦?
從書的結局來看,許月徽死於程千遇之手,從夢裡的結局來看,許月徽的自殺估摸可能也會和程千遇有關係。
哪裡都有他,是不是靠近程千遇就會變得不幸。
那遠離呢,果斷地遠離他結果是不是就會變好。
這樣能不能擺脫書裡的磁場。
可是,程千遇也不一樣了,他和“她”是有情的,不是書裡那樣是“她”單相思,所以夢裡的情景應該就是自已現在在走的路線嗎?
既然有情,那自已的女朋友換了一個芯,他居然毫無察覺,並且他還這麼聰明。
罷了,不管如何,許月徽決定了還是跑吧。
兩個人有情,許月徽不是書裡的許月徽,她無法做到頂著別人皮囊和別人的男朋友談戀愛。
她自已會在道德上譴責自已的。
許月徽不自主地開始咬手指,既然要走就要走得乾脆利落,避免再見面的可能。
但是程家手眼通天,自已走到哪裡程千遇只要有心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最好的辦法是,自已走之後,要他心甘情願得不再找自已。
先試探性地暗示他,不行就和他攤牌,直截了當地說自已不是他的原裝女朋友。
直接和他攤牌雖然荒唐,但是卻絕對是最有用的辦法。
攤完牌,就轉學,許媽媽是南省人,可以往那邊轉學,這樣就可以避免見面了。
既然這樣,那就得先醞釀一下靈異的氛圍。
許月徽現在腦子裡有兩個醞釀方法,她拿出手機,下單了一堆穿越、回到過去這些靈異的書籍,讓程千遇看,先讓他接受自已穿越這個事情。
許月徽不打算說自已是穿書來的,任誰知道自已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書都會無法接受,穿越和穿書,異曲同工。
然後國慶前兩天和他去看各種寺廟。
這樣稍微鋪墊一下再說出真相吧。
————
程千遇和往常一樣去學習,到教室的時候許月徽還沒有到。
他有點愣,自已家和許月徽都在學校的東北方向上,而且自已家比她家到學校遠。
以往都是許月徽先到的,今天居然還沒到。
他一直等到早讀,還沒有看到人來。
給她發訊息,沒回。
他不知道,許月徽在樓下掛水,而手機放在樓上房間裡。
一直到早讀之後,早自習開始了,班主任告訴值班的班幹許月徽請假了,他才知道許月徽生病了。
剛巧星期二的值日班幹是他同桌寧順,班裡的副班長。
程千遇聽完直接收拾外套出教室了,“老師我身體不舒服,請假一天。”
他是這麼和班主任說的,班主任也不管他,直接讓他走了,又叮囑寧順把程千遇請假也記上。
程千遇出了校門才後知後覺,他雖然知道許月徽的家在哪裡,但是他憑什麼上門呢?
他有什麼資格,憑著男朋友的身份嗎?
他怕自已剛上門就被打出來了,早戀還上門了,哪家家長能接受啊?
他先給許月徽發了一連串的訊息,但是都沒有得到回覆。
許月徽現在正在掛水睡覺呢。
C:生病了,看醫生了嗎?現在好點沒有
C:看到訊息回覆我一下,很著急
C:不回也沒關係,注意休息好
C:怎麼生病了,是不是晚上睡覺沒有蓋好被子
C:昨天還好好的呢
C:[來回踱步]jpg.
他開始頻繁地看手機,等許月徽的回信,把鈴聲調到最大,但是別人發的訊息又太吵了,又只能調回靜音。
程千遇去藥店買了一堆藥,感冒藥、退燒藥、退燒貼等等,他當然知道許家有專門的醫生,但是他又想為許月徽做點什麼。
他從藥店出來,想了想,月寶吃藥肯定很苦,又去超市買了一些糖果,甜酸奶,水果之類的東西。
然後讓回到程家沒多久的司機來接他,給他送到許家的附近。
程千遇家在這裡也有房產,程千遇直接就能透過安保進來了。
他沒讓車停在這附近,直接讓司機回去了,這個車停在這裡太招人目光了。
程千遇挑了一個許家對面的長椅坐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自已這樣做有多神經和幼稚,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已。
他拿出手機點,還是沒有回訊息,點開和許月徽的聊天介面。
C:身體怎麼樣了?退燒了嗎?
C:月寶?
C:醒了回我訊息
他開始換卡聊天介面,手機鎖屏又亮屏。
————
許月徽這邊終於想清楚了,也睡不著覺了,就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
她睡覺都有斷開資料和無線網路的習慣,所有連上網之後,手機就立馬開始叮叮噹噹得響。
還多條來自程難搞的訊息,許月徽嚇了一跳。
程千遇居然給她發了這麼多條訊息。
許月徽點開微信看,除了關心自已的就是問讓她看到訊息之後回覆他的。
許月徽手指點了一下聊天框,本來想回復他,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這時候手機又跳出來一條訊息。
程難搞:月寶,現在怎麼樣了?
程千遇這邊發過去訊息,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能看手機、回訊息了,程千遇立馬追問。
程難搞:是醒了嗎?
程難搞:退燒了嗎,身體怎麼樣了,吃藥了沒有?
許月徽這邊也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程難搞:現在是在醫院還是在家裡?在家裡的話能出來一下嗎?
許月徽打定主意了不回他訊息。
程難搞:月寶,我在你家樓下,有東西給你,月寶能出來一下嗎?
許月徽思考了一下,他7點多就開始給她斷斷續續地發訊息,在樓下應該等了很久了吧。
許月徽想了想,回了條訊息。
月寶:我在掛水,出不去,你走吧,東西也帶走。
她扯了一個謊。
程千遇看到她的訊息,立馬回覆。
C:沒關係,我可以等月寶掛完水。
C:月寶身體怎麼樣,退燒了嗎?
月寶:你別這樣我掛水要好久,你這樣我會有負擔,我不喜歡這樣,你快走吧。
C:我是自願的,你別負擔
月寶:但是,我不需要你這樣
程千遇看到她的回覆,想打字的手縮了回去。
想了想,回覆了“好,你注意休息。”
許月徽沒再回復他。
程千遇來的時候太陽初升,沒有很熱且挺涼爽的,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天氣漸漸開始燥熱起來了。
他提著這袋東西走了,來得時候焦急,走的時候身形隱隱帶著落寞,他細心挑選的甜口零食,最終也沒能送到想送的人手裡。